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她點頭。
“其實,他有點走火入魔了,我可以代他向您求個情嗎?”夏柔柔麵色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件事情。
雖然她和楚見已經分手了。
但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還在。
她不想看著他走上絕路。
“莫總,他真的,他不是一個壞人。”
“夏柔柔,你知道他給我的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嗎?他盜取了我們公司的機密,還賣給了對家公司,你知道,我們公司因此承擔多少嗎?
他還今天開記者招待會,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他有什麼樣的下場,都是他自找的。
你也不必為他求情,法律會做出公道的判決。”
夏柔柔又垂下沉重的腦袋。
她知道,楚見是自己作死。
但他不是一個沒救的人。
“莫總,楚見他……自從他父母過世後,就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其實他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強迫症,還有一些抑鬱,他也很可憐的。”
莫念初微微愣了一下。
可憐歸可憐,但可憐不是她造成的。
“可憐是一個人做惡的理由嗎?可憐就可以把彆人往死裡整嗎?可憐就可以拿彆人的命不是命嗎?夏柔柔我問你,他是不是把我的公司搞黃後,還想著殺我滅口?”
夏柔柔一時無法回答。
楚見確實是說過這樣的狠話。
她隻當他是在犯病。
以她對楚見的了解,他沒有這麼大膽子。
“應該不會的吧。”
“你也不確定,那就是會了。”所以,她有什麼理由放過這個男人呢,“夏柔柔,你也彆替他求情了,他精神分裂也好,偏執也罷,都不是他隨意害人的理由。”
莫念初實在無法理解。
夏柔柔沒有話說。
許久,她才娓娓地說,“其實,楚見的爸爸去年過世了,是被他後媽的情人一刀捅死的,就死在楚見的麵前,自從那以後,他的病情就加重了,每天說的都是報仇。”
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找誰報仇,隻是用兒時殘存的記憶裡的那些片段,拚湊出一個仇人。
他像被困在沙漠裡的魚。
一場雨,根本就解救不了他。
況且,根本就沒有人去拯救他。
“我勸過他,可他入戲太深了,他的偏執讓他根本無法冷靜,後來,他越墮越深,我便跟他分手了,我怕,我怕也變成他那樣的人……”
他的偏執,真的讓她過的很辛苦。
明明,他們應該有一個明媚的未來的。
“……莫總,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嗎?”
莫念初搖頭,如果給他機會,那她所受的那些,算什麼?
夏柔柔似乎已經想到了這樣結果。
並未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我能理解。”
看著她複雜又憂傷的小臉,莫念初突然想起了楚見說的那些話。
“你們夏家,是不是,也跟林家結過怨?也怨恨過我爸?”
“不,沒有。”夏柔柔迅速否認,她並不認為那是什麼怨,什麼恨,“做生意,有賠有賺很正常,我父母也從來沒有怨天尤人過,更沒有恨過誰,我覺得我們現在過得特彆幸福。”
夏柔柔臉上是淡淡的,溫和的平靜。
像是既往不咎,又像是寬容大度。
更像……
更像是,安於現狀帶來的平和。
她的笑裡夾雜太多讓人看不清的東西。
但絕對不是謊言。
“夏柔柔,隻要你心裡是陽光的,你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夏柔柔溫婉的勾起唇,“謝謝莫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在夏柔柔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莫念初再次喚住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不要去做救世主,做好自己就好。”
“知道了。”
夏柔柔的心情多少是受到了影響。
好在,她有半天的時間休息,可以很好的調整一下自己。
下午,她精神飽滿的去上班,結果被通知,調去照顧彆的病人。
她猜是因為顧少霆知道了,她和楚見的關係,怕她對關韋做什麼壞事,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能理解。
所以,顧少承找到她時,她平靜地接受了工作安排。
“你放心,你照顧關特助這麼長的時間,我會讓顧總,給你感謝費的。”
夏柔柔搖頭,拒絕了顧少承的好意,“顧醫生,我不需要感謝費,照顧病人,是我的職責所在,再說了,這也不合規矩。”
“這醫院就是顧總的,有什麼合不合規矩的,我跟他講一下,把感謝費算到獎金裡。”
夏柔柔依然拒絕,“真的不用顧醫生,我先去工作了。”
顧少承看著夏柔柔的背影,摸著下巴,想不通。
彆的護士都是每一分錢都爭取到位,這個怎麼,到手的獎金都要往外推呢?
護士本身工資就不高,她不缺錢嗎?
她家好像也不是富裕吧?
顧少承一拍腦袋,突然想通了,道德高尚,沒錯了。
轉身。
他去了關韋的病房。
關韋自從醒過來後,人就很虛弱。
全身無力就是他的典型症狀。
夏柔柔照顧他,照顧的很細心,喂飯,擦汗,還有運動他的四肢,每天的針灸,都一樣不落。
關韋習慣了夏柔柔的照顧。
這突然換了個人,他的情緒上有一些浮動。
“夏護士人呢?”
他靠在床頭上,有氣無力的,由著彆的護士,給他往靜脈裡紮針輸液。
顧少承聳聳肩,“我哥,怕夏柔柔照顧不好你,就給調走了。”
“什麼意思?”關韋的眉心皺起。
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的不開心。
“我也沒細問,可能是有他的考慮吧。”顧少承說。
關韋的臉色難看的厲害。
突然就咳嗽了起來。
顧少承生怕他再加重病情,趕緊安撫他的情緒,“我哥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一會兒就跟他講,再換夏護士過來照顧你,沒問題的。”
顧少承趕緊拿出手機,“關特助,你彆著急,我這就跟我哥去打個電話,彆上火啊,我馬上。”
顧少承快步走出病房,給顧少霆打去電話。
“哥,關特助習慣了夏護士的照顧,你這突然就不讓夏護士照顧了,關特助的病情……你也知道的,那康複起來,可就……沒日子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斟酌三思後,同意了,但話也不好聽,“他還習慣了?他以為人家要給他當老婆的?生了點病,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行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隻要他趕緊給我好起來,彆半道再死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