看到餘年的表情,吳老頭臉上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認真,推心置腹的說道:“反正你擔心沒用,與其天天提心吊膽,不如將命運交給上天。”“開什麼玩笑!”餘年用力抽了口煙,滿頭黑線的說道:“本來命就不好,還要將命交給上天,這不是等同於讓我認命嘛。”餘年想過了,做人不能認命,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和多做好事。與人鬥!與天鬥!與命鬥!就是不能屈服命運!餘年向來都不是輕易屈服的人。“我一直都在為你想辦法。”吳老頭接著餘年的話說道:“若是想到,我一定告訴你。”“吳叔,謝謝您。”餘年說道:“沒事兒,您不要太有壓力,就算是想不出辦法,我不會怪你。”吳老頭抽了口煙,腦袋一歪,撇嘴道:“這種事情是你自己造下,就算是怪我也沒用。”“我知道。”餘年點了點頭,對於吳老頭的幫助,心裡一直都非常感激。在吳老頭家裡待了兩個小時,在周婉將吳老頭家裡打掃完後,兩人一同離開了吳老頭家。周婉好奇的問道:“剛才我不在院子,你們聊什麼”“聊天文地理,聊人情世故,聊未來前途。”餘年半開玩笑的說道。“吹牛。”周婉白了餘年一眼,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聊得肯定是封建迷信。”“你怎麼知道”餘年意外道:“你不會在牆角偷聽我們談話吧”“我沒有偷聽彆人談話的習慣。”周婉不屑的說道:“但我知道吳叔向來都追捧迷信,所以你們聊得話題肯定都是這些。”“你覺得是迷信”餘年邊往家裡的方向走去,邊問道。“難道不是嗎”周婉挑眉道:“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根據我的經曆,迷信不一定是迷信,在我看來,這些都是玄學。”餘年發自內心的說道:“隻不過是這些玄學用了一種絕大多數人接受不了的算法計算出的結果。”“算法”周婉詫異道:“你竟然將這些歸類為算法”“個人理解。”餘年正色道:“不喜勿噴!”“好吧。”周婉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你有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倒是你將這些所謂的玄學歸結於一種大眾不接受的算法,倒是讓我覺得耳目一新。”“那你接受了”餘年饒有興致的看向周婉。周婉搖了搖頭,沒說話。走到家門口,周婉說道:“我到了,該回去了。”“嗯。”餘年微微點頭,兩人分彆,各回各家。……伴隨著聲聲炮竹,對聯爬上家家戶戶的門頭,終於迎來了新年喜慶的日子。因為餘年和周婉的事情,今年的團年飯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非常熱鬨。大街小巷年味十足,炮竹聲不時響起,家家戶戶放起煙花,新年新氣象。剛吃完大年三十的團圓飯,餘年兜裡的手機就不停的響了起來,這個年代,沒有拜年的短信,都靠電話溝通。和往年冷清不一樣的是,今天水漲船高的餘年接到了很多拜年電話。就連隻見過幾麵的洪偉洲、薑中啟都打來電話問候,邀約餘年過幾天到了省城一起去看礦場。掛斷電話後,餘年專門給池宗打了個電話,想了想,又給戴佳打了個電話。戴佳的電話時長最長,竟硬生生打了四十分鐘,直到手機發燙即將沒電兩人這才結束聊天。電話裡,戴佳向餘年道歉,表示回國後一定加倍補償,到時候任餘年索取。幾句曖昧的話進了耳朵,餘年恨不得立即飛到太平洋彼岸去見上戴佳一麵,來一次攻城伐寨。雖然餘年明知道戴佳剛出國,但是對戴佳回國的渴望已經愈發強烈。將手機充完電後,看到餘年今年有車的餘康提出了回老家送亮。雖然來回需要兩個小時,但是在餘康心裡看來,兒子今天發了財,肯定是祖墳冒了青煙。既然祖墳冒了青煙,那就不能不管老祖宗。餘年沒扭著父親的想法,往年對給老祖宗送亮、拜祭這種事情一向反對的他,今年一改常態,為此專門多買了些天地銀行冥鈔,並保證每一張都是十億以上。到了墳上,餘年邊燒紙錢邊闊氣的說道:“你們可勁兒花,花完了給我托夢,我再來給你們印,要不是今天我老爸在場,我非給大家一人燒兩個穿白絲的女仆,讓她們去地下好好伺候你們,畢竟你們高興了,我才能活得久……”送完亮,餘年和餘康剛下山,二叔已經堵在馬路上,拉著兩人就往家裡走,“既然回來了,那肯定得吃飯,你二嬸飯做好了,咱們飯吃了再回……”餘年和父親對視一眼:得,這頓飯肯定逃不了……今晚的飯吃的格外開心,二叔似乎早就知道餘年和父親要回去,連陪酒的人都找好了。二嬸在廚房裡忙碌,跑前跑後,嘴巴笑的合不攏嘴,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餘康在幾人作陪下,喝了一斤多的酒,反倒是餘年,想起這兩年有個大坎兒,晚上開車硬是一滴酒沒敢沾。餘年可不想今年回老家拜祖宗,明年換人來拜自己。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不過三十年都要熬夜,今夜才算剛開始。餘康一進屋就遭到了楊茹劈頭蓋臉的訓斥,不過訓斥歸訓斥,楊茹還是心疼的將丈夫扶進屋睡覺。周婉坐在火爐旁包著餃子,周福叼著煙槍烤著火,伴隨著外麵一聲老周,周福起身跑去打了圈牌。楊茹從房間裡出來,看著餘年和周婉兩人誰都說話,好奇道:“怎麼了兩個小情侶連話都不說”周婉不知道說什麼,餘年覺得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兩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眼見兩人都沒回應自己,楊茹將兩人拉起來,催促道:“外麵多熱鬨,你們去街上走走,這裡我一個人就行。”“好。”餘年微微點頭,說道:“那我和小婉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