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sir。”
彭文山提醒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還有你,阿祖。”
他大聲衝張民祖喊道:“你到底是在保護市民還是在保護疑犯啊,那個人在亂開槍打人呀,你就站那裡乾看著?”
“再看一會,市民都死光了。”
苗誌舜和張民祖聞言,恨恨地朝彭文山瞪了一眼。
說的輕巧,感情不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夥計是吧。
不過說的有道理,不能再等了,一會兒市民真的要死乾淨了。
“幫我呀!”
餘望華還在開槍,整個人已經處於極度狂躁的狀態之中,見人就打,不再手下留情。
這人瘋了。
“苗sir,你太懦弱了。”
彭文山冷聲道:“就因為疑犯是你的同事,你就敢坐視他殺害無辜市民?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簡直丟儘了警隊的臉麵。”
苗誌舜渾身一哆嗦,痛苦地閉上眼。
啪啪。
兩下槍聲接連響起,因為間隔極短,聽起來很像是一聲。
餘望華的額頭上出現了兩個彈孔,緊緊地挨在一起看起來像個字形,指向郭麗怡的槍口無力地垂下。
屍體經過短暫的僵直後摔倒在地。
郭麗怡看了一眼餘望華死魚般的眼珠子,嚇得尖叫一聲躲在了馬軍的身後,然後扭頭查看槍聲來源。
苗誌舜拿槍的手都在顫抖。
他的眼神慌亂,看上去顯得有些六神無主,好半晌才跑上前查看情況。
不但是他,除了受傷倒地的,其他人全都湊了上去。
“退後,退後,不要破壞現場。”
張民祖維持秩序。
“文哥,我殺了一個警察。”
彭奕行雙手據槍,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前方。
“什麼感覺?”
彭文山看著前麵亂糟糟的人群說道,“噯,你先把槍收起來。”
“哦。”
彭奕行把改裝槍插回槍套,“剛才看見那個人把槍口對準了阿麗,也沒多想,直接就開槍了。”
“要說感覺嘛,也就那樣,不過他畢竟是個警察,現在心裡有點慌。”
“慌什麼,那是他自己找死。”
彭文山安慰道:“你沒聽到嘛,那個人玩股票破產了,他是在求死好讓老婆孩子拿到保險,你也算是做好事了。”
“噯,不對,你確定你是心慌嗎,沒有開心的感覺吧?”
彭文山狐疑地打量著彭奕行。
就憑奕仔的心理素質也會心慌嗎?
“大佬,我又不是變態,殺人怎麼會開心呢。”
彭奕行不滿地說道。
“那就好。”
彭文山不太放心,還是叮囑了一句,“你彆騙我啊,有問題就跟我講,我可不想在將來某一天送你跑路,到時候見一麵都費勁。”
“真沒有。”彭奕行目光很認真。
“信你啦。”
彭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殺警察對名聲不太好。”
“本來我想激苗誌舜和張民祖他們殺人,但這兩個家夥也是滑頭,寧可讓市民死光了也不動手。”
“媽的,最後卻讓你給沾上血了。”
彭文山拿出香煙點上吸了一口,叮囑道:“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如果有人問你為什麼開槍,你就咬死苗誌舜他們兩個,就說他們是警察卻不製止罪案發生,你是為了救人才開槍的。”
“明白了嗎,把問題全都推到他們兩個身上去。”
彭奕行疑惑地問道:“文哥,你也是警察呀,這麼說不是把你也扯進去了嗎?”
“不會的。”
彭文山微微一笑,“張民祖是監場,苗誌舜是比賽選手,他們手裡都有槍,我又沒有,當然要靠他們了。”
“等會我讓阿慧過來幫你,不就是個賭鬼嘛,死了就死了,不用慌。”
“哦,我知道了。”彭奕行點頭答應。
“弈哥。”
郭麗怡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跑到彭奕行的身邊摟著他的胳膊說道:“你,你殺人了?”
“奕仔是為了救你才開槍的。”彭文山解釋了一句。
“那怎麼辦,大佬,不會出事吧。”
郭麗怡焦急地問道。
“沒事的,你去給你慧姐打電話讓她來一趟,有個律師在身邊要方便很多。”
彭文山讓馬軍陪著郭麗怡去打電話了。
他要陪在彭奕行身邊,免得有人不長眼,仗著警察的身份欺負他。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先是有人拿著槍殺人求死,接著被人當場擊斃。
報警以後,附近的軍裝巡警和衝鋒隊先到場,布置好警戒線封鎖了現場,緊接著東九龍刑偵隊的人到了。
十幾個警員逮著現場的人詢問案情、做筆錄,案情明了,在場的人七嘴八舌地向警察控訴餘望華的殘忍。
“彭先生,請跟我走一趟協助調查。”有人衝著彭奕行出示了委任證。
“等一下。”
彭文山打斷道:“他的律師還沒到......”
“文哥,我到了。”
張文慧提著包匆匆趕來。
“阿慧,你來的正好,奕仔為了救人不得已開槍殺了一個在職警員,現場的這些人都是證人,包括我。”
“這位警員要奕仔回總部接受問訊,你去處理一下。”
彭文山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沒問題,交給我吧,這方麵我是專業的。”張文慧滿臉自信。
“當然信你啦,不然也不會把你叫過來呀。”
彭文山捏了捏她的臉頰,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做的好有獎勵哦。”
張文慧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彭奕行和郭麗怡跟警察走了。
“文哥。”
“我知道張博文和苗誌舜在實戰的時候誰輸誰贏了。”
馬軍臉上帶著不以為然的表情,指了指遠處失魂落魄的苗誌舜。
“說說看。”
彭文山若有所思。
“苗sir輸定了,他這人心理素質不行,我看他不適合在刑偵隊工作。”
馬軍篤定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
彭文山反問道:“假如人家隻是單純的不想對身邊的夥計開槍呢?”
“不會的,文哥。”
馬軍冷哼道:“你不知道,那家夥真的瘋了,他拿槍指著我和彭太太的時候,我能看的出來。”
“苗sir不開槍,就得看著那個瘋子胡亂殺人,他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遲早都要開槍,為什麼不早點開呢,還能避免很多人受到傷害,可惜他沒有,他在猶豫,很明顯就是心理素質不行。”
“這次的事對他和張民祖來說有的麻煩了,一個監考一個選手,兩個人都是警察,卻沒人製止疑犯開槍殺人。”
“文哥,你看著吧,隻要有人投訴他們兩個不作為,那調查科就能跟聞見屎的狗一樣咬死他們。”
馬軍說到調查科的時候,故意用了個惡心人的比喻。
彭文山抽抽嘴角,斜眼看著馬軍,真想替許情打這家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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