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再次來到警署,還拿來一盤錄像帶。
放映室,阿泰帶來的錄像帶正在播放。
太古城商場二樓,兩個男人走到肥狗身邊,幾句話以後,從懷裡掏出手槍射擊,肥狗中槍跌落一樓。
帶子播完,台燈打開。
“李sir,這個帶子是我千辛萬苦花了四萬塊錢才弄到手的,大圈仔真是離譜,當港島差佬都是死的,竟然敢殺警。”
阿泰站在燈光裡,義憤填膺,痛斥大圈仔太過囂張。
不過在彭文山看來,他的演技略顯浮誇。
就錄像內容來說,大圈仔作案的整個過程被拍的一清二楚,而且生怕彆人看不清,還給凶手做了麵部特寫,就好像有人提前預知一樣。
但帶子本身來源才是個問題,怎麼那麼巧就有人拍到了,然後放著警隊十萬花紅不要被阿泰四萬搞到手?
尼瑪,這種賊喊捉賊的把戲也敢到警署裡賣弄,真把警察當白癡了。
“這些證據夠不夠上法庭呀?”
被一屋子警察盯著,阿泰有些心虛。
“足夠了,不過港島那麼多人,我們很難找到他們,阿泰,你有沒有線索?”李海添問道。
“有,為了幫肥狗報仇我一離開警署就去打聽消息了。”
“你知道的,李sir,我跟一些大圈仔有些關係,這幫殺警的悍匪通過他們找到了我,想要出手一筆贓物。”
“噢,說說看。”李海添也不意外。
“為首的人叫大東,他有四個手下,有兩個就是錄像上麵的人。”
“上個星期,尖沙咀麼地道跟差佬槍戰的也是他們。”
“械劫失敗以後,他們準備再乾一場,讓我準備一百五十萬,明天十一點半在荃灣巴士總站交易。”
也不知道阿泰遭遇了什麼被刺激到了,一股腦兒把凶手的資料都抖了出來。
“阿泰,明天你照常交易,我會親自帶人布控,等抓到凶手你也算是幫肥狗報了仇。”
阿泰欲言又止。
李海添繼續道:“放心,跟警方合作少不了你的好處,殺警案和麼地道槍戰兩個案子,合計二十萬花紅都是你的。”
“多謝李sir,還有買錄像帶的四萬塊錢,應該是二十四萬。”阿泰小心提醒。
“滾。”
“哎。”
送阿泰離開。
李海添吩咐道:“把大東的資料調出來。”
何耀東,綽號大東,歲。
年偷渡入境,0年被控持械行竊、非法藏有彈藥及槍械,因證據不足被控方撤銷控罪。
年因綁架傷人、打劫兩間銀行被通緝。
年因打劫糧款及謀殺被通緝。
同年,警方正式通令何耀東為港島十大通緝犯之一。
彭文山看完檔案,發現何耀東極度凶殘且狡猾。
四年時間作案數起,殺了十幾人,在被警方通緝的情況下,仍然出頭露麵繼續作案,是當之無愧的悍匪。
這個世界好危險。
彭文山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想到明天自己可能跟這種悍匪正麵交火,心裡有點慌,又有些躍躍欲試。
李海添坐在台燈後麵的陰影裡,手指慢慢叩在桌子上發出“篤篤”響聲。
“你們有什麼看法?”
陳威說道:“麼地道槍戰中,大東一夥兒在街頭被尖沙咀的夥計追捕,好像扔了手榴彈才脫身,他們的火力很猛,我們得防備這一點。”
“沒錯,頭兒,我記得很清楚確實扔了。”
“媽的,這幫悍匪毫無人性,在鬨市扔手榴彈,當場死傷好幾個人呢。”
“這幫人很危險,我們得申請重火力才行。”
“估計他們也有重火力,我們還需要防彈衣。”
其他警員七嘴八舌,一致要求首先保障自身安全。
“沒問題,兄弟們的安全最重要,關於明天的行動,我的命令隻有一個,包括阿泰在內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給肥狗報仇。”
彭文山驚愕得看向李海添。
對方的臉被黑暗籠罩,神色晦暗不明,健壯的身體坐在那裡,好像一頭饑餓的猛虎般猙獰。
殺匪這一點,彭文山倒是沒有心理障礙,悍匪死總好過身邊的夥計死。
隻是覺得對方的命令有點突兀。
在他的印象裡,李海添是那種精明能乾,能從不同角度分析案件,然後抽絲剝繭找出線索破案的人。
現在為了幫手下的兄弟報仇,不惜違反警例,在行動任務中,公然命令警員殺死所有匪徒,一點也不掩飾。
太他媽的明目張膽了。
好威呀。
看來,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從英帝國回來的高級督察。
“文仔,有事嗎?”李海添問道。
“我沒事。”
“那好,今晚回家休息養足精神,準備明天的惡仗。”
沒想到匪徒的線索來的這麼容易,時間、地點全有了,刑偵組不用加班,每個人都很高興,三三兩兩散去。
彭文山開車回家,到了樓下時看到屋內還有燈光。
打開房門,常滿蜷縮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醒了過來,“回來了。”
“嗯,案子明天就有結果,今晚休息養精蓄銳。”
彭文山裡裡外外轉了一圈,廚房和衛生間打掃過,乾淨了不少。
盆子裡放著衣服,已經洗過了,還沒晾上。
“去洗把臉,帶你出去買套衣服,你這身太土了,看著礙眼。”時間不算晚,街上還有店鋪開著。
路過大排檔,常滿的肚子叫了起來。
“沒吃飯?”彭文山記得給過她錢了。
“我沒身份證,你不在,我不敢下樓,家裡也沒吃的。”常滿有些委屈。
“算了,先吃飯,證件我想辦法。”
彭文山招呼老板給常滿點了椒鹽排骨,煎釀三寶,豉油皇撈麵,自己點了一份外帶魚丸。
常滿開始還放不開,兩口下肚就變成大口往下吞了。
看起來餓壞了。
彭文山有一口沒一口吃著魚丸打發時間,看著常滿以極快的速度消滅了飯菜,最後還打了個飽嗝。
“真好吃。”常滿露出滿足的笑容。
油麻地地處繁華,街道兩旁擺滿售賣各式各樣貨品和食品的攤檔,比起北邊不知繁多了多少,常滿差點看花眼,一路上東張西望。
走進一家女裝店鋪,進去後挑了幾個順眼的款式。
“純色的襯衫,牛仔褲按她的尺寸給她配幾件。”
“這裡有鞋嗎,白色和粉色的運動鞋給她拿兩雙。”
“內衣也要純色的,黑色和紅色,還有襪子,短襪兩雙,絲襪多拿點。”
“先生,絲襪四件可以嗎?”店員詢問道。
“太少了,嗯,黑色和肉色的都來一打兒。”
常滿被店員簇擁進試衣間,片刻後再出來,上身白襯衫下麵牛仔褲,腳蹬運動鞋,清爽亮麗多了。
她懷裡抱著衣服袋子靠近彭文山低聲道:“絲襪太多了,穿不過來。”
“穿不過來就撕掉。”
常滿眨巴眨巴大眼睛,有點茫然。
出租房。
“嗤啦。”
絲襪被撕開。
彭文山拿下常滿的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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