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岑貝格想要廢帝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為了這個事情他已經忙前忙後跑了幾個月,他原以為隻要同俄羅斯達成了一致,搞定了倔強的溫迪施格雷茨,然後就萬事大吉。
事實證明,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雖然朝野上下廢帝已經有一定的共識,但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能接受,就在他準備實施廢帝計劃的時候一些老派貴族聯合起來將了他一軍,弄得他有點下不來台。
不光是下不來台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反對派的強烈抵製,讓一些本來就模棱兩可的騎牆派又來時猶豫了,頓時讓朝下上下看到好像真正支持廢帝的人也不是很多。
這下樂子就大了,因為施瓦岑貝格不管是上台還是力主廢帝都有點來勢洶洶的感覺,乍看之下好像勢力特彆強大無人能敵似的。可如今這個西洋鏡被一下戳破了,讓一大批隨大流的人好像一下子看清了施瓦岑貝格的虛實——原來你丫的是裝大尾巴狼啊!
這所造成的連鎖反應是極其強烈的,雖然不至於讓施瓦岑貝格倒台,但也讓他陷入了被動。本來被大流裹挾以及本來就不太喜歡他的人一看如此立刻是找到了組織,立刻就跳反了!
那麼施瓦岑貝格真的那麼弱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能夠上台掌權確實是用了一些技巧和見不得光的手段,但總體上說還是大勢所趨。應該說他這一係人馬還是有實力的,但實力不足以完全彈壓一切反對派。
如果他不那麼早跟溫迪施格雷茨翻臉,那麼以他們倆的實力,加起來確實可以控製局勢。但懷就壞在他還沒有完全控製住局勢就跟溫迪施格雷茨翻臉了。所以在這次的會議上,溫迪施格雷茨的人馬直接就站到了反對派那一邊,直接反水了。
而溫迪施格雷茨的反水就讓騎牆派猶豫了,自然不敢立刻表態支持施瓦岑貝格,這讓反對派一看是大喜過望,立刻是豁出去了玩命地撕咬施瓦岑貝格,打得他是手忙腳亂。
這一頓亂七八糟的王八拳雖然打不死施瓦岑貝格,但也搞了他一個灰頭土臉,這就讓騎牆看著的一部分本來就不是特彆喜歡他的牆頭草失望了。
這些人想要的是一個強力的能夠挽回大局的就如當年的梅特涅一樣力挽狂瀾的政治巨人,而不是一個手忙腳亂的政治小醜。看不下眼去的他們自然又加入了反施瓦岑貝格的行列。
此消彼長之下,施瓦岑貝格自然是愈發地狼狽了。此時此刻又恰好傳來了大使在俄國被教訓得跟三孫子一樣的事兒,這就更是雪上加霜,這樣的醜事讓軍中的元勳們也開始不滿意,覺得施瓦岑貝格的領導太丟人現眼,自然也是發聲攻擊他。
巧合加上各方麵勢力的不滿就促成了這一次反施瓦岑貝格的? 講心裡話這個結果彆說施瓦岑貝格? 就是圍觀看熱鬨的亞曆山大公爵都沒有料到。
“我都有些看不懂奧地利的政壇了,這些人是怎麼了?都瘋了嗎?”
麵對亞曆山大公爵的疑問? 李驍隻是笑了笑? 他其實也很意外,但是這不妨礙他用穿越者的思維以及新的思考方法去分析。很快他就得出了施瓦岑貝格被動的關鍵原因——溫迪施格雷茨。
現在和曆史上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兩人提前反目了? 曆史上這兩人是一條心搞死了斐迪南一世,然後一起擁立了費蘭茨約瑟夫大公。可以說是這兩人兩手結束了斐迪南一世時代? 開啟了奧地利的新篇章。
但因為李驍的乾涉? 這兩人並沒能聯手廢掉斐迪南一世,施瓦岑貝格提前跟妹夫翻臉,這就導致了他的力量被嚴重地削弱了,讓他沒有辦法像曆史上一樣行事。自然地就造成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應該說這是一個意外? 但是這個意外卻對俄國是有利的。彆看施瓦岑貝格現在岌岌可危? 可是除開他,剩下的人也沒有一個能控製局勢。
如果奧地利就此陷入內亂自然是最好,但是這是尼古拉一世絕對不願意也不允許發生的。李驍那個老陰逼叔叔雖然想從奧地利身上撈便宜,但沒打算真的搞死奧地利,他更多的是想馴服奧地利? 讓奧地利當自己的小弟。
所以一旦施瓦岑貝格倒台了,奧地利一旦陷入內亂? 那尼古拉一世是不會坐視的,他會強力地乾涉? 幫助奧地利平息事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這意味著俄國要消耗自身的實力幫奧地利回血? 而且一旦俄國要全麵乾涉奧地利政局? 在國際上還會發生連鎖反應。畢竟俄國的實力也是有限的? 大頭投入奧地利,自然其他方向的關注力度就必須減弱,一旦英法意識到了這一點,恐怕就會在其他方向發難,蠶食俄國之前的勝利果實。比如說瓦拉幾亞!
李驍可不想搞了半天白忙活一場,而且他在瓦拉幾亞的布局還是比較重要的,所以他還是希望按照計劃來,暫時就彆一下搞死奧地利,還是讓其苟延饞喘算了。
所以施瓦岑貝格就不能倒下,他若是倒了就要重新洗牌,一切都要重來,之前俄國跟他達成的一致和政治默契就算白忙活了。而且李驍非常清楚亞曆山大公爵其實也不希望看到施瓦岑貝格真的倒下。因為如果奧地利真的亂了,以尼古拉一世的脾氣肯定要將這筆賬算在他頭上的!
所以現在得關鍵問題就是得怎麼幫施瓦岑貝格了,或者說直白一點,怎麼樣既能幫施瓦岑貝格渡過難關,又能夠借機再撈一把,將利益最大化。
“公爵,您應該跟施瓦岑貝格談談了,我想這個時候他最需要支持!”
亞曆山大公爵笑了笑,他就知道李驍會跟他想得一樣,敲施瓦岑貝格一筆是最合算的買賣。政治風險小收益又不差,但是麼
亞曆山大公爵笑了笑,柔聲問道:“您覺得這個時候我們從奧地利得到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