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出了高兵辦公室。
心有餘悸。
彆看隻是普通的談話問詢。
但實際上，這是潛伏者和獵人的一次交鋒。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智商較量中，秦天敗下陣來，他沒有騙過高兵。
秦天也知道騙不過，因為這事的布局太倉促，太急迫，所以漏洞百出。
這些漏洞彆人看起來很正常，但卻騙不過高兵。
秦天甚至都已經有了暗殺高兵的想法，殺了他，自己的潛伏危險度會大大下降。
但是又不能殺，自己現在這個總務科處長的身份就是他和雲嵐嫂子給的。
如果殺了高兵，自己也當不了特務局的處長，自然也很難拿到高級情報。
秦天現在最擔心的是高兵懷疑顧淑美在門口和白鴿的那一分鐘的對視，那個場景，會成為高兵的心病。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哪怕顧淑美遲一分鐘到，也不會碰到白鴿，也不會那一回眸扯上關係，可偏偏上天就是這麼安排。
這時。
顧淑美和張若雨也走了過來。
兩個人倒是相處不錯，有說有笑。
“我聽說你在局裡很風流啊，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顧淑美故意假裝很生氣地說道。
“啊？啊？”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張若雨急忙擺擺手。
“和若雨妹妹沒有關係，你不要怪她。”顧淑美也打圓場說道。
“嗯。那你自己叫黃包車回去吧，我和周秘書去辦事。”秦天說道。
“嗯，你小心一點。”顧淑美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水靈靈的，又是含情脈脈般，很有靈性。
秦天在特務局門口把妻子送走，然後自己開車和周羽秘書一起，前往冰城的一些重要黑市查尋線索。
冰城有幾個黑市集中地，經常銷售走私貨，和市麵上不能流通的東西，甚至還有賣情報的。
“老板，有黑火嗎？”秦天逮住一個出售古董的攤主問道。
這些攤主的東西都是藏起來的，隻有人在外麵蹲著，或是擺放一些假貨充門麵。
黑火是黑市詞，這裡買東西都要換成專用詞，黑火就是黑火藥，炸藥，引線這些東西。
兵工廠就是槍支；
碎石兒就是碎銀子，銀票，來曆不明的。
沒錯，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洗錢的買賣了。
而這裡最高級的黑市交易是販賣情報，也有一個黑市專用詞，叫鬼差。
“你眼瞎嗎？沒看見我賣什麼嗎？我像是賣黑火的嗎？那玩意被特務抓住，非打死不可。”攤主又是囂張又是害怕，直接就罵人反懟。
這黑市上的攤主全是老油條，老混混，皮糙肉厚的老肥豬，不怕事，都是癩皮狗。
“你知道這條街，誰家可以買黑火？”秦天又問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誰啊？”攤主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大拇指和食指摩擦摩擦。
這意思是給錢。
秦天直接把槍和證件拍在了他的手上。
攤主一看證件上的特務局三個字，直接嚇得腿軟了，急忙求饒道：“兩位爺，我錯了，我錯了，往前走，有個石獅子那戶，店主叫三更掌櫃，他那應該有黑火。”
攤主說著雙手把槍和證件遞上。
秦天才接過。
“早說不就好了。”周羽狠狠踢了他一腳。
“是是是。”
攤主直接磕頭著護送兩位死神離開。
特務局的人在冰城，那就是陽間行走的黑白無常。
很快，秦天和周羽到了石獅子戶那。
這是間大戶，有門店，但門店裡麵，什麼都沒有，就是桌子和茶水，都是門麵。
秦天再次把槍和證件擺在了掌櫃的桌子上。
“兩位爺，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掌櫃直接笑容迎麵地問道。
“最近有人來你這買黑火藥嗎？”秦天問道。
“黑火藥？我查查。”掌櫃拿出賬本來，一條一條對了起來。
“這種交易，你還記賬呢？”秦天有些擔心起來，他希望查不到，更不希望查到二狗的頭上，那樣會很麻煩。
這事，也不知道二狗是什麼渠道獲取的，有沒有留下痕跡。
“隻是記賬，不登記購買者信息，老了容易忘。”老掌櫃說著，查了起來。
“有，幾天前，有個男人來我們店買過黑火，你看，這都登記了時間，物品，數量。”老掌櫃說道。
秦天想罵娘，你做黑市，還登記這麼詳細？
好在沒有購買者的任何信息，否則當場斃了他。
秦天看了一眼物品名稱和數量，和二狗的全對上了。
心中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查到二狗就一定能查到自己。
“那人長什麼樣子？”周羽問道。
“兩位爺，你們知道的，我們這行的規矩，我不是說不配合，而是來這買貨的人，我們一般都是不記他們樣子的。”
“他們也會戴帽子，喬裝打扮，我們也不打聽他們買去的用途，我隻能說對方是個男的，175高的樣子，偏瘦，聽口音像是本地人，他說話挺有江湖味兒，應該也是老混子，這種人，買黑火，一般也隻是搭橋跑腿的，幕後定然有真買主。”
“他買的貨量不少，對我們來說，這種級彆的黑火算大買賣了，給錢很大方。”老掌櫃很有江湖經驗，根據對方的口音就能判斷出這麼多來。
秦天恨不得給他嘴裡塞顆子彈進去。
二狗那個人，人是忠的，就是嘴有點碎，話兒多。
根據這老掌櫃的描述，這買主應該就是二狗子。
這事兒又讓秦天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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