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肉也是肉,西格瑪殺了幾百隻,用沾滿晨露的嫩葉卷成早點,與泰坦分著吃了。
於是肚子叫得更厲害了。
連破葷戒、殺戒,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西格瑪乾脆大搖大擺重返小鎮,並且打道回府進了莎卡酒館。
“小二哥!早餐有肉嗎!”
西格瑪揉紅了鼻子,早晨的酒館畢竟客人稀少,她的叫聲顯得特彆大。
“哎……喲……小祖宗啊!你居然還敢來,你這是蹭吃蹭喝上癮了吧”
店小二和一眾夥計圍了上去,西格瑪一手擋開:“閃一邊去,今天我朋友請客!”
西格瑪一眼就瞧見了正廳裡用餐的冥漫天,她兩眼放光,腳底抹油,忽的就坐到了冥漫天桌旁。
冥漫天特意起早來鎮裡,為的就是離花兒近一些,他心情很好,所以根本無心理會身旁這個小姑娘。
店小二火急火燎追了過來:“你呀你,鬼靈精怪的,也不看看是誰就敢攀附,你知道人家什麼身份嗎”
“小二哥你什麼眼神,這是我男朋友!”西格瑪雙手托腮,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
冥漫天停住筷子,輕掃一眼,笑著搖頭。
店小二慌忙代表酒館賠禮道歉:“冥大人,這小姑娘腦子不太好使,您彆往心裡去。”
冥漫天沒出聲,西格瑪卻來氣了,她直拍桌子:“我要點餐!除了龍肉,所有的肉都給我打包兩份,要熟的不要生的啊!”
“小祖宗,瞧瞧你這一身臟的,這一晚上哪野去了你這是要把咱酒館吃窮了啊,還兩份給你相好的再帶一份你真是活祖宗誒!”
店小二兩三句話就把西格瑪從上到下、裡裡外外數落了個遍。
西格瑪卻憨笑起來:“小二哥你什麼記性,你自己親口承認的,那是我哥!哼,現在有我男朋友給我買單,你怕什麼”
話聽到這,冥漫天終於放下筷子,仔細打量起來:“姑娘,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你買單”
“公子,你不會隻喜歡請我吃青菜吧,彆這麼小氣好不好”西格瑪撇起嘴。
冥漫天稍愣:“什麼”
“你到底加了什麼料,比肉還好吃……”西格瑪麵色潮紅。
冥漫天驚直起腰靠住椅子:“你……是你”
“瞧,我都說了他是我男朋友。”西格瑪半掩著口,朝店小二擠眼。
氣氛有點怪異,店小二看愣了,冥漫天猛然拍桌子:“你究竟是男是女!”
“你應該問是公還是母。”西格瑪抿嘴一笑。
“你不是人!”
冥漫天一聲驚叫,引得其他食客紛紛詫異,店小二感到無所適從無法收場了。
“哎呀,公子你彆罵我呀。”
西格瑪撒著嬌,冥漫天逐漸冷靜下來,他掏出幾枚金幣,隻付了自己的餐費,匆匆離開了酒館。
“喂!公子等等我!你還沒請我呢!”
西格瑪站在酒館門口直跺腳,店小二在她身後歎氣:“行啦,彆演啦。”
“我男朋友跟我慪氣呢,我的早餐能記在他賬上嗎”西格瑪轉身問。
不一會兒,酒館夥計拎來了兩大份打包好的肉食,西格瑪趕緊查看,除了龍肉,果真全都齊了,真是太香了!
西格瑪眼珠子一轉,卻搖起頭:“想強賣給我,我可不會付錢哦!”
“拿著吧,我們東家交代過了,以後你儘管來消費,他都替你結賬。”店小二無奈道出實情。
西格瑪頓時眉飛色舞,捏捏店小二的肉臉:“哎呀!小二哥你可真是個戲精啊!”
店小二目送西格瑪遠去,漸漸露出會心的微笑,這正是他的生意之道,也是生存之道啊。
河邊清風浮蕩,綠草如茵,河水清澈見底。
西格瑪忘了要酒水,隻好將就著喝清泉了,香噴噴的肉食鋪了一地,哇,這早餐也太豐盛了。
二人比賽吃肉,泰坦的食量自然是更勝一籌,不過他還是懂得謙讓的。
他放慢了食速,這才問道:“我不信,一百枚金幣能買這麼多”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沒有花金幣,它們成天在我口袋裡哐當的響,真的很煩,花不出去,根本花不出去。”
西格瑪摘著牙縫裡的肉絲,泰坦驚問:“你殺了店小二”
“你想什麼呢,是人家老板包了我。”西格瑪開心得合不攏嘴。
“伽馬要養你”
“怎麼,你吃醋啦”
西格瑪噘著嘴,泰坦一臉的不愉快,他忽然警覺地抬頭轉身站了起來——
青草之間隱現劍光和冥漫天的身影,冥漫天迅速衝到河邊,劍指泰坦和西格瑪:“你們究竟是人是鬼!”
西格瑪咬著肉塊,慢吞吞起身:“公子,原來你在跟蹤我,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哼,你是白魔,他是黑魔,你們兩個犯下滔天大罪,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裡吃霸王餐”
冥漫天以劍氣護身,卻不露殺氣,他很清楚眼前這兩位絕非池中之物,也並非等閒之輩。
至於他們為何淪落至此,成為鬼影的走狗和階下囚,這正是冥漫天急需解開的謎題,也是他為徹底斬殺鬼影而不可或缺的線索。
“公子你神氣什麼呀,我們犯了什麼罪不就是動了那個賤……姐姐嗎。”
西格瑪急忙改口,她可不想沒吃完的肉被冥漫天一腳給踢飛了。
冥漫天沒有搭理西格瑪,而是怒指泰坦:“你跟我走一趟吧,你對花兒的所作所為,我都一清二楚,你必須向她謝罪!”
泰坦根本不把冥漫天放在眼裡,但聽到後半句,他立刻熄火,無法抗拒。
冥漫天似乎早就掌握了他的弱點,並且很精準的拿捏住了。
“喂!你們要去哪兒!我怎麼辦”西格瑪急得乾瞪眼。
冥漫天冷笑:“急什麼,我回頭再慢慢收拾你。”
西格瑪抱頭躺下,腳搭在河裡,頭枕在吃剩的骨頭上,直打哈欠:“唉,真沒意思,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為我爭風吃醋呀。”
花薔山莊裡的氣氛依然平靜,上官花嫁和伽馬酒醒之後就各自回房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畢竟上官花嫁現在身份特殊,卡拉顧忌她,梅麗莎也不想讓她難堪。
她們隻能換個角度找個名義,從她們深愛的男人身上下手。
伽馬被叫進了卡拉的臥室,關上了門,卡拉和梅麗莎正在床邊並排坐著。
伽馬拍著宿醉的腦袋,笑歎道:“你們姐妹倆怎麼了”
“老公,聽說你在外麵養了個小妹”卡拉直言不諱。
伽馬愣了半天,這才清醒了些:“噢,那件事啊。”
“姐夫,你還真有啊……”梅麗莎瞬間蔫了,卡拉告訴她的時候她本來還不信。
伽馬底氣十足:“那是我妹妹。”
“妹妹老公,我和你在一起十幾年了,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什麼妹妹”卡拉追問。
伽馬坦言:“她是守護者,和我不就是兄妹關係嗎”
“守護者姐夫,我怎麼不知道守護者裡有女孩子再說,你們都享受係統分紅,還有那麼多補發工資,你還需要照顧彆人嗎”
梅麗莎一語點醒了伽馬,然而伽馬卻還在莫名辯解:“也許,有誰被遺漏了呢。”
“我連陣亡者都核對過了,姐夫啊,你總不能說那是美雪吧”
梅麗莎刨根問底,伽馬張口結舌,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他沒辦法再解釋下去了。
卡拉語重情深的給了伽馬一個台階下:“老公,我現在是孕期,你想拈花惹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彆辜負了梅麗莎呀,她也是你妻子。”
卡拉一句話讓梅麗莎臉紅,伽馬的情緒也立刻激動起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們放心,我絕對不可能再對彆的女人動心思。”
伽馬此番表態雖然有些衝動,卻意外解開了姐妹倆的心結,至少她們暫時不會再因大寶貝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