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山仔細打量了一下滿地亂爬找子彈的年輕警員,把一顆角落裡的子彈踢了過去,繞開對方走出酒吧。
開門坐進駕駛室,一個圓柱形的東西頂在了後腦勺上。
“家駒,你指甲太長了,彆把我頭皮刮破了。”
“彭文山你個爛仔,剛才隻顧看熱鬨是吧,要不要賠你很貴的啤酒呀?”
彭文山反手搭在椅背上,朝後看去,黑漆漆的看不清家駒的臉,不過想來臉色不好。
“家駒,我沒法幫啊。”
“我又沒化妝,一動手就會被記住,明天九龍城警署就能找上門。”
“你是勇探嘛,對付兩個後輩小意思了。”
腦門上的手指收了回去,車內的氣溫稍稍恢複了一些。
“平時林sir總說你做事衝動,我覺得他說的不對。”
“你一定早就看出喪輝在懷疑你,故意報警來試探你,所以剛才你寧可打人也沒把委任證亮出來,我說的對不對?”
陳家駒哼了一聲,坐到了副駕駛上,表情得意,“就他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剛才我的表現怎麼樣?”
“身手太好了,一拳一腳打倒兩個警員,很威呀。”
彭文山說的是真心話,迅猛淩厲的打擊他也能做到,不過連貫性上差的太多了。
心裡有點不甘,數據麵板也不給一個格鬥技能大禮包,來個級的八極拳,詠春拳之類的,最不濟泰拳也行啊。
可惜了。
“想學呀,我教你啊。”
陳家駒來興趣了,他不想跟爛仔做兄弟了,老是被涮,他想做師傅,用身份壓死對方。
文仔,給師傅泡杯茶。
文仔,給師傅倒杯酒。
想想就高興。
“不學,沒時間,學這個又累又苦,我隻想為女人流汗。”
“沒出息,小心腎虧。”
“彆說了,喪輝出來了。”
兩人一路跟蹤,來到一處廢棄的停車場。
喪輝用集裝箱改裝成了私人住所,花不了幾個錢,就能在寸土寸金的港島入手一套堅固結實的房子,麵積還挺大。
這家夥的腦子挺活絡,隻是沒放在正路上。
猛士的士高勁爆的音樂響起,邪蟲上腦,喪輝隻顧著和靚妹唇槍舌戰,完全沒注意跟在後麵的兩人。
靚妹的上衣脫落,喪輝的爪子撫上了翹臀,眼看黑色皮裙也要掉落,陳家駒上去找人算賬。
“再看會兒呀。”彭文山抱怨道。
喪輝聽到動靜,一抬頭,就見陳家駒站在靚妹身後。
他推開靚妹想逃,被一腳踹飛。
“王八蛋,你可以不賣貨給我,為什麼陷害我,老子差點被差佬抓住。”家駒的演技不錯。
靚妹還想偷襲,被彭文山掐住了脖子,他往上看血盆大口,濃妝豔抹,往下看兩團肥肉明顯下垂,頓時沒了興趣。
人不可貌相,明明看背影身材挺好的。
一拳,兩拳,一腳,兩腳。
喪輝吐血了,“停,大哥,彆打了,再打我要死了。”
“為什麼陷害我?”
“我害怕你是差佬,所以找他們查查你,彆打了,我有貨呀。”
“貨呢?”
喪輝搓了搓手指。
陳家駒摸了摸錢包,空的,轉頭看向彭文山,接過一疊鈔票扔給喪輝。
“有錢就有貨,很簡單嘛。”
喪輝擔心再被打,顧不上疼痛,蹲在地上挪開花盆,從集裝箱的底部抽出了幾個盒子,裡麵裝滿了炸藥、雷管和引線。
“威力大不大?”
“炸石頭的,你說大不大?”
“我給你的錢,就買這麼一點?”
“還有很多,隻要你有錢,多少貨都有。”喪輝又拿出了幾個盒子。
靚妹看到陳家駒手裡的委任證,滿臉恐慌,“阿sir,我不認識他。”
喪輝抬頭,轉身就跑,被彭文山踹倒。
.的體質加成,一腳下去,喪輝連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肚子縮在地上裝死。
打電話叫了人,軍裝封鎖現場,仔細搜索附近,查找其他的炸藥,刑偵組把喪輝和靚妹帶回警署。
審訊室。
“石輝。”
“我的錢你收了,炸藥你也過手了,上麵的指紋彆說我冤枉你,銀河中心商場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彭文山看著喪輝冷聲問道。
“阿sir,你彆冤枉我,我哪有那個本事炸樓呀。”
“那就把有本事做事的人說出來。”
“我有什麼好處?”
喪輝還想掙紮一下。
“好處沒有,不過我可以發發善心,幫你申請減刑。”
“如果你不說,不用等小時之後,明天就請你離開警署,我還會安排記者采訪你,就說你跟警方合作,指證了匪徒。”
彭文山扭頭看向陳家駒,繼續說道:
“家駒,聽說匪徒盯上了馮先生的其他產業。”
“你說,他們會不會綁架石輝,把他弄成人肉炸彈,殺人滅口的同時順便威脅一下馮先生?”
陳家駒撇嘴,“我才不會那麼乾,太麻煩了,直接殺了完事,往山上一埋或者往海裡一扔,上哪兒找去?”
“也對,那幫匪徒沒人性的,敢在商場裡放炸彈,還真給炸了,殺個知情人跟摁死個螞蟻一樣。”
彭文山點點頭,認可了家駒的說法,斜眼瞟向石輝。
喪輝冷汗直流。
麵前這個長相帥氣的差佬,又是陷害又是威脅,一看就一肚子壞水,按理來說不值得相信,但他真的害怕。
銀河中心商場說炸就炸,怎麼會有那麼彪的悍匪呢?
自己也是不走運,把炸藥賣給了一幫傻仔,把天捅了個窟窿,專門騎在警察脖子上打臉,就這還想著勒索錢財,真被他們給坑死了。
蹲苦窯還是人肉炸彈,沒得選,喪輝交代了。
“最近我賣過三次炸藥。”
“一個叫阿勝,是個漁家,這人我很熟,他最多敢炸魚偷捕。”
“還有阿勇,把炸藥裝進空彈殼裡倒賣子彈,是個不入流的軍火商。”
“最後一個叫北極熊,他要的貨最多,銀河中心的案子我懷疑就是他做的,平時他經常在尖沙咀的台球室出沒。”
總算查到線索了,晚上的班沒白加。
“好,如果能抓到匪徒,我也不騙你,算你是自願提出要做汙點證人的,這對你很有利,希望你不要做錯選擇害了自己。”
“家駒,讓他簽字,送拘留室。”
“明天讓法證部派人來,給北極熊做麵部畫像。”
刑偵組和情報組都在,喪輝被抓意味著疑犯浮出水麵,他們在等指揮官的最新任務。
“時間不早了,下班,今晚養精蓄銳。”
“明天等北極熊的畫像出來以後,黃警官,那時就靠你們了。”
黃文展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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