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逼反太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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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六的清晨,守衛皇城的士兵早早起床開始掃雪。

當然了。

他們隻負責掃皇城裡麵的雪,皇城外麵的雪由百姓負責掃。

這屬於徭役的一種。

士兵們剛拿起掃帚,城門外就響起了百姓的交談聲。

“哥幾個來的夠早啊!”

“不早不行啊,來晚了罰錢。”

“既然如此,那就乾活吧!”

“乾活!”

交談聲中,百姓們開始掃雪。

掃著掃著,一個百姓忽然停了下來,並大喊道:“這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個箱子。”

“都彆動,沒準是從進出皇城的馬車上掉下去的,快通知城中的軍爺,讓他們看看裡麵有什麼。”

城外百姓的舉動很快驚動了城內的守軍。

一個值班的參將帶著人打開城門,走了出來。

百姓們自動讓開位置,站在旁邊圍觀。

那個將領本想把箱子帶進去,可是圍觀的人太多了。

為了自證清白,那個將領說道:“諸位父老鄉親,我也不知道箱子裡麵有什麼,現在咱們就打開。無論裡麵有什麼,諸位都能做個見證,到時候免得說我獨吞了裡麵的東西。”

“好!”

“大人放心,我們一定作證。”

在眾人的注視下,箱子被打開。

“這是太子殿下的衣服吧?上麵花裡胡哨的都是什麼?”

“好像是十二章紋。”

“什麼是十二章紋?”

“我朝規定天子龍袍十二章,皇太子、親王、世子俱九章。”

......

春和殿內。

大明太子朱慈烺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準備吃飯。

剛吃了一口包子,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在進門時由於太過著急,導致被門檻絆倒。

朱慈烺皺了下眉,心中很是不悅。

他已經夠煩了,沒想到宮裡的太監還給他添亂。

朱慈烺左手拿著半個包子問:“什麼事?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回...回太子殿下,西安門外發現了一個箱子。”

“箱子?”朱慈烺冷哼一聲:“箱子裡難不成有寶貝?”

小太監使勁咽了口唾沫,不敢正麵回答,隻能建議道:“殿下您還是親自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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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箱子裡到底有什麼?”

小太監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殿下恕罪,奴婢也說不準裡麵是什麼,不過有些人說裡麵是一件...龍袍!”

“龍...袍?”朱慈烺左手的半個包子掉在了桌子上。

“不可能,”朱慈烺第一反應是不信。

他迅速站起身,讓太監在前麵帶路,打算親自去看一看。

此時西安門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百姓。

除了少量普通百姓外,其餘都是南京城有權有勢的人。

他們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皇城守軍不敢直接驅逐,隻能在遠處圍成一道人牆進行隔離。

箱子還放在原來的地方,沒人敢挪動。

朱慈烺走到箱子旁邊打開蓋子定睛看去。

身為皇子的他立刻認出那是一件龍袍。

看到這,朱慈烺徹底死心了。

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徹底完了!

那不是龍袍,那是索命的刀!

無論是誰在栽贓,他都完了。

不但會失去儲君之位,還會因此喪命。

但是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朱慈烺開口吼道:“有人蓄意栽贓,立刻徹查!”

可是怎麼查卻成了問題。

龍袍和箱子是物證,繼續放在原地肯定不行。

抬入皇城也不合適。

就在朱慈烺毫無頭緒的時候,距離皇城不遠的倪元璐趕了過來。

朱慈烺兩眼放光:“先生,您終於來了。”

“殿下莫慌,”倪元璐點頭說道:“請殿下先命人將箱子抬到城門洞中,讓守軍驅散人群後回城。”

“好。”朱慈烺立刻吩咐了下去。

二人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春和殿。

剛走進殿門,朱慈烺便迫不及待地問:“先生,我從未準備過龍袍,也沒有造反的想法,這是有人在蓄意栽贓。”

“臣明白。”

“我是不是應該將情況寫明,告知父皇?”

“告訴陛下什麼?”倪元璐冷著臉說道:“告訴陛下南京皇城的城門口發現了龍袍?”

“難道不行嗎?這龍袍來曆不明,父皇若是知道了肯定誤會。我提前寫信說明情況,有何不可?”

“哎!”倪元璐歎息一聲:“殿下說不清楚。”

“為何說不清楚?”

“沒有原因,人性使然!”

朱慈烺沉默。

他也是人,深知人性的可怕。

如果解釋有用的話,曆朝曆代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父子反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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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同樣沉默。

雖然他早就猜出了崇禎的目的。

但當事情真正到來的時候,他還是被震驚的無以言表。

崇禎太狠了。

為了發動戰爭竟然逼自己的兒子造反。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片刻後,朱慈烺問:“那先生覺得誰是幕後主使?勳貴還是東林黨?”

倪元璐眯著眼搖頭:“恐怕都不是。”

“那到底是誰?”

“是大勢!”

“何為...大勢?”

“大勢所趨,殿下隻有順著趨勢做事方有一線生機。”

“先生的意思是?”

倪元璐睜開眼,目光解決:“造反!”

“先生住口!”朱慈烺義正言辭道:“我身為太子,豈能造父皇的反?彆說我不同意,滿朝的文武和大明的百姓都不會同意。”

倪元璐倒背著手,慢悠悠說道:“殿下覺得臣剛才所說的造反,是造陛下的反?”

“不然呢?”

“非也!”倪元璐搖著頭:“不是造陛下的反,而是造奸臣的反。嚴格來說不是造反,而是勤王!”

“勤王?”

“沒錯!陛下久未露麵,極有可能已經病入膏肓。京師的朝廷已被東林黨和閹黨把控,他們借著陛下的名義發號施令,打算廢了殿下的太子之位,扶持定王繼承皇位!”

“以此贏得黨爭!”

“殿下此時不舉兵勤王,更待何時?”

朱慈烺已經被倪元璐說的有些懵了,他理順思路後連忙擺手:“不對,先生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

“先生說父皇極有可能已經病入膏肓,空口無憑,證據呢?”

倪元璐指著京師的方向,緩緩問道:“最近一年來,殿下給陛下寫信了嗎?”

“寫了。”

“寫了多少封信?”

朱慈烺想了想:“十一封信,三封公文,八封家信。”

“陛下是否有回信?”

“沒有,公文和家信都沒有回複。”

“事已至此,殿下還想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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