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彼得巴萊克再不爽舒瓦洛夫也不敢跟烏瓦羅夫對著乾,既然老大都吩咐了讓他配合舒瓦洛夫,他也就乾脆放權隨便讓舒瓦洛夫去折騰了。
當然啦,該觀察的他還是觀察,該留心的也是仔細留心,一個是防止被舒瓦洛夫給坑了,另一個也是看看能不能揪住舒瓦洛夫的小辮子以免以後他愈發地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現在康斯坦丁大公點明了要找舒瓦洛夫,而且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彼得巴萊克其實心中有點竊喜,巴不得康斯坦丁大公教訓一下舒瓦洛夫才好。
所以他僅僅是對自己的副官輕描淡寫地吩咐了一句“將舒瓦洛夫伯爵請過來,就說大公閣下在等他。”
說完這些,他也不問康斯坦丁大公究竟想做什麼了,僅僅是笑眯眯地將康斯坦丁大公請進了了會客室,然後就開始上茶水點心,一副優哉遊哉的做派。
彼得巴萊克這副做派讓康斯坦丁大公暗暗皺眉頭,因為他搞不懂這貨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隻要不是傻瓜就能看出來他是來找麻煩的,作為舒瓦洛夫的同黨,你應該幫著打掩護幫著試探來意最不濟也得表示不滿和抗拒吧。
可彼得巴萊克倒好,完全是看戲看熱鬨的意思,甚至生怕熱鬨還不夠大一樣。
康斯坦丁大公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之間很不對付,互相之間經常拆台。他還以為對方是有恃無恐呢!
至於為什麼有恃無恐,康斯坦丁大公下意識的就開始腦補了難道是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布置,已經把手尾清理乾淨了,不怕他揪尾巴?亦或者是他們還有底牌有把握哪怕他對舒瓦洛夫發難一樣能大獲全勝?
康斯坦丁大公腦子裡全是問題,此時此刻他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應該聽普羅佐洛夫子爵的建議,多做一點準備,不應該這麼衝動的。
這就是康斯坦丁大公性格中的弱點了,急躁外加容易驕傲輕敵,然後就是遇到一點問題就開始疑神疑鬼動搖信念。曆史上但凡他能給力一點能夠有所堅持,亞曆山大二世的改革也不會那樣無疾而終。
可惜的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尤其是現在還年輕,那是更加顯得不堪了。
康斯坦丁大公坐在沙發上,就感覺沙發墊裡麵有釘子紮屁股似的,怎麼坐都不舒服,甚至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忍耐了片刻他再次向彼得巴萊克問道
“舒瓦洛夫伯爵處理什麼公務去了?”
其實彼得巴萊克也不知道舒瓦洛夫做什麼去了,烏瓦羅夫伯爵的指示還沒來的時候,對方還有所顧忌對他還禮讓三分。可烏瓦羅夫伯爵的最新指示一到,拿到了尚方寶劍的舒瓦洛夫是徹底地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告訴他,甚至經常性地還給他指使得團團轉。
不過這些家醜彼得巴萊克肯定不會告訴康斯坦丁大公,他佯作淡定地回答道“就是一些公務,因為彆斯圖熱夫留明案子,基輔第三部很多人都受了牽連,導致很多工作都無法正常開展,也隻能讓舒瓦洛夫伯爵多操勞一點了。”
康斯坦丁大公很想翻白眼,因為這樣的鬼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基輔第三部的工作確實受到了影響,但他才不相信舒瓦洛夫會那麼好心的任勞任怨。製定這廝是乘著山中無老虎,這是放肆地在搶奪權力吧!
“是嗎?”康斯坦丁大公打了個哈哈,好像是不在意地說道“那就辛苦舒瓦洛夫伯爵了,但是我記得伯爵好像跟案子也有牽連吧?彼得羅夫娜的問題他一直都沒有交代清楚,這時候還是避嫌為好吧?”
彼得巴萊克一愣,狐疑地瞥了康斯坦丁大公一眼,他搞不清楚對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僅僅是質疑或者吐糟,還是發泄不滿,亦或者彆有深意?
彼得巴萊克自然知道舒瓦洛夫沒有交代清楚和彼得羅夫娜的關係問題,按道理說一切跟案情有牽連的人都應該先拿下,至少先停止工作。
但誰讓基輔現在是保守派的天下呢,他這個總督隻要說舒瓦洛夫沒有問題,那誰敢說他有問題?
當然啦,康斯坦丁大公可能會這麼說,但是他完全可以不聽嘛。誰讓我們這回搞的就是你,怎麼可能聽你這個敵人的話呢!
彼得巴萊克很是淡然地回答道“我已經仔細調查過了,舒瓦洛夫伯爵雖然跟彼得羅夫娜有些曖昧關係,但關係並不算密切,自然跟案子也沒有關係。”
說到這裡,彼得巴萊克忽然停頓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這麼說顯得他在為舒瓦洛夫的清白背書,倒不是說他擔心萬一彼得羅夫娜的舊賬被翻出來證明舒瓦洛夫確實牽扯其中會讓他很被動。而是他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總督竟然這麼為一個不起眼的下屬說話做保證,實在是太沒麵子了。
有點不爽的他停了一下又道“至少暫時看來伯爵閣下還是值得信任的,如果日後證明他真的牽涉其中,我肯定會嚴厲地追究他的責任,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康斯坦丁大公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搞不清楚彼得巴萊克是幾個意思,先頭那麼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做保證,然後一轉眼又把說出去的話收了回來,感情是好賴話你一個人都說完了是吧!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有些不高興的康斯坦丁大公陰陰地刺了一句,然後又試探道“總督閣下,最近案情有新的進展嗎?有沒有抓到菲奧寧及其同黨呢?”
好吧,這是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心中的痛,因為哪怕他們掘地三尺的去找人了,也沒有發現菲奧寧的影子,這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找不到菲奧寧這個案子就不算完美解決,甚至這還將成為他政績上的巨大汙點,畢竟他是烏克蘭總督,卻連一個欽犯都看不住,這怎麼說都不光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