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聞聲回頭。
被自家鍋鍋護在身後的奶團子眼珠珠一亮,當即便撲棱著小短腿跑過去,小嘴一張,她哇哇的開始喊著:“粑粑粑粑粑粑!!”
找了一圈沒找著自家崽子的大總裁剛還疑惑呢。
現如今被小家夥這麼一喊,他下意識就將目光移了過去。
然後的然後...
薄大總裁就看到了那灰不溜秋的,臟不拉幾的,和地上地磚一個顏色的臟臟包。
灰撲撲的腮幫子上,這兒一道那兒一道的,腦袋兩側的啾都直接上了天,稀稀拉拉的碎發落在後頸間,那一對淚汪汪的大眼珠子瞅見她爸爸的簡直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了。
本來有嚴重潔癖的大總裁一瞅,那心巴巴簡直就軟的沒邊了。
再聽聽小家夥一口一個“粑粑”“粑粑”的喊著,薄宴州真的快心疼死了!
其實原本將小團子放在這兒他還是不太放心的,畢竟那對能作死的也住在這兒。
但是後來一連兩三天,小家夥每次給他打視頻通話都是歡欣雀躍的躺床上打滾,他也就漸漸放心了。
方才接著老宅的電話,他還以為崽子又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心情極好的和臭屁兒砸炫耀完,按下接通鍵,那邊傭人慌慌張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先生先生不好了!!夫...咳,柳夫人和小小姐打起來了!!”
他當場就變了臉色,自己自然而然的就翻譯成了“柳曼蓮把他家寶貝閨女給打了!”
畢竟他家奶娃娃才幾歲??他家煤氣罐罐才多高???
和柳曼蓮打起來?怎麼可能!!
肯定是柳曼蓮單方麵虐打他閨女啊!!!
懷著這種想法,他帶著臭兒子幾乎是一路飆車回來!
現在瞅瞅自家奶娃娃這可憐巴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的小模樣,男人看向薄岐山和柳曼蓮的麵色逐漸陰沉。
便在此時,老胳膊老腿好不容易跟上來的老頭子直接人為至而聲先到的罵罵咧咧起來:“哎呦喂,老了就是麻煩,腿腳都跟不上年輕人...”
“那個混賬愚婦居然敢趁著老頭子不在欺負珠珠和舒然!氣死老夫了簡直是氣死老夫了!聿祁,快些快些!”
一聲“聿祁”,引得站在薄時鬱身後的小姑娘眸光微動,下意識便往聲源處看去。
是...他...也來了嗎?
是因為她回來的嗎???
雖然麵上不動聲色,但她那緊緊揪住衣角的手還有那不自覺朝著門口張望的眼睛依舊暴露了她心底的期待。
腳步聲越來越近,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扶著老爺子走了進來。
然後,眸子一掃,記憶中她那個那個總是離去的疏離的背影總算停了下來。
從始至終,薄舒然那淡淡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她抬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就見...
薄聿祁略過了她,轉身徑直走向跟在薄宴州身旁的灰頭土臉的奶團子。
爸爸真的在自己麵前停下來了...可卻不是為了她...
兩世為人,重活一次的小姑娘一頓,眼簾微低著移回視線。
也對。
她這樣的人...性格不好...長得也不和善...學習還比不上堂哥...
爸爸憑什麼喜歡她?
她本來就是不被期待的降臨到這個世上的啊...
耳邊傳來太爺爺,還有父親焦急又溫柔的關切聲,她不自在的彆了彆頭。
而此時,在醫院待了兩三天企圖和自家臭兒砸修複關係的薄宴州頓了頓,也出奇的朝著薄時鬱挑了挑眉問:“你沒被那糟老頭子傷著吧??”
嗯。
雖然他剛剛進來的很及時,知道這臭小子沒被打著。但是宋行舟說了,小孩之間就是會有落差對比感。
但他倒是不覺得。
他覺得薄時鬱可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這麼幼稚?
雖然理是這麼個理,但想想自己剛和便宜兒砸修複了億點點的父子關係,不太理解但表示尊重的薄大總裁就勉強扯著嗓子毫無感情的慰問了一句。
順帶著一個不小心翻了個白眼。
然後,下一秒。
就被自己親親兒砸很是無語的吐槽了:“你問的時候能不能管住表情,彆翻白眼?”
大總裁十分謙虛好學的挑挑眉:“哦~”
然後,轉頭主打一個已讀亂回,十分傲嬌的再次翻了個白眼:“你管我啊!”
薄時鬱:“.........”
活爹!
看似兩人都冰冰冷冷其實有打有鬨的。
似乎整個家隻有她是被隔開的。
薄舒然淡淡轉身,眼眸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失落。
卻在下一秒。
被太爺爺粑粑和叔叔圍成一團的崽子貓著腰從一群人裡鑽了出來,轉頭就抓著薄聿祁的手往薄舒然那兒跑去。
跑到自家姐姐麵前,小家夥踮著腳腳開始將聿祁手往自家姐姐腦袋上送。
不明所以的薄聿祁和薄舒然直接被這一幕給整懵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算是第一次被自己爸爸摸頭的薄舒然和第一次摸自家女兒腦袋的薄聿祁,身體一僵!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一個挪步一個抽手。
那父女不熟的模樣著實是給胖蘑菇整懵了。
板著小臉眯著大眼珠珠,她爪爪點著下巴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然後疑惑的貓貓歪頭,巴巴的瞅著這父女倆,崽崽好奇寶寶舉爪爪:“嗚...係珠珠記錯嘞咩?難道姐姐不係介個叔叔嘟寶寶,係辣個叔叔嘟寶寶?”
天真無邪的聲音傳入耳中。
薄聿祁淺淺笑了笑,也不嫌臟上前捏了捏珠珠灰撲撲的腮幫子,長眸中滿是寵溺的回道:“珠珠沒記錯,珠珠真棒,連這個都記住了呢。”
沒記錯咩?
尊嘟沒記錯咩?
辣...辣為森莫姐姐嘟粑粑和姐姐康起來一減減都不熟嘟亞子哇?
心裡是這麼想的,話也是這麼問出口的。
這問題問的,當場就給從來都不管閨女的薄聿祁給問倒了。
不想回答吧。
偏偏麵前的小團子還攥著爪爪,用那一雙幼圓且好奇的大眼珠子在他們之間來回晃悠。
薄聿祁選擇轉移話題。
湊上去將珠珠兒抱在懷裡,眉眼帶笑的望著她問:“那珠珠覺得什麼樣的爸爸是最好的呢?”
小家夥聞言,瞬間就笑彎了眼睛,肉嘟嘟的小手一抬,指著向不遠處走過來的男人,想也不想,呲著小乳牙炫耀:“珠珠嘟粑粑就係最好嘟!”
薄聿祁挑挑眉,逗孩子似的撓撓她的小下巴,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珠珠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爸爸呀。”
被“誤解”的胖娃娃撥楞著腦袋擺著爪爪搖搖頭:“不係嘟不係嘟,係因為粑粑係珠珠嘟粑粑,所以無論粑粑啥哇亞子,珠珠都稀飯~”
“窩粑粑係世界上最好最厲害嘟粑粑哦!”
“灰不溜秋的小臉上一雙幼圓的眼睛時不時撲閃著,唯有在提到她爸爸的時候,那眼珠裡才有了興奮和炫耀的意味。
就仿佛...
今天站在這兒的薄宴州就算不是商業巨鱷就算他無權無勢,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家夥也依舊以她爸爸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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