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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以莉莉安娜的名義前往鄰國實際上有些冒險。
他的身份經過刻意模糊,既能說是演員安,也可能說是攝政王萊科。待在帝都還好說,無論怎麼樣誤會,事後都能想辦法解釋的辦法。可代表帝國王女出使,性質就不一樣了。
國與國之間的交際往往會形成更加嚴肅的“規則”。
一個演員,從身份上來講,即便再出名也不夠代表國主去拜訪另一個國家。能勝任這個位置的,要麼得是資曆足夠的外交官,要麼得和帝國王室沾親帶故。
安代表莉莉安娜出使,相當於將自己在世人眼裡的身份往攝政王萊科的方向推了一大截。或許之前對他身份還存有疑惑的人,將會自此打消疑慮。
好處壞處都有——朋友可能會想辦法靠近,敵人也可能會更加瘋狂。
但安沒有彆的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份在眾人眼裡本來就會更靠近萊科,揪出幕後主使的時間越靠後,這種印象就會越深。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關頭,安不能再乾等敵人露出破綻,必須主動創造機會。
所以,即便安說要去鄰國的時候遭到了反對,但他最終還是說服了所有人。
唯一的代價是——
安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正拿著書翻閱的iku。
——她同意的唯一條件,就是把帶上她。
安起初以為這是少女的任性,但緊接著,iku就有理有據地擺出了必要性:
如果安不想一進鄰國國都就開打,那麼維持“演員”的身份是必須的,而維持的最好手段即是“演員安的未婚妻”——也就是iku的存在。
除此之外,想要鄰國國王放下如臨大敵的姿態開口說話,“攝政王”也必須要有一個軟肋。
這兩個理由使得包括安在內的所有人無話可說。
事實也是,當塔羅斯看到iku也在隊伍裡的時候,狠狠鬆了口氣。
唯一存在問題的是iku的安全。
於是,安沒去考慮所謂的必要性,第一反應是找借口拒絕,然而iku接下來露出了他無法拒絕的笑容:
“你會保護好我的,對吧?”
那個笑容飽含絕對的信任,安的脖子像是左右被凍住,根本搖不了頭。
至於說後悔,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仔細一想安便明白,隻要他打算走這步棋,就沒辦法完全繞開iku。
安有些懊惱,也有些開心。
iku雖然說的有理有據,但他明白,如果不是出於關心,她怎麼會做到這一步!
同意iku的決定後,安抽出了所有的空餘時間為她補習格鬥技巧,力求讓她的身手足夠自保,為此安還請教了帝都護衛隊的教官,更是專門連夜為iku規劃出了一套基於她現有水平的改善方案。
iku正在看的,就是這套方案。
之所以這麼費心,不是安打算讓iku成為戰力,僅僅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iku也理解,所以這幾天學得格外認真。
至於實戰水平如何,安希望永遠沒有驗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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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輕微拉開車窗,看向外麵。
他和iku乘坐的馬車,和使節團的隊伍混雜在一起,最外圍是護衛隊和帝國軍組成的護送隊伍。
按照預定,護送隊伍會一直送到帝國和鄰國的交界線,隨後帝國軍會返回,轉而由鄰國的軍隊接替。
護衛隊會一直跟著安走。
護衛隊一百多人並不突兀,充其量是比使節團護衛的人數多了些。帝國王女前些時間遭遇了襲擊,這次出使鄰國,多帶些護衛也說得過去。
雷翁哈特本來是想跟來的,但他身為護衛隊長,有保護帝國王女的職責,難以抽身。筱月作為莉莉安娜的貼身女仆也是同理。
取而代之的是護衛隊的教官海德爾,以及同為夜鴉成員的芙洛雅。有這兩人跟著,雷翁哈特和筱月才能夠放心。
海德爾是最開始跟著萊科的護衛隊之一,他作為護衛隊的教官,戰力毋庸置疑。一定程度上,他也能發揮筱月所起到的作用。
芙洛雅則是藏於暗處的情報支援,能力經過了驗證,有她在,安一行人在鄰國國都才心裡有底。
有這樣的隊伍構成,至少安全方麵的隱患降到了最低。
安觀察著地形,手指無意識撚動。
應該…差不多了。
嗖——哢!
忽然響起一陣破空聲,緊接著是刀刃砍斷木棍的聲音。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使節團一片混亂,安的眼神微凝。
“全體注意!防禦陣型!”
海德爾高喊兩句,語氣相當鎮靜,仿佛麵對的是一群土雞瓦狗,這令使節團那裡的嘈雜聲都減少了許多。
“唔?已經到邊境了?”iku抬起頭,略微驚訝,卻沒有安預計中的慌亂。
安的眼睛微微瞪大:“…你知道會發生襲擊?”
“嗯。”
iku合上書。
“邊境的叛軍剛剛被鎮壓,就算有人主導襲擊,也能借口說成是叛軍殘黨。這是他們最後的明麵強殺的機會,前麵做了那麼多,大概率是不會放過這次的。”
“估計,其中還有綁架了萊特先生的那批人。任務失敗,這是他們最後的補救機會。就算沒有成規模的襲擊,這批人也會進行最後的殊死一搏。”
安愣了會兒,抿嘴一笑。
他早該意識到,iku不會隨隨便便就要求跟上來。
她有足夠的準備、足夠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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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多相信她一些。
安的眼神越發溫柔。
“怎麼?”iku注意到安的表情,調皮一笑,“覺得小看我了?”
“我認錯。”安老老實實地點頭。
“那倒不必。不過,我要更多的主動權。”
“嗯。”安點頭,“想都彆想。”
“欸——一點誠意都沒有?”
“並不,隻是我的計劃暫時容不下更多介入。等到了鄰國國都,大概會有變化。”
“那到時……”
“到時候可以,不過我要知道。”
“耶——”
“但是和戰鬥相關的,還是想都彆想。”
iku表情頓住,有點不高興:“怎麼,還是看不起我?”
“擔心你。”安直白道。
“…哦,懂了。”iku嘴角微翹,“是關心?”
“嗯。”安點頭,又覺得這樣不夠充分,“還有丟人。”
“丟人?”
“有我在,不該輪到你舞刀弄槍。”
“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哦~”
“這是責任……”安說完比了個口型——身為丈夫的。
iku臉頰泛紅,摟住安的脖子,說:“那減少你身上的傷疤,是我的責任。”
“我儘量避免受傷……”安微微笑著。
“嘿嘿。”iku低頭頂在安的胸膛上,“這次是你不夠聰明哦~”
“嗯?”
“自己想~”
相擁的兩人,在外麵的打殺聲中顯得有些突兀,又莫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