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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央公園裡的孤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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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孤獨,兩個人的淒楚,追憶無數,相思最苦,萬念愈世俗,情意愈纏mian,日落西歸,平湖星降,斷橋殘雪……

盛夏的杭州酷暑難耐,在朝陽之中迎來又一個尋常的悶熱天,滔滔西湖水隨風作浪,接連幾道浪花躥拍岸邊,長椅上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正揉扯著衣物,被猛浪驚醒,衣衫和裙褲被打濕了,他們依偎緊擁目瞪口呆,隻看到有個龐然異物從湖麵徐徐鑽騰而出,攜著晨光金輝悠然撐出了兩隻巨翼,於是托起的湖水降下滂沱雨,直到超越了太陽的視線高度,它引頸沉吟,此時雙翼完全舒展開來。景區附近的保安人員聞訊趕去,見是一隻綠身飛龍盤於空中,待舒體之後,它便輕盈般撲騰寬翼,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泰然靜靜飛去了。

飛躍參差的樓群與交錯的馬路,經過喧囂的早市、車流和人影,輕悠悠,靜影喚著悠遠的獸吟,從窒悶的熱空氣裡掠過整座城市,在它隱隱飄過彼方郊區的茂密公園之後,綠龍便完全失去了身影。

當外麵的一切正飽受炎日熱浪的烘烤蒸煮的時候,卻有一座蔭涼如冷庫的公園安然棲息在城市的角落,這就是粘粘主題公園,綠龍寬闊躍動的投影,瞬間滑過公園落錯風雅的建築,直至進入內部中央公園,這裡水草豐美,巨樹挺拔,亭台水榭玲瓏精巧如花草點綴其間,一股清泉溪水蜿蜒自在,汩汩流淌,櫻蜷身撫裙靜躺在溪邊。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漸漸翻轉身體,脈脈仰望,那龐然移動的神秘暗影早已不知去向了。

櫻坐起來,柔軟翠綠的草地像海綿,粉紅裙子鋪成個橢圓,周圍是黃藍不齊的小花,她呆靜的眼神顯得有些傷感了,這時仿佛聽到腳步聲,她轉首望去,見小春彈笑走來。

“親愛的——”

小春擁住站起的櫻,又緩緩陪她坐下,輕吻著她的臉,說:“你彆太勞累了……”

“你來了,我就好了……”

櫻含笑癱臥在小春的懷裡,兩眼安沉目光盈盈,就像個孩子被裹進小春的青色柔裙裡,少女的純清之氣在蔭爽林溪間飄繞。

中央公園乃是粘粘主題公園的核心,也是園內唯一之天然園林所在,百年古樹比比皆是,不老泉水清冽甘甜,據說主題公園以此為中心而建,當初選址本身也是為了保護中央公園這塊珍貴的城市濕地。由中央公園往外,才是主題公園占地最廣的活動區域,主要包括商務區、休閒區和彆墅區以及新擴建區域等等,和中央公園基本保持原生態所不同,這些區域都包含了獨具匠心、風格彆致的人造景觀與數目龐大的實用設施,從商業運作和人居環境的角度來講,整座粘粘主題公園已經具備了成為一個迷你世界的可能,因而客流量逐日遞增,加之公園絲毫不受酷暑侵襲,更被當作商業交流與避暑遊賞的勝地。

一次倍受矚目的大型商務會議數日內就將在這裡舉行,人流的激增並不使得公園有超負荷跡象,整潔的環境依然是粘粘主題公園的特性,每個角落都顯得有條不紊,甚至留有密林小徑無人踏足,多少蔭氣花香未曾示人,這座公園如此之廣大,以至於囊括了數百個子單位、上千合作夥伴和萬級常駐人口。

從粘粘音樂館取道直下,一路飄揚著華美的曲樂,還不等兩耳愜意,前麵又飄來了食味果香,令人舒心,飲食館便坐落在那一片清幽果林之中,清早已是賓客盈門。這飲食館三層建築精美闊氣,新老顧客不斷,不料最近幾日來了個常客,卻是個江洋大盜——人稱逍遙。

那逍遙大盜此刻就潛伏在飲食館內,不知在乾些什麼勾當。公園裡依舊人來人往,有誰會在意那是意外還是威脅。

有一對妙齡姑娘結伴而行,一個清瘦小巧的,叫如月,另一個豐姿挺拔卻也清秀可人的,叫唯月,姐妹兩人在公園的鬱鬱蔥蔥之中漫步穿行,著實靚麗可愛,尤其是那唯月,一身白裝,連皮膚也是白皙細膩,叫人不敢再多看一眼。正是在這對佳人身旁,似朋似友的跟隨著個秀裝男子,敏捷的腳步在二位姑娘身邊打轉,一把折扇隨著他意手中忽悠,談笑風生,時而逗得兩個女孩子忍俊不禁。他,名叫蕭寒月。

“咳、咳……聊了這麼久,也該坐下來歇歇腳了。我與二位姑娘如此投緣,不如就請你們到前麵的粘粘飲食館喝茶去吧——”

風liu倜儻的蕭寒月折起紙扇,指了指前方林隙透出的乳黃色的飲食館牆壁,饒有情調地打量著唯月和如月,笑容燦爛顯得貪婪。

溫柔的如月本性冷漠,隻得矜持作笑。唯月輕思熟慮,熱情狀點頭答應。

“已經很久了麼,我們才剛剛認識呀起先我還以為你是導遊呢,不過,多虧了有你這麼個熱心腸。就當喝茶謝過,你可彆拐了我們哦……”

“哎……”

如月輕忙拉扯唯月的衣角,唯月搖首說不礙事。見沒有被拒絕,蕭寒月於是道了聲“當然”,優雅地伸出折扇鞠躬請路,隨著唯月、如月的盈盈之步,三人便欣然朝飲食館去了。

“飲食館內有逍遙,隻是無人知曉而已。逍遙究竟是何妨神聖,他藏匿在哪裡,他是粘粘飲食館裡的大蛀蟲。但凡偷盜者,偷雞摸狗之類,人人得而誅之,勇者則盜天下,人人膜拜之。我逍遙大盜,身手不凡,偷心還願,眾人又愛又恨之,咩哈哈——”

食品間庫房裡傳來幾聲哽咽般的隱笑。逍遙按住咳嗽,口中嗆噴麵包渣,原來是被噎著了,紅著笑臉小心翼翼看看四周,他放下背上的大口袋,將手中吃剩的麵包匆匆塞了進去,又從這裝得滿滿當當的大袋子裡翻出一瓶果汁,急忙開蓋灌了兩口,頓時覺得舒服了,於是精神十足,正要背起口袋離開,卻聽到這四周牆壁傳出鳴音,緊接著,倉庫裡紅光閃爍。

“糟了……”

逍遙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被發現,這幾天他接連得手,以為尋到了好貨場,難道今天出了什麼差錯。這一種旋律婉和的鳴音,音量不大,但憑逍遙的直覺它絕對是警報鈴聲,至少這充滿倉庫的紅色探光會另他心神不寧。粘粘公園果然到處都有頗為奇特的手段,這一點他是承認的。

想必這會兒外麵一定集結了不少警察,逍遙暗叫痛快,反倒有些興奮。隻是看到自己苦心收集的這一袋美食,左右思慮,多少覺得有些可惜,他轉念一想,計從心來,挑了塊空地輕盈蹦去,於是旋起雙臂跳轉一圈,居然變作一個穿紅製服裙、戴黃頭巾的女侍。逍遙捋捋自己的女人身材,又摸摸挺起的胸,“咯咯”偷笑。

她隨即找到一隻送貨用的輕便手推車,想把大口袋放在車上,卻怎麼也提不動袋子,仿佛它重了好多似的,隻得蹲下去用肩扛,用被裙子裹住的秀腿往上蹭,好不容易才將它搬上了手推車。

“變成女人,連力氣也變這麼小了,真是……”

逍遙嘟嘴擦汗,推起小車,將倉庫門敞開,大搖大擺地出去了。從飲食館的工作間到大賣場,一路暢通無阻,沒有警察的蹤跡,但有一些穿著特殊的製服人員散布在賣場的各個角落,以導購的方式融合在顧客中間,逍遙的目光很銳利,他們就是真正的警察。

“請讓一下,注意送貨車,祝您吃的愉快!”

逍遙炫弄著女侍甜喉,配以溫柔的微笑和會意的眼神。用餐者均投來讚許的目光,她已是一名合格的女侍了。逍遙心中卻也有幾分得意,忍不住對他們噓寒問暖,跟這些他所一直深惡痛絕的有錢的飯桶們搭訕,他也會發現,當遺忘了些什麼的時候,心中也會異常愜意。就快抵達飲食館二層出口,手推車停靠在了一張自助餐桌旁,女侍盯著桌前一位吃東西的女孩,瞪大了眼睛。

這女孩,個頭將近一米七五,比逍遙還要高,體態豐盈,麵色紅潤,倒也很有姿色,隻是……隻是她正在專心致誌地啃豬蹄——堆了一桌的豬蹄。紙手帕積成一座小山,潔白的餐布已滿是油忽忽的、襯著女孩可愛的下巴。

“小、小姐……你這樣吃法對身體很不好哦。”

逍遙兩腮抽搐,笑眯眯對她說。女孩果真停了口,懶洋洋擱下豬蹄,望著女侍,滿麵油汗的點點頭:“上次就吐了呢。”

逍遙眼抽,捂住胃部,顫笑道:“要花費很多錢哦……”

女孩懶懶地回頭,於是把手擦乾淨,從身上掏出一張卡片,擺放在桌角,說:“人家辦了年卡的。”

逍遙抖手抖腳,拿起卡片看到:

姓名:gg;昵稱:果果;性彆:女;來自:粘粘家庭;特長:做飯;愛好:吃飯和做飯;理想:成為一個好妻子。

“對、對不起,打擾了,情慢用……”

逍遙鞠躬擦汗,遞回卡片,推起小車匆匆離開,下了二樓。

飲食館外,遊人眾多。蕭寒月、唯月和如月一行已來到飲食館正門,食飲飄香,勾人食欲,一樓有專門喝茶的雅室,還有數量繁多的茶飲酒水供人品嘗。

“剛才我好像聽到這裡麵發出特彆的鈴音,不會出什麼事吧。”如月不安道。

“我聽說這裡很是安全的啊。”唯月說。

“如月姑娘果然心細入微,方才的鈴音的確不是什麼助人雅興的配樂,而是這座公園所設計的柔化了的警鈴。”

蕭寒月搖扇微笑,兩個女孩不免聽得緊張,就在入口處停下了腳。

“嗬嗬,二位小姐不必擔心,據我所知,粘粘公園擁有一個完美的防盜係統,既然鈴音已經消除,證明盜竊行為已經終止,或者說有個小偷被抓住了。”

蕭寒月收扇,道了聲請,如月猶猶豫豫了一會兒,被唯月半推半就的,三人便進了廳堂。另一邊,逍遙推著小車匆匆忙忙朝門口走來,蕭寒月正和姑娘們攀談致興,便被這女侍的手推車倉皇擦撞。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逍遙返個身,一個勁地鞠躬致歉。蕭寒月拍拍褲子,笑應如月和唯月,而後拍扇溫聲說:“不打緊的。”

“不……都是我的錯,給您添麻煩了!”

女侍麵紅低頭,羞澀講著,心裡念道:真倒黴,快讓我離開。蕭寒月見如此女侍,又不免動起惻隱之心,於是輕步上前,攙扶她的臂膀令她起身:“好一張秀美的臉——”

逍遙牙齒打顫,渾身凝滯,仿佛快要窒息,她覺得頭上的黃絲巾、身上的製服包括那紅裙子似乎就要掉落下去了。

“對不起——”

她雙手遮麵,扭身想跑,又忘了手推車,羞愧地返回來,拉起車子慌亂逃走。

蕭寒月輕歎,回到如月身邊,搖起扇子雅笑道:“她跑了。”

“你好象很能招惹女孩子。”唯月歎笑。

“想不到,粘粘主題公園的工作人員,真不錯。”如月倒是滿懷欣慰。

公園裡畢竟不都是人員混雜的公共場地。在一些人跡稀少的密林地帶,也有不少為租用而建的個人會所,在這些地方,沒有特殊證明是不準隨便進入的。因此,來到粘粘公園,不僅是為了消遣這漂亮的環境,品嘗美食或是欣賞高雅的音樂都是致在必得的樂趣,而能在這個美妙的巨型公園裡擁有一個私秘空間則是那些達官顯貴紛踏而至的理由。

在一片溪穀綠地擁抱之間,一所彆墅會館敞開了大門,透顯著莊嚴和氣派的長長的紅地毯上,出現了一位衣著華貴、舉止典雅的女人,在兩個保鏢跟隨下,行動快速,徑直走進了彆墅,並在無人窺探的情況下掩上了門。

彆墅內部分為大廳、議事廳、休息室、餐廳和臥室。女人在保鏢的護引下繞過了大廳、餐廳,這彆墅裡並無其他人,他們並沒有去議事廳,也沒有上樓,而是最終進了偏側位置的一間臥室。

女人脫下柔長的披肩,由一名保鏢攙坐在窗邊的軟椅上,另一名則警覺地關了房門,隨後他們來到女人麵前。窗外的涼風吹拂著淡紅窗簾、吹起女人額前卷柔的發絲,她楚楚動人的微笑滿載著和藹之氣,成熟開朗卻高貴如神,根本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

“女王陛下——”

二保鏢齊齊跪地,沉重的頭顱不敢再抬起。

“你們多禮了,快快起來吧——”女王伸手召喚,袒露的笑容柔和可親。兩個保鏢執意不起,卻有勇氣將頭抬起了。這二人英姿勃勃,聰明精乾,卻都板著個臉,絲毫不敢在年輕貌美的女王麵前動容。

“尊敬的尾浦司女王——”

應答者身穿藍衣,留有小胡子,稍為年長,三十歲左右。此人沉穩、老練而多才,曾因立下汗馬功勞被封王侯,實力在二十名王將之中排名十二,他就是朱塞佩.加盧卡。

“此次遠行,我能一切順利,全受加盧卡將軍一人照護,左右不離,真是辛苦你了。另外,順利地和ace將軍碰麵,在這裡等候迎接,ace,真是勞煩你了。聽說雨季妹妹也在這一帶活動,稍後我想見見她,我們一彆有幾年了呢。”

女王尾浦司溫柔靈雅,她拂動淡粉色紗袖,舉止溫和,語氣婉轉娓娓動聽,跪拜在她麵前簡直可叫扣人心弦。

“呼……女王您太可愛……不,太客氣了。”

這另一保鏢就是ace,年紀輕輕,和尾浦司相仿。他一身黑衣打扮,麵容之上不顯一絲暖色,冷酷而利落。ace受王令調遣漂泊在外已有多年,實力不凡,在二十王將之中排名第六。

“先王給了你們無上的權威和榮耀,我雖即位不久,也向來敬重你們。此行無論是為了先王遺訓,還是我個人的願望,如果能招回二十王將,就是最大的欣慰,到了那一天,我願意嫁給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位……”

尾浦司笑意清甜真切,麵容神態卻是認真而嚴謹的。

“女王陛下……”朱塞佩惶惶不安。

ace不應,冷麵俊灑低垂,漸漸浮出一絲殘笑:“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冷風入窗,頓然陰滲,忽見ace蹬地而起,影一般躍向前去,一隻寒亮匕首已由他身上躥出,待他完事站定,朱塞佩方才有了反應。

女王尾浦司體態端莊,笑意猶存,隻是那白淨粉潤的喉嚨已被割斷,殷紅的鮮血緩緩染透了她的華麗裙服,雙目依然明澈,善良的眼神不曾有過晃動,這女孩就像一個神,一尊身體已死精神還在的神。

朱塞佩感到渾身麻痹,這才奮力衝到女王的麵前。“女王陛下……”他喘不過氣,說不出話。

“如此一來,二十王將終於不再受約束,哼——”ace站在窗前,背對著朱塞佩,泰然自若,望著窗外美景卻不禁發笑:“你究竟暗戀她有多久了……”

即刻聽到朱塞佩極不鎮定地轟然拔出寶刀,ace緊跟著一聲笑:“你不是我的對手。”

風吹淡了房間裡的血腥,吹散了女人的扮妝和香氣,還有揚長而去的ace。失魂落魄的朱塞佩已經無法表達身為一個男人的懊悔與痛心,他跪在女王膝前,長久而無聲地飲泣著。

落花隨溪水漂流,風聲慘淡,林木越來越密,溪流方向便是中央公園。

櫻與春相依半臥,宛如一粉一綠一對蜻蜓斑斕相配,點棲在清清泉溪邊。

“親愛的,我要回去了,你一個人多注意。”

小春起身要走,被櫻衝動般扣住胳臂,她看到櫻的臉上滿是悲憐,於是輕輕摟住她的背,讓她平躺。碧綠的草地襯托著櫻的憂慮感傷的麵容,小春撫mo櫻的兩頰,俯身將唇湊上去,沉沉吻了她的唇。雙唇漸被舔開,溫暖柔軟的舌深深地纏繞在了一起。

“我會想你的——”

小春摸了摸櫻的頭發,抬起身來,整了整衣裳便轉身走了。

“親愛的——”

櫻茫然追了幾步,惆悵的眉眼快要噙不住淚水,小春終於越走越遠,再也沒有回頭。

撫mo著濕潤的嘴唇,櫻習慣了傻傻地站著,直到眼前飄過一個銀發女孩,好奇似的來到櫻的眼前。她似乎是個遊客,漂亮的銀發上係著一圈草綠色頭帶,上半身隻穿戴也是草綠色的胸衣,下身則是暗紅色短裙,一雙xiu長美腿,玲瓏的腳丫套著草綠色涼鞋,大約也有二十歲了。

“我的臉俊俏,我的聲音甜美,我的身材玉立亭亭——”

銀發女孩竊望著櫻,似在講演,雙目明澈如泉,皮膚柔滑細膩,純潔天真的神情就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櫻褪去愁容,舒展笑顏,情不自禁走上前去,銀發女孩不知做何,隻覺得身體一陣溫軟,她已被櫻摟抱在了懷中。

仿佛尋到了溫度一般,櫻靜靜地,靜靜地,又想要哭了。銀發女孩全然僵直,通紅的臉蛋,潮熱的胸部,她驚羞到了極點,猛然攤手推開了櫻,咬著手指向後退卻。

櫻不及呆悶,隻見銀發女孩於轉身之間變作個新模樣,短裙化作長裙,腰間飄起一隻深紅絲帶,原本光滑細嫩的胳膊上多出了護腕,一把赤色長劍握於手中,深紅閃耀,顯然是怒氣之狀。

“艾蕾雅,艾蕾雅.福萊諾雅。”

銀發女孩自報姓名,仿佛是受了極端侮辱,用劍指著櫻:“快說你是誰,否則我殺了你!”

櫻安詳地將她打量一番,半側過頭,失落而難受。

見櫻不語,銀發女孩更加動怒:竟然敢欺負老娘

“好吧,我就殺了你——”

銀發女孩揮劍便刺。櫻並不躲閃,卻是在中招之前,被一縷寒光擋住了赤劍的前進。銀發女孩不免感到意外,擋她的竟是一把藍劍,她被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高體健的陌生男子攔住了去路,那肅穆的表情令她震驚。

櫻不曾料到會有人出現,雖然隻見到背影,卻有幾分熟悉,隱約看清那側身相貌,櫻突然驚訝得捂住了口。

兩隻利劍相互對峙卻無相拚,瞬息之間,深紅色的刀影像勾引魂魄一般吸引著男人的眼球,藍劍如冰封般不動了。銀發女孩覺得似乎有什麼情況,也漸漸停止了用力,兩把劍就這樣輕輕交合在一起,如光如流水。男人的目光轉向女孩的麵容,稍視之後漸顯惋惜,女孩正在疑惑中,這時男人推起一掌,將她推開了。

這一掌,羞辱程度愈加濃重,銀發女孩羞顏滿麵不知所措,退著小小的步子,不一會兒便在綠樹的掩映下消隱了。

男人輕歎作罷,劃了一道清冷的藍弧,將劍收於鞘中,正要離開,聽見櫻在身後深切而不確定地喚了他一聲:“小埃……”

男人未轉身體,隻是顯得有些憂鬱:“浮蕩在塵世的一粒塵埃,不值一提,姐姐,你多保重——”

他遠去的影子對這蔥翠的世界沒有半點留戀,有的隻是一片過去未來的蒼涼。

中央公園沉寂了下來。未曾離去的艾蕾雅從草叢裡探出頭,忍不住捏緊裙角,自言自語道:“我討厭那個男人……”

艾蕾雅所不能饒恕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櫻。看到櫻仍舊獨自站在溪邊,空虛而憔悴,守望著眼前的一切,是在歎息,還是在憧憬,總之沒有人再去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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