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雪山之上,李牧寒正帶領著眾人在一片混亂中躲避朱雀的追殺。
天空中,朱雀的身影如同一道火焰流星,她憤怒的鳴啼在雪山之間回蕩,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靈。
朱雀已經完全發狂,她開啟了自己的界域,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烈焰如同巨浪一般,瞬間將雪山的山腰化作了一片火海。
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整個雪山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籠罩。
冰雪在高溫下迅速融化,形成滾滾的水流夾雜著泥沙和岩石,伴隨著火焰向山下奔騰而去。
李牧寒和夏玥在逃亡中顯得格外吃力,因為手環的原因,他們不能使出全力對抗朱雀。
隻能依靠著敏捷的身手,保護著學生在雪地和岩石間穿梭,試圖擺脫朱雀的追擊。
其中陸芸雪在逃跑的時候不慎摔倒,沒等李牧寒做出反應,周奕辰已經一把將陸芸雪拽起背在了身上。
“......放在我,我,我沒事。”
“你都扭到腳了!彆他媽逞強了!繼續跑!”
周奕辰一邊大喊一邊跟在了李牧寒的身後。
他們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一團團白霧,心跳如鼓,緊張地跟隨李牧寒和夏玥的步伐。
朱雀一邊追逐著眾人,一邊發出狂暴的笑聲,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釁和瘋狂:“李牧寒,你不是要保護這些人嗎?那就來和我打一架啊!不然,我就將你的愛人和學生燒成灰燼!”
她的身形已經飛到了眾人頭頂,火焰雙翼展開,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她的存在就如同一頭火焰巨獸,投下的陰影將李牧寒和他的學生們完全籠罩。
李牧寒抬頭望向朱雀,她的身軀在天空中舞動,每一次翅膀的拍動都會引起地麵的震顫,每一次火焰的噴發都伴隨著雷鳴般的轟響。
朱雀如同一尊不可一世的神明,她的憤怒化作了實質的威脅,讓整個雪山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不能再逃了。
李牧寒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思考試煉的時候了,不僅僅是自己小隊的成員現在已經被這灼氣弄得筋疲力儘,就連柳家三姐妹也有些吃不消了。
她們互相攙扶,呼吸困難,很明顯是已經沒有再逃下去的力量了。
“我去和她打。”
李牧寒皺著眉說道:“我會儘量控製力量。”
“就算是你,隻靠霍亂級的界域也是不可能贏得過她的,她現在不是分身,而是本尊。”
夏玥提醒道,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我也會儘量控製力量。”
李牧寒知道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於是點了點頭。
朱雀看著一行人放棄逃跑,李牧寒也抬手握住了那把黑金色長刀,頓時爆發出了興奮的鳴啼。
“對!!就是這樣!不要再逃了!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既然你想打,那就來吧。”
就在這時,天空突變,烏雲翻湧,雷電交織,仿佛天神也對這場戰鬥投下注目。
突如其來的青銅長劍如同判官的裁決,自高空疾降,其身無花哨的裝飾,卻帶著壓倒性的威嚴與力量。
劍身劃破雲層,以一種幾乎難以察覺的速度,直刺朱雀的後背。
朱雀的尖叫劃破天際,她的火焰在這一刻仿佛被巨大的黑色氣息吞噬,熄滅前的掙紮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絕望和暴怒的味道。
而在這劍落之後,半空中,一位長發少女的身影顯露,她的衣衫雖破爛不堪,卻流露出一種脫俗的氣質。
她漂浮在空中,冷眼旁觀這一幕。
少女的麵容淡漠,仿佛這世間萬物在她的眼中也隻不過是一片虛無。
朱雀倒在雪地,痛苦掙紮,長劍在她背後釋放著黑色氣息,不斷侵蝕她的力量,使她無法動彈。
她艱難地抬頭,眼中充滿了不信和憤怒。
“你為何……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低沉而帶著哭腔,向那漂浮的少女發出質問:“你......憑什麼.......殺我!!”
李牧寒和夏玥此刻都注意到了,那漂浮在半空的少女不是林澤又是誰。
但又有些不同。
不論是和自己認識的林澤相比,還是和之前在白冉事件裡見到過的那個林澤都不一樣。
因為此時這少女正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無比可怕的笑容,而這笑容絕不應該出現在林澤的臉上。
“我也並未殺你,不過是讓你安靜一些而已。”
少女緩緩下落,來到了朱雀身前,她輕輕抬手,手指一勾,青銅長劍頓時飛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的表情隨著她手中青銅長劍的回歸而更顯得陰沉。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又能約束得了我呢?”
她這句話讓朱雀的通孔顫抖,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
“......等等,你,你想做什麼......”
少女赤著腳,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跡。
她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扭曲,那種笑容透露出一股不屬於這世界的瘋狂。
“多虧了那個率先打破了規則的存在,因為她在普羅米修斯一戰中為了人類揮出了那一刀。”
她的話讓李牧寒為之一愣。
難道她說的是林局在普羅米修斯那一戰的時候出手毀掉了機械利維坦與機械克拉肯?
少女繼續說道:“機械生命體和人類,還有異類之間的鬥爭,我們本是無權插手的。我們隻負責收割那些違反了規則之人。而所謂的規則,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她的眼神在提及這一點時燃起了一種幾乎可以觸摸得到的狂熱。
她深信自己的使命已經改變,不再是維護秩序的使者,而是將帶來新秩序的破壞者。
“所以,時候是否到了,現在由我說了算。”她的聲音幾乎是在宣告她對舊世界的判決。
劍尖在寒風中畫出一道銀色的弧線,衝向朱雀,仿佛要將她徹底斬於雪地。
然而,就在這決定性的一刻,伏將鎮魔與銀色長槍突然出現,如山嶽般穩固地替朱雀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
少女微微歪了歪頭,看著眼前已經開啟了界域的李牧寒和夏玥。
“林局,您彆發瘋了行嗎?”
李牧寒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這輕描淡寫的一劍,為什麼會有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若不是夏玥也在替自己一同承擔,隻怕.......
可他的想法還在腦子裡打轉,就見眼前的少女那散亂的頭發之間,一雙眸子突然閃爍出了一絲微光。
而後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獰笑。
霎時間,李牧寒和夏玥都隻覺得自己手中的武器變得無比沉重。
不是因為武器自身變重了,而是這把青銅劍正在不斷地向他們施壓。
“臥槽......”李牧寒不禁罵出了聲:“......這什麼鬼力量。”
“李牧寒......不能壓製力量了,這場試煉已經很不對勁了......”
夏玥也從單手握槍換成了雙手,兩人武器交叉拚死抵擋著眼前少女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依然是呈現出節節敗退之勢。
少女歪了歪頭,神情愈發癲狂。
她的瞳孔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仿佛化身成了破壞一切秩序的主宰者。“你們……還不明白嗎?”
她的聲音似乎來自幽冥地獄,充滿了陰冷的感覺:“純粹的力量在我麵前,沒有任何的意義,不妨儘情釋放你們的力量,而我會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你們這一切。”
話音剛落,少女手中的青銅劍突然爆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間擊碎了李牧寒和夏玥的武器。
伏將鎮魔恢複成了手環,月光長槍化作了點點月光。
就在那青銅長劍繼續下壓的瞬間。
李牧寒猛地一隻手抱住夏玥,另一隻手揪住了身後朱雀的頭發,而後將這兩人都扔了出去。
下一秒,他不再隱藏力量,燭龍的氣息從身體內暴漲而出,同時手腕上用來監控的藍色熒光手環也應聲碎裂。
他沒有任何保留,睜眼之時整個雪山已是白晝,他的長發也化作了銀絲。
一把銀白色長槍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有意思,燭龍,就是這力量讓你逃過了必死之局。”
少女微微後退一步,避開了燭龍之槍的氣息。
“你果然不是林局。”
銀發少年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冷聲說道:“救下了我,救下了這個世界的,不是某一個人的力量,而是千萬人的信念與犧牲。”
“如此可笑,如此虛妄之物,理當被斬斷。”
“那你就斬一個試試。”
李牧寒提槍突刺,少女卻毫無懼色,反倒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青銅劍在她手中連連揮舞,一招一式都非常普通,甚至沒有絲毫的劍意,但這每一劍都能無比精準地擋開李牧寒手中的龍槍突刺。
不僅如此,還反而壓得李牧寒節節敗退。
她輕盈地揮舞青銅長劍,沒有任何的章法和招式可言,但每一次揮劍都蘊含著天地至理,宛如天道化身。
夏玥咬緊銀牙,雙手緊握月光長槍,而後羽翼從她後背生出,她手腕上的手環也應聲碎裂。
而後少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月光,迅猛無比地刺向少女。
然而,少女卻仿佛早有預料,長劍往身側一立,竟生生接下了這一槍!
\"你們的力量,源自於界域,歸根結底不過是在彆人給你們畫好的圈兒裡塗鴉……但我,卻誕生於規則之外,規則的掌控者……”
少女喃喃自語,聲音卻似穿透了時空,直達眾人心底。
“曾經的我掌控著一切…破壞,創造,存在,虛無……”
說罷,少女身體微微後退,而後一劍猛地斬向夏玥,這一劍直接讓夏玥的雙翼硬生生被切斷,她悶哼一聲,慢慢跪坐在了地上。
“一劍斬斷過去。”少女輕言,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看著夏玥。
李牧寒見狀怒上心頭,手中長槍席卷著燭龍之力朝著少女奔襲而去。
但少女就這麼輕描淡寫側身一劍上挑,便將燭龍的界域徹底斬碎,那可怕的力量讓李牧寒也不得不頓時調動出了巴爾的力量來進行抵擋。
他上身的棉服被撕裂,露出了充斥著金色符文的身體,手環化作的臂甲才剛出現就被這一劍之威給震碎。
李牧寒半跪在夏玥身前,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伏雷鳴淵的界域特性治療自己。
“第二劍,蕩滌今朝。”
少女慢慢抬腳,走向了李牧寒。
此刻朱雀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老娘......從來沒有真正麵對過林澤的這種力量......媽的,真晦氣,小子!你趕緊走!這裡我來給你們擋著!”
李牧寒微微一愣,沒想到這朱雀還挺仗義,但她現在的狀況估計拖不到一秒,留在這裡也是等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少女會出第三劍的時候,她卻慢慢抬手,將那青銅長劍散去。
“不要那麼驚訝,我本就不是來殺你們的,畢竟這場試煉還沒結束。”
聽了少女的話,李牧寒冷哼一聲,卻是沒有解除界域。
“手環已經碎裂,按照規則,我們兩隊現在已經失去了資格。”
少女微微一笑,隻有這笑容,看上去有林澤的一點影子。
“我說了,規則由我來定,你們現在已經有了一枚信物,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了禁錮,去拿回第二枚信物,然後繼續試煉,最後來山頂找我。”
說罷她緩緩轉身,朝著雪原樹林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牧寒看著少女的背影問道。
少女愣了愣,而後側目看著李牧寒:“"我"對你的期望似乎太高了,為了讓"我"明白,這個世界上一切生靈都不過是在規則之中掙紮的螻蟻,我有必要為了自己,再遵守一次規定。”
“你口中的"我",是林澤嗎?”
李牧寒繼續問道。
“......你說得對,既然現在規則已破,那我便不再是"我",從今天開始......我叫,淵。”
話音剛落,漫天風雪襲來,吞沒了少女的身形,當眾人恢複視線之後,眼前已再無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