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韓信出聲攔住了彭文山。
“怎麼?”
彭文山挑了挑劍眉,“現在就想求我指點你嗎?你說呀,我心善,可以幫你指條明路。”
韓信冷哼。
他指了指陸少軍三人,“你把他們也帶走。”
“不要。”
彭文山搖頭,“敢在港島拔槍,一看就是愛出風頭的家夥,我怕他們給我惹麻煩,你自己留著吧。”
他嫌棄地瞥了一眼角落裡的三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彭sir。”
王sir越過韓信直接開口說道:“怎麼說人家也是來港島協助我們警方做事的。”
“你們國際刑警部門經常跟國外打交道,不招待的話有點說不過去了。”
他的動作有點突兀,把韓信晾在後邊顯得不夠尊重長官。
不過他也沒辦法。
經過兩次的接觸,王sir算是看出來了,自家長官根本不是對手,每次想找麻煩都讓人家懟回來。
他不想再讓長官丟麵子了,乾脆自己上前交涉。
反正他職級低,不怕丟人。
接下來灣仔警署肯定要忙著自查,真的沒精力去操心陸少軍三人的事了。
但是放任他們不管也不行,隻能交給國際刑警看著。
“文哥。”
餘浩南湊了過去小聲說道:“這次是我們主動聯係的他們,各國都很給麵子,當場就同意了。”
他稍稍提醒了一句。
“哦。”
彭文山點了點頭,“咳,韓sir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阿威,把人帶上,我們走。”
韓信麵無表情地目送彭文山離開。
剛才餘浩南的話他也聽到了,對方根本不是在給他麵子,偏偏說的好像自己欠他人情一樣。
夠無恥。
“韓sir,我去送一下。”
王sir請示道。
韓信頷首,意有所指的說道:“剛才煙仔文說的那個明路......”
“我懂。”
王sir會心一笑,急忙跟了出去。
他緊走兩步,很快追了上去。
“哎。”
“彭sir,我來。”
王sir搶上前去,提前按下電梯按鍵,笑嗬嗬地說道:“韓sir公務纏身,特意讓我來送你。”
“有心了。”
彭文山道謝。
他對待低級警務人員一向寬容,哪怕剛才對方反駁自己也不在意,人家跟著韓信做事,當然要跟長官站在一起。
立場不同而已,都是些小事。
叮。
電梯門打開。
“請。”
王sir揮手趕跑了幾個想乘坐電梯的警署警員,讓他們等下一趟,自己則把彭文山一行人讓進去。
趁著電梯下行的功夫,他趕緊詢問:
“彭sir。”
“剛才你說的明路是什麼意思,你有辦法找出泄露消息的人?”
彭文山笑道:“那是你們的家事,我不管,我說的是抓悍匪的線索。”
王sir一聽喜笑顏開。
眼前的這位總督察,雖然年輕,但名聲可不小。
無論是逼得警司調職,還是在麵對匪徒時極少留活口,一樁樁一件件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關鍵是作為一線部門的指揮官,人家抓賊也在行。
這可就不得了了。
哪個大sir不喜歡這樣的手下呢,那麼年輕就能做到總督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就奇了怪了,為什麼韓長官總是想要招惹這種人呢。
為了一次升職時鬨出的誤會,這麼不依不饒的真的值嗎!
“什麼線索?”
王sir激動地問道。
“彭sir。”
應彩兒突然開口說道:“灣仔警署擺明了想為難阿威和阿雪,我們真的要幫他們嗎?”
誒。
王sir一個大大的白眼丟了過去,長官講話,你一個員佐級插什麼嘴。
應彩兒絲毫不帶怕的,挺了挺胸脯瞪了回去。
叮。
電梯門開了。
彭文山帶人找了個安靜地地方。
“彩兒,不許胡說。”
他摸著下巴皺眉說道:“剛才的那份資料你們沒看,械劫囚車的匪徒使用的手段極其殘忍。”
“有時間你們問一問阿威和阿雪。”
“我想說的是,死傷的那些警員是自己人,我希望韓sir能儘快抓住匪徒給夥計們報仇。”
“哎。”
“可惜這不是我們的案子,不然非要對方付出代價不可。”
餘浩南和周星星若有所思,和應彩兒一起看向方奕威、白若雪兩人。
兩小隻點頭,神色有些黯然。
“我也知道。”
“我也是。”
黃信豪和藍誌傑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不過沒人搭理他們。
陸少軍沒吭聲,默默地站在角落裡。
他不太相信眼前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能找出線索,哪有人光看資料就能查案的?
他覺得對方又在裝逼了。
“多謝彭sir。”
王sir感激地衝彭文山重重點頭,他恨不能馬上拿到線索去抓人,然後把各種審訊手段都給匪徒來上一遍。
“嗯。”
彭文山當仁不讓地接受了王sir的感謝,“你是B隊指揮官,匪徒劫囚的整個過程你都看在了眼裡。”
“什麼感覺?”
王sir想了想,思索道:“情報準確、戰術恰當、手段狠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執行力很強,槍法也好。”
“這是一群參加過實戰的雇傭兵。”
彭文山笑了笑。
“雇傭兵嘛,人家冒了那麼大的風險跟警方作對,還不是為了賺錢。”
“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又在考較手下了。
也不指望他們能提出什麼好的建議,隻要肯動腦,參與到破案當中,總會有收獲的。
時間長了,自然有一套自己做事的方法。
所有人苦苦思索,一個個的皺起了眉頭,連黃信豪和藍誌傑都不例外。
戲精。
彭文山掃了他們一眼,暗自撇嘴,關你們鬼佬什麼事呀。
算了。
還是彆讓他們動腦子了,這可是他關照手下的,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
“我要是韓信,就讓段邊虎付不出報酬。”
“王sir。”
“你們應該馬上聯係商業罪案調查科,提交段邊虎的罪證,把他的所有資金全部凍結。”
彭文山提點道。
“可是我們的罪證不足,不然早就把段邊虎抓了。”
王sir苦著臉如實說道。
彭文山嫌棄地瞪他一眼,“去問韓信,他知道該怎麼做。”
不對。
韓信不是李文斌,他可能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真他媽的心累,喂飯都得嚼碎了喂。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對跟上來的王sir輕聲說道:
“你好歹也是個督察呀,栽贓陷害、扣屎盆子都不會嗎,又不是讓你們凍結一輩子,幾天時間也做不到嗎!”
王sir恍然。
他把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樣,雖然被訓了,但心裡還是高興的。
周星星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凍結一個人的資金,卻突然看到王sir臉上浮現出笑容。
他悄悄地碰了碰餘浩南,小聲問道:“你想到了嗎?”
“沒有。”
餘浩南實話實說,“看來文哥給他支招了,你看他笑的那麼猥瑣,肯定沒好事。”
周星星眼珠一轉,決定等沒人的時候再問問到底是什麼辦法。
“咳。”
彭文山清了清喉嚨,“隻要段邊虎沒錢打發雇傭兵,那些悍匪肯定會找他麻煩,你們安排人盯著段邊虎就行了。”
“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啪。
王sir敬禮,“thank,you,sir。”
“嗯。”
彭文山揮揮手攆人,“回去吧,讓韓信做事小心點,你也知道那夥雇傭兵的厲害,彆小瞧人家。”
“ys,sir。”
王sir心懷敬意地離開。
這一趟還真沒白送,他覺得按照彭文山說的辦法,抓捕匪徒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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