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列克謝的質問列昂尼德陷入了沉默。他很想說自己有這樣的勇氣,但與身俱來的性格卻讓他說不出口,因為他很清楚在俄國反對沙皇反對千百年的傳統代表著什麼!
更何況列昂尼德本來就是一板一眼遵守規矩的性格,從某種意義上說阿列克謝的質問其實是讓他反對自己,所以他確實沒有這樣的勇氣。
氣氛有點凝滯,對於列昂尼德的一言不發阿列克謝有點痛心,因為他真的跟列昂尼德感情莫逆,可以說他倆是光著屁股一起長起來的,從小到大倆人都是互相幫扶,走到今天這種感情已經變成了一種牽絆,倆人誰也離不開誰了。
列昂尼德忽然歎了口氣,悠悠地問道:“您說的這一切我確實不知道,很可能您說的都是真的,但我依然不認可安德列卡的做法,那讓我惡心!”
阿列克謝也歎了口氣:“我也惡心,但我不得不強忍著惡心這麼做,因為隻有這麼做我們才能生存,才能實現長期以來的夢想!”
說著他忽然揮舞著拳頭嚷嚷道:“我討厭這一切,但我卻不得不接受這一切,因為我有著更崇高的夢想,為了實現這夢想我可以做一切我討厭的事情!因為我認為它該做!”
列昂尼德頓時又不說話了,因為他已經聽出了阿列克謝的心聲,他知道這個從小長大的朋友已經無法說服,他真是認真的!
“哎!”
列昂尼德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行吧,你想實現夢想,我沒道理攔著,但是我希望您必須堅持最後的底線,我們絕對不能放棄屬於我們最後的驕傲,因為我們是神聖的騎士!必須遵守騎士的法則!”
阿列克謝按著自己的胸膛回答道:“我會記住您的叮囑,我保證一定堅守這份驕傲!”
列昂尼德又看了阿列克謝一眼,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就在他即將放手的一刹那,他忽然又道:“對了,告訴安德列卡,告訴他我的話,還要告訴他我一直注視他,隻要他逾越騎士的驕傲,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發誓!”
當列昂尼德說發誓的時候阿列克謝就知道這個老朋友絕對是百分百的認真,因為他從來不拿上帝開玩笑,作為虔誠的信徒上帝是他心中的明燈,對著上帝發誓意味著性質很嚴重,絕對容不得半點褻瀆!
“您還是小心點吧!”阿列克謝告誡李驍道,“廖尼亞絕對是認真的,你要是亂來被他發現了,他會代表上帝消滅您!”
李驍有點哭笑不得,雖然讓阿列克謝去找列昂尼德要人是他的主意,但他真沒想到要人會要出這麼個效果,搞得他好像是幕後ss是邪惡的魔王一樣,至於麼?
不過這幾年來對於列昂尼德那清奇的腦回路他也是有所了解了,那個家夥真心是個怪物,固執得完全不可理喻。
“好吧,我記住了,現在我隻關心我們要的人什麼時候能到位?”
阿列克謝苦笑了一聲,以他對李驍的了解,他能聽出這廝對列昂尼德的最後忠告是不以為然的,這讓他有些不安,所以他又著重告誡道:
“下半年他就會送過來,廖尼亞說這些人還需要著重培養一番,所以讓你多等會兒另外,千萬不要把廖尼亞的話當成耳邊風,他從來不開玩笑的!”
說著阿列克謝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講恐怖故事一樣神神叨叨地說道:“十歲那年,廖尼亞也對我們共同的朋友做過類似的警告,那一位也像您一樣不以為然,但後來”
“後來怎麼樣?”李驍問道。
“後來那位犯規了,然後廖尼亞差點將他活活打死,他從來不開玩笑的!”
“呃”
李驍有點傻眼,覺得自己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明明都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但怎麼好朋友就覺得他不順眼呢?反正他覺得自己冤得慌。不過暫時說什麼也沒用了,列昂尼德既然已經把話撂那了,那他也隻能接著了。
“先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李驍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凝重地說道:“從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看,弗拉基米爾伯爵正覬覦您的總督寶座,而遠道而來的康斯坦丁大公也惦記著瓦拉幾亞,我們可是被兩隻惡狼盯上了!”
阿列克謝點點頭,對於當前的形勢他還是有清醒的認知,弗拉基米爾伯爵倒是好對付,但康斯坦丁大公他真心有點擔心。
李驍倒是笑了:“我們在聖彼得堡能贏小胖子一次,在布加勒斯特就能再贏他一次!對了,那位普羅佐洛夫子爵您熟悉嗎?這家夥現在跟小胖子混在一起了!”
阿列克謝對普羅佐洛夫子爵倒是不陌生,隻不過跟李驍一起談論這個人他感覺怪怪的,因為誰都知道他是李驍便宜老子的私生子。
“他在第三部內部名氣不小,督辦過不少大案子。據說手段了得能做到彆人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這裡阿列克謝忽然一愣,怪異地望了李驍一眼,然後者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
阿列克謝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隻不過其實他心中卻在想到:“你們還真是親兄弟啊!都善於做彆人做不到的事情,難道這就是遺傳嗎?”
“不過也有傳言說他得罪了尼古拉巴普洛維奇大公,好像是被康斯坦丁大公給救了,可能這就是他跟康斯坦丁大公混在一起的原因!”
阿列克謝的話讓李驍的心情頓時沉重了幾分,雖然他跟普羅佐洛夫子爵沒打過多少交道,但那一次短暫的會麵讓他認識到了這個人恐怕很難纏。之前他還在想如果普羅佐洛夫子爵是為了官爵或者錢財為康斯坦丁大公服務,那就想辦法收買之。
但現在阿列克謝卻告訴他康斯坦丁大公對其有救命之恩,這就意味著官爵和錢財恐怕對其毫無用處,意味著他可能會堅定地站在康斯坦丁大公那邊,總而言之,事情變得更加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