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爾對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也有點好奇,因為這兩人的談吐和衣著打扮以及年齡明顯地跟維什尼亞克差彆很大。他之前詳細地了解過維什尼亞克方方麵麵的情況,知道這位情聖朋友更多的是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而且多半都是軍人。
    而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明顯地沒有軍人氣質,身上濃濃地書卷氣息實在藏都藏不住,而且看上去也是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子。跟維什尼亞克明顯是有階層和年齡的差距,這樣兩種人會成為朋友?
    請原諒伊戈爾的敏感,畢竟他心中隻有李驍這個主子,任何涉及李驍以及其親密朋友的人都會被他詳細地排查,必須確定這人穩重安全可靠才放心。
    就比如之前伊戈爾就對維什尼亞克、鮑裡斯、阿列克謝甚至是列昂尼德進行了詳細的查探。覺得這些都是好孩子,才允許他們同李驍來往。
    當然,這些查探都是秘密地不為李驍和小夥伴察覺的進行。因為這對他來說太容易,畢竟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可不是吃素的,想從第三部找某個人的資料就跟回自家後院一樣輕鬆簡單。
    但是伊戈爾從來就沒發現過維什尼亞克有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這樣的朋友存在,而這兩人深更半夜又“鬼鬼祟祟”的在家門附近徘徊,怎麼看怎麼覺得可疑,必須搞個清楚,萬一是尼古拉一世的狗腿子呢?這不得不防啊!
    “先生們,”伊戈爾見這兩人猶猶豫豫不肯開口,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們的行為很可疑,因為我從未聽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提起過你們。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意圖不軌,如果你們不講清楚來意,我隻能請警察來處理問題了!”
    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真心是嗶了狗了,這要是招來了警察,以他們早就被第三部點名的體質,妥妥的沒有問題都要整出問題來。
    猶豫了片刻,涅克拉索夫不得不開口道:“涉及到十萬火急的事情,我們想聯係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尋求對策,這才不得不深夜登門打擾,因為白天實在太不安全,我們必須避開密探和警察的耳目!”
    這讓伊戈爾頓時更加警惕了,在俄國能被密探和警察關注隻能大半夜出門的人士那絕對都不是善茬,妥妥都是危險人物!他怎麼不知道維什尼亞克還結交過這種危險人物,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伊戈爾正準備繼續逼問的時候,他身後的門內突然傳出了幾聲咳嗽,這讓他一愣,然後吩咐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暫且不要離開,轉身又回到了門內,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重新回到了兩個忐忑不安的革命者麵前。
    “先生們,”伊戈爾態度好了不少,至少聲音柔和了許多:“很抱歉在門口盤問你們,因為時局緊張,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請進來吧!這裡實在太顯眼太不安全,我們進去談吧!”
    講心裡話,此時此刻在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心中,這幢很寒酸很破舊的小宅子就像一頭噬人的怪獸,此時正張開著血盆大口要將他們一口吞下。
    如果有得選,他們是絕對不肯進去的,但是街角隱隱約約的人影閃動以及伊戈爾不容置疑的語氣都讓他們無從選擇,隻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玄關不大,而且程設破舊,主要的是明明之前咳嗽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但現在卻看不到人影,這人是誰?是那位羅曼諾夫家族的大公嗎?可為什麼他不露麵呢?難道是在會客廳等他們?
    “先生們,請隨我來!”伊戈爾一邊舉著燭台在前麵引路,一邊介紹道:“我的主人暫時不在家,所以請原諒隻能由我接待你們。而且舍下比較簡陋,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這話就讓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更加疑惑了,既然主人不在你何必請我們進來呢?讓我們留下口信或者書信不就可以了?
    而且他們明明之前聽到了咳嗽聲,就說明屋裡還有其他人,而你卻說主人不在,那咳嗽的這位是誰?
    反正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是一肚子的疑惑跟著伊戈爾走進了客廳,此時簡陋的會客廳裡老舊的壁爐劈裡啪啦地燃燒著木材,這說明之前會客廳正在被使用,更說明了之前是有人的。為什麼這人要躲著他們呢?
    “先生們,因為夜深的關係,我們長話短說。”伊戈爾有點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我的主人同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相交莫逆關係十分要好,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的朋友可以說就是我主人的朋友。而我的主人要求我儘可能地滿足朋友的要求,所以你們有什麼困難和麻煩都隻管大膽的講出來,不需要隱瞞也不需要不好意思!”
    “所以請講吧!”
    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又對視了一眼,心裡頭還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伊戈爾。
    伊戈爾也瞧出了他們的糾結,再次鼓勵道:“如果你們一定要找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那我隻能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他不在聖彼得堡,去了黑海,所以一時半會兒你們是無法獲得他的幫助的!”
    這個消息讓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有點沮喪,覺得運氣實在太糟,而伊戈爾則繼續說道:“而且,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維什尼亞克謝爾蓋耶維奇先生最近幾個月內都不會回來。如果你們真的有麻煩需要幫助,是不可能從他那裡獲得幫助的!”
    “所以,請把你們的麻煩和問題告訴我。不要猶豫也不需要隱瞞,這裡沒人喜歡第三部,不會有人去告密!”
    涅克拉索夫和奧加遼夫糾結了半天,實在沒辦法了,看伊戈爾很坦率和誠懇才支支吾吾地說道:
    “先生,我們的一些朋友的朋友是活躍的年輕人,您知道的,年輕人的思想總是激進一些的,他們最近的沙龍引起了第三部的注意,因此我們很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