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彆墅把情況一說,莎蓮娜明顯高興了起來。
“彭警官,現在怎麼辦?”
“方小姐,朱韜販毒,警方一直想抓捕他,但是沒有證據,現在他想殺了你滅口,你還要包庇他嗎?”
“我從來沒有包庇過他。”
莎蓮娜嘴硬。
“為什麼你在庭審之前會失蹤,你給陳家駒的錄音證詞,為什麼被換掉了?”
“還有賬本,上麵有朱韜販毒的資金往來明細,為什麼你不交出來?”
彭文山專治嘴硬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失蹤的,我是被綁走的。”
“我也不知道賬本是販毒的證據,我以為那是正常的生意財務。”
莎蓮娜的眼神開始閃躲,支支吾吾強行解釋。
還在嘴硬!
彭文山真想掏出級大招“含著”,治一治這個嘴硬的女人。
“方小姐。”
“有些事掩飾不過去的,你說的自己信嗎,法庭信嗎?”
“既然你不合作,你走吧,希望你能避開朱韜的手下。”
其實她說的一點兒沒錯,隻要抓住一問三不知的精髓,再請個靠譜的律師,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疑罪從無,根本沒事兒。
但彭文山就是嚇唬她,就是欺負她沒見識,沒跟法庭打過交道。
“我要做汙點人證,我能拿到朱韜的資料。”
“彭警官,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剛才你說的什麼包庇是真的,法院會怎麼判?”
彭文山皺眉,摸著下巴思索。
後果不能講的太鬆,那樣沒壓力,也不能太緊,彆給逼死了。
“方小姐,你的態度我看到了,跟警方合作對你最有利。”
“我可以提醒你一點,包庇和知情不報是有區彆的,隻要你跟警方合作,警方不會虧待你的,可以幫你爭取減刑。”
莎蓮娜略一沉吟,興奮地說道,“是的,小時候朱韜經常給我買奶粉,他看著我長大的,我隻是不忍心主動舉報他,我從來沒包庇過他。”
不愧是美國留學的財經大學高材生,轉眼之間理由就想好了。
“彭警官,我們趕緊去,資料彆被轉移了。”
“朱韜在中區永福商廈的頂樓,租了一整層做辦公場所,我的電腦可以拷貝他所有的資料。”
有了動力,積極性就起來了。
彭文山開車帶著莎蓮娜直奔永福商廈。
半途讓李長江離開,這人累了七天快猝死了。
進入財務辦公室,莎蓮娜登錄自己的電腦,輸入密碼下載資料,數據很大,中間換了好幾張磁盤。
等所有磁盤裝進文件袋,彭文山接到手中,帶著莎蓮娜離開。
“彭警官,錯了,那裡是消防通道,電梯在這裡。”
“跟我走。”
樓梯空間大,連通商場內部,一旦遇到朱韜手下,可以隨時進入商場混進人群。
沒有宋子傑跟在身邊,他不想開槍殺人,因為他不想寫報告。
彭文山為了朱韜手下的安全,隻能委屈自己。
兩人從側門走出商場,返回警署。
總督察辦公室。
“林sir,我敢用人頭擔保,家駒絕不會這麼乾的。”
周華驃信誓旦旦的替陳家駒背書。
“你保證有什麼用,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警察更應該這樣。”
“文建仁死在案發現場,法證部通過彈頭和彈殼的形狀、重量、直徑、長度,判斷子彈是警槍發射的。”
“再通過比對彈械鑒證科留下來的樣本,直接鎖定了陳家駒的配槍。”
“這是法證部的鑒定報告,你怎麼解釋?”
林雷蒙甩手把報告扔在桌子上。
“我們做警察的,免不了會有仇家,他可能是被陷害的。”
“林sir,做長官,除了要公事公辦之外,做事還要有點人情味。”
周華驃相信陳家駒極有可能被冤枉了,舍不得他受委屈。
現在他不想看報告,也不想講證據,隻想說服林雷蒙不要抓捕陳家駒,語氣很重,隱隱有指責的意思。
敢對上級大小聲,也算是拚了老命了。
“驃叔,現在陳家駒最需要的不是人情味。”
“人情味能否認鑒定報告嗎,能還他清白嗎?”
“他需要的是證據,他找不到,我幫他,我找不到,整個警隊幫他。”
“但是人一定要抓。”
林雷蒙叩叩桌子,沉聲說道。
驃叔雖然知道林sir說的對,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冷靜想了想,沒法反駁。
受點委屈不算什麼,找到證據才能解決問題。
“sorry,sir,thank,you,sir。”
“把陳家駒叫進來。”
“ys,sir。”
陳家駒見到長官,滿臉委屈,“不是我做的。”
“案發這麼長時間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警署?”驃叔急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陳家駒表情迷茫。
“不知道怎麼行呢。”
“我當時在跟朱韜的手下打架,文警長進來用槍指著我,跟著他們搶了我的槍殺了文警長,以後的事我不記得了。”
陳家駒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完,期待地看著驃叔。
“你跟文建仁向來不和,殺死他的子彈是從你的槍裡射出來的,你知不知道?”
“交出你的配槍。”林雷蒙提醒陳家駒,讓他對接下來的警隊程序做好心理準備。
電話聯係秘書,“叫兩個夥計進來。”
“把他帶去收押所,罪名是一級謀殺。”
陳家駒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雷蒙,拿著配槍的手突然收緊,指向了林雷蒙。
他極力壓製將要爆發的情緒,嘶吼道:“我沒有殺人,你為什麼要告我一級謀殺?”
“我沒說你殺人,根據證據和程序我一定要控告你,我在履行我的職責。”
林雷蒙可以跟周華驃這個督察解釋,但絕不會跟一個警長解釋。
“陳家駒,你彆亂來。”驃叔急的滿頭大汗。
辦公室內亂成一團。
彭文山帶著莎蓮娜走進警署時,這裡已經被大小記者、長槍短炮包圍了,一個個圍在門口跟值班警察對峙。
值班警察則死死守住大門,不讓他們衝進去。
“文山,你去哪裡了,出大事了,仁哥死了。”
“他是被槍殺的,槍是陳家駒的。”
“要我說,就是陳家駒殺了仁哥,他倆一直不和。”
“對,法證部的鑒定報告都出來,準沒錯。”
“莎蓮娜,她怎麼會在這裡,你找到的?”
B隊警員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他頭疼。
彭文山雙手擺動示意收聲,“聽我說,文長官不是陳長官殺的,莎蓮娜是人證,她能證明。”
A隊的人本來還在冷眼旁觀,聽到彭文山的話,激動的湧到他身邊,“文山,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知道?”
“彆廢話了,家駒還在林sir辦公室呢,既然能證明人不是他殺的,趕緊過去呀。”
“對對,文山,我們陪你一起去。”
“文山是我們B隊的,你們閃邊,我們陪他去。”
一群人簇擁著彭文山和莎蓮娜,朝總督察辦公室走去。
走到拐角,就聽見陳家駒氣憤的聲音大喊大叫,接著看見幾個文職人員正趴在辦公室的門口偷聽。
隨著距離逐漸靠近,陳家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們跟彆人火拚的時候,他在辦公室想著跟哪個女人去吃飯。”
“我們拚命把人抓回來,他隻顧著程序對不對。”
“告不了朱韜,就想個餿主意叫我去保護女證人,說的簡單,他隻是動動嘴,我就要去拚命。”
眾人麵麵相覷,陳家駒這是瘋了嗎!
“你踩著手下的肩膀往上......”
彭文山聽陳家駒還要再說,一把推開門,阻止他繼續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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