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蓮把從她主動接近小野隆史,到協助他對抗警察的事情說了一遍。
“警官。”
“我承認自己確實向警察開槍了,但我沒殺人,我也不是殺手O的同夥,我隻是想追求另一種生活。”
李文斌下意識地搖搖頭。
不管有沒有殺人,向警察開槍已經是嚴重罪行了,這一點她是否認不了的,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至於代價是什麼,那就要看法院怎麼判了。
現在要做的是,從秦惠蓮口中找到殺手的下落,趕緊把案子處理掉。
“秦小姐。”
“你的情況我都清楚了,隻要你能幫我找到殺手O和托爾,那麼我一定會向法院提出減刑申請。”
“你放心,你不是我要對付的人,我沒必要騙你。”
李文斌保證道。
秦惠蓮沒有第二個選擇,跟警察合作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想了想問道:“有沒有水果日報和蔬菜日報?”
“有。”
彭文山走出病房,把宋子傑叫了過去,“水果和蔬菜日報各買一份,速度要快。”
“ys,sir。”
宋子傑轉身就往醫院外麵跑去,沒過一會就帶著報紙回來了。
“這麼多?”彭文山隨口問道。
“我怕你們要用嘛。”宋子傑笑了笑,解釋了一句。
“想的還挺周到。”
彭文山拿著一遝報紙進屋,人手分了兩份。
秦惠蓮翻了翻,指著其中一份說道:“你們看這裡,水果日報C頁,左下角有個黑色方框的小廣告。”
李文斌和彭文山各自查看手裡的報紙,按照秦惠蓮說的方法找到了那個廣告。
內容是租賃房屋的,很普通。
“蔬菜日報也是C頁,不過位置在右下角,廣告是紅色的方框。”
秦惠蓮示意兩人把報紙放在一起。
等他們準備好之後,她接著說道:
“每個段落從第三個字讀起,中間隔四個字,兩份報紙輪換著看,這就是聯係托爾的方法。”
秦惠蓮自己讀了讀,發現語句不順,根本連不成一整句話。
“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文斌皺眉沉思沒搭理她。
彭文山說道:“這是正常情況,殺手也不是每天都要殺人的,人家也要休息嘛,可以理解。”
“秦小姐。”
“我們會自己判斷這條線索的價值,你安心養傷吧。”
彭文山合起報紙準備走人了。
“呃......”
秦惠蓮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
“放心,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李sir不會虧待你的。”
彭文山以為她在擔心李文斌過河拆橋,便隨口安慰了一句。
“不是。”
秦惠蓮明顯有些累了,她喘了兩口才接著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可能會對你們有幫助。”
“你說。”
彭文山挑了挑眉,和聲問道。
“我在鴻業大廈的對麵看到了托爾戴的那個老頭麵具,嗯...左上方第六個窗戶。”
秦惠蓮說道。
“鴻業大廈的對麵?”
彭文山思索道:“你幫小野隆史打掃房間的那棟樓?你的意思是,托爾可能藏在那棟樓裡?”
他接連問了三個問題。
秦惠蓮連連點頭。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彭文山和李文斌回去見了陳軍,把情況說了說。
叮。
三人點燃香煙。
“媽的,原來用狙擊槍殺警的人是托爾,這人果然是個瘋子。”
陳軍恨恨地罵道。
“很有可能。”
彭文山想著秦惠蓮說過的話,慢慢講道:“現在看來,托爾一直在找殺手O的蹤跡。”
“他的目的是挑戰殺手O在行業裡的地位,所以他在鴻業大廈救了對方。”
“沒錯。”
李文斌點頭同意,“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秦惠蓮應該沒有說謊。”
“文山。”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彭文山默默吸煙。
現在他們隻找到了托爾的線索,但是殺手O在哪裡卻不知道。
呈祥道上殺警罪案的凶手是兩個人,跑了哪一個這個案子都不能結案,李樹堂答應他的總督察的職級也就沒法實現。
媽的。
彭文山心頭鬱悶。
哪怕讓他一打二,跟殺手O和托爾正麵硬剛他都不怕,就怕找不到人。
他煩躁地按滅香煙,深深地吸氣呼氣借此平複心情。
嗶嗶嗶。
傳呼機響了。
彭文山從腰間摸出來看了看,上麵的內容是:文仔,有外國人訂船離港。
這是蛇仔春打來的。
一招閒棋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
蛇仔春不是社團成員。
他能在港島做蛇頭而沒被其他人吃掉,全靠身後站著一位總督察。
這種事他也不會傻到滿世界去宣傳,但被人舉報過幾次之後,還能瀟灑的在兩地之間亂跑就已經說明一些問題了。
他的勢力不大,手下也就十幾個小弟。
做人做事又很有分寸,在業界裡的口碑一向很好,對於殺手O這種獨行俠來說,簡直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這個外國人會是殺手O嗎?
彭文山決定親自去會一會對方。
“怎麼了?”李文斌詢問。
“感覺老天都在幫我們,你們自己看。”
彭文山把傳呼機遞了過去。
他倒是不怕暴露和蛇仔春的關係,一個線人而已,哪個警察沒有自己的門路,藏著掖著的反而惹人懷疑。
“你懷疑是殺手O?”
李文斌試探地問道,臉上卻已經浮現出了喜色。
“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彭文山語氣平靜。
“會不會太危險了?”
陳軍提醒道。
李文斌擔心地說道:“走海路偷渡的話,雙方肯定會在海邊碰頭,那裡有海岸線,周圍又沒有遮擋物,我們想要埋伏就得離遠點。”
“文山。”
“聯係水警吧,等他們出海以後把船圍起來抓人,或者乾脆在船上埋伏,等人上船。”
彭文山搖頭拒絕了。
“不行。”
“李sir,一旦水警抓人,殺手O立馬就會察覺到是線人出賣的他,那我這個線人的小命就沒了。”
“還是我親自去吧,說實話,我想見識一下對方的槍法。”
“對了,你要死的還是活的?”
彭文山笑嗬嗬的問道。
“你呀,膽子太大了,人家可是亞洲第一殺手呢。”
李文斌感歎了一句。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被彭文山的自信感染到了,這也正是他找對方幫忙的初衷。
開始的時候不就是看中彭文山的槍法嗎!
李文斌叮囑道:“死活無所謂,你的安全最重要。”
“那就死的吧。”
彭文山點點頭,“港島沒有死刑,可不能便宜了他,咱們還得給夥計們報仇呢。”
“人多不方便動手,我自己去。”
兩人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人,輕輕幾句話就幫法院省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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