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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的?”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喬可用被對方問懵了。
他下意識地想回答把舊刀放在家中供了起來。
可是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這不是閒聊,也不是套近乎,而是核對身份的口令。
一旦說錯了話,他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錦衣衛常用的口令和暗語裡並沒有這一句。
不常用的他一時半刻又想不全。
為了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喬可用伸手摸了摸脖子,使勁咳嗽幾聲拖延時間。
他一邊咳,一邊暗罵自己:死腦子,快想!
“舊的呢?”那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再次詢問。
與之前不同的是,對方這次詢問的時候把右手放到了腰刀的刀柄上。
喬可用知道不能繼續耽誤下去了,他硬著頭皮回答:“舊的上交了。”
那名身穿甲胄的士兵輕輕點頭。
就在喬可用以為稀裡糊塗蒙混過關時,那名士兵突然後退五六步,對著身後大喊:“來人,有奸細!”
話音剛落。
身後的黑暗處衝出來無數身穿甲胄的士兵。
他們手中拿著各種遠近程武器,在火把的照耀下散發出冷森森的死亡氣息。
喬可用臉色驟變:“你...你們要乾什麼?我乃定王殿下特使,還不立刻放下武器。”
回應他的不是解釋,而是命令:“放下武器還能一條活路,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喬可用攥著刀,考慮如何反抗。
他好歹是南京錦衣衛指揮使,不戰而降會讓他顏麵儘失。
不等他想到辦法,對麵的士兵已經邁著整齊的步伐接近他們。
沉重的腳步踩在地上的聲音,甲胄葉片互相碰撞的聲音,弓弦拉緊的聲音讓喬可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他長歎一聲扔下武器選擇投降。
身後的錦衣衛見狀也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他們捆綁了起來。
片刻後,東廠提督張容舉著火把走到喬可用麵前。
張容在南京待過一段時間,認識喬可用。
他拍著喬可用的肩膀:“喬可用,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敢造陛下的反!”
喬可用低著頭回答:“我...我是奉太子命令來前線的。”
啪的一聲,張容的巴掌落在喬可用的臉上:“少他媽把臟水往太子身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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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用被打的很疼,但是這一巴掌也將他打醒。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提督大人提醒的是,此事與太子無關,都是朱國弼的錯。”
張容冷哼了一聲,對著身旁吩咐道:“將他們全都押下去聽候發落。”
“是,”士兵們打算將他們帶走。
喬可用在原地掙紮著喊道:“提督大人稍等,我有話說。”
“等一下,”張容揮手讓士兵停下腳步。
他走到喬可用麵前問:“你想說什麼?”
喬可用抬頭看了一眼張容,低下頭用懇請語氣問:“提督大人,我想知道那句暗語的後半句是什麼。”
張容嗬嗬一笑,輕輕搖頭:“這是京師錦衣衛的秘密,問豈能泄密告訴你?”
喬可用哭喪著臉:“我已經被您抓了,無法泄密,請提督大人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將那句暗語告知喬某。”
張容問:“那句暗語對你很重要嗎?”
喬可用重重點頭。
他是錦衣衛的老人,對錦衣衛內部的事了如指掌。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不曾記得錦衣衛有類似的暗語。
他因為這句暗語被抓。
如果不搞清楚這件事,反而會讓他寢食難安。
張容笑著看向一個親隨,問對方:“你的刀挺新啊,舊的呢?”
那名親隨笑嘻嘻地回答:“舊的放大明錢莊抵押了。”
喬可用詫異的張大嘴巴:“就這?”
張容再次笑道:“完整的暗語肯定不止這些,告訴你這些已經算仁至義儘。”
喬可用無力的低下腦袋:“行吧,我喬某認栽。”
喬可用雖然對其他暗語十分好奇,但也僅僅是好奇。
他已經成了階下囚,想太多沒有任何意義。
喬可用不知道的是,為了區分北京和南京的錦衣衛。
崇禎親自書寫了許多暗語。
根本不可能蒙混過關。
張容抓住喬可用的消息很快傳到前線。
朱慈炯沒有任何猶豫,下令出兵。
朱國弼本想依靠淮河這道天險阻止朱慈炯南下。
不巧的是,淮河結冰了。
冰凍厚達三尺,天險變成了通途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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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史學家談遷的《北遊錄》記載:癸未,沈叔明至自金華,叔明曰:十月凍舟,吳門冰厚三尺有餘。各舟募壯士,以輕舟先之,斬冰日行三四裡。自通灣凍至嘉興,餘不以為然。
崇禎二十七年十一月初一,朱慈炯率兵對淮安府城發動進攻。
戰術與之前一樣。
騎兵在兩翼警戒,炮兵進場狂轟濫炸。
朱國弼的部隊一觸即潰,沿著運河逃向揚州府。
朱慈炯還是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在朱國弼跑遠後才下令進兵。
行進的路上,傳令官騎馬從後麵來到朱慈炯身旁雙手抱拳:“啟稟殿下,揚州知府張煌言和遊擊將軍張名振求見。”
朱慈炯想了想,開口說道:“讓他們過來。”
“是。”
一陣馬蹄聲中,張煌言和張名振來到朱慈炯身邊。
禮畢後,朱慈炯主動問:“兩位有事?”
張名振看向張煌言。
張煌言遲疑片刻後鼓足勇氣道:“殿下,臣有要事相告。”
“說吧。”
“東廠提督張容為了籌集錢糧,不但給百姓強加各種罪名,還縱兵殺人,搶錢,抄家!性質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各地怨聲載道,民不聊生。若不是迫於殿下的兵威,各地百姓恐怕早就反了。”
“如果不及時製止,早晚會出大亂子!”
“臣請殿下給百姓做主,給朝廷正名!”
朱慈炯麵無表情的看著張煌言,心情複雜。
他早就知道了張容乾的那些事。
張容看似在籌集錢糧,實際卻是在重新分配財富。
製定的政策是隻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士紳和地主。
實際執行起來卻一視同仁。
無論對方是好還是壞,全都遭了殃。
許多百姓也受到波及。
當朱慈炯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事情已經沒了退路。
不阻止張容,事情隻會變得更糟。
阻止張容,又無法完成重新分配財富的任務。
朱慈炯遇到了一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