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連張餅都不願意給他吃。
傅錦梨跟趙馳縱任務完成得不錯,一邊的月彎彎也不負所托。
王富友因為自己心虛鬨了個烏龍,心裡邊兒又氣又羞。
一聽彆個是冤枉他偷雞,想替自己討個公道,又怕到時候真將他老底摳出來,最後就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過那是對於外人,對月彎彎卻是沒有收斂。
“還知道回來你個死丫頭!”
月彎彎剛進家門,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
王富友站在堂室內跳腳,一張老臉狠狠耷拉著。
月彎彎配合地一抖,馬上被嚇得跪在地上,“大伯我,我,是大當家硬要叫我去。”
王富友眼睛一橫,“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丫頭耍的好!”
“拿你抵債?說來膈應老子!”
月彎彎卻是苦下臉來,“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富貴人家的小姐,不過是將我當個玩意兒。”
“她哪裡能真把我放在心上。”
話說的其實有道理,王富友自然也知道,不過是沒地兒發泄,借她當出氣筒罷了。
“我管你這麼多!我把你鎖起來,你跟著她去吃香喝辣,那就是不對!”
說著,提起一旁的藤條就要動手。
月彎彎下意識要閃躲,想到什麼,動作卻一頓。
她將自己直接暴露在藤條之下,一咬牙一閉眼,喊道,“沒有,大伯!沒有吃香喝辣,我連口水都沒得喝。”
一邊焦急一邊抱怨,“阿進哥跟二當家吵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閒工夫理我!”
王富友的藤條眼看著就要落下,卻是因為她這一句話,刹在了半空。
“你說什麼?”
月彎彎掀開眼看了明顯卸力的藤條,鬆了口氣。
然後故作害怕的縮作一團,像是怕極了他,趕忙回答,“阿,阿進哥同二當家吵架了,大當家沒怎麼管我,沒飯吃的,沒有吃香喝辣!”
她狠狠一把掐在自己大腿,眼中快速蓄起了淚花,眨眨眼,一下就哭了出來。
“大伯,你信我啊!他們倆,嗚——他們倆吵得可凶,我……我害怕。”
小姑娘簡直完全不顧形象,又或許是哭的少,現在裝裝樣子反而有些用力過猛。
不過這落在王富友的眼裡就是嚇得狠了。
他想著月彎彎這性子,平時打得手都紅了也不吭半聲,現在卻是哭的稀裡嘩啦,怕是那兩人吵得實在激烈,更甚至是動了手,將人給嚇著了。
王富友眼珠子一轉,高高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來,又故作凶惡問一聲,“當真?”
“真,我,我不敢騙大伯的!”
王富友卻是半信半疑。
月彎彎見狀,連忙又嚎一聲,“我從昨日,昨日下午到現在都沒喝過半滴水,大伯,我求您了,你給我口吃的吧。”
“我下次再也不敢同彆人走了,也不敢不聽你的話,你叫我去騙大當家的錢,我——我馬上去!”
說完,她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外跑。
頗有些不顧一切,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王富友在她跨過門檻前喊住她,“站住!”
又扭過頭去叫王家嬸子,“你給她拿個餅來,墊墊肚子。”
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他竟會主動給月彎彎東西吃。
待月彎彎拿著個餅吞虎咽之時,他也沒有離去,而是雙目灼灼的站在一旁。
月彎彎被他盯得不自在,咽下嘴裡的一口,忐忑地問,“大伯,大伯還有什麼事嗎?我——我不會吃多的。”
“你吃就吃,我還能不給你不成。”王富友擺擺手,雖是心裡邊兒不太情願,但想著接下來的事,還是大度了些。
那一雙眼尾下吊的渾濁雙目,裡邊兒算計擋都擋不住。
直至月彎彎吃完半個餅,他終於忍不住問了。
“彎彎啊。”王富友搓搓手,“你說阿進跟二當家吵架,可聽清楚是吵些什麼?”
月彎彎啃餅的速度慢下來,眼神閃躲,吞吞吐吐地,像是不願意說。
王富友馬上拉下臉來,一拍桌子!
“啪!”
月彎彎的餅馬上落在地上,像是被他嚇掉了。
觸及他那惡狠狠的老臉,再不敢隱瞞了,“我,我也沒聽多少,好像是二當家不知從哪裡曉得了一個月前官兵剿匪的事兒,就招了阿進哥來問。”
“然後兩人在屋子裡不知說了什麼就開始吵,阿進哥走的時候還罵二當家是掉錢眼裡邊兒去了,不義之財也敢取。”
“還說……還說……”
月彎彎支吾起來。
王富友不耐煩,“還說什麼,趕緊講。”
“還說這大逆不道,違背祖宗之事,他是堅決不會碰百分的。”
官兵剿匪。
不義之財。
大逆不道。
就在一個月前,寨子裡邊兒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內情,不過是淮川那邊來招安,最後不了了之。
而阿進呢,一個死腦筋,是第一個站出來說不同意的。
他倆能因這個事兒吵起來……
王富友目光一閃。
將月彎彎的話串在一起,就大概拚湊出了事情原委。
他當即就譏諷地笑了。
他說是這幾人看著富貴,可有些富人就有個通病,那便是守財奴,視錢如命。
現在看來嘛……這二當家也不能免俗。
“就這些?”
“就就這些,沒有了。”
月彎彎點頭,彎著腰去撿地上的餅。
誰知,
在她話落的瞬間,前一眼看還有些和藹的王富友,一下子就變了臉。
動作迅速的先她一步撿起了地上的餅,將灰拍了拍,揣在自己的懷裡。
罵道,“吃吃吃,天天就曉得吃,怎不將你撐死了算!”
卸磨殺驢。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連張餅都不願意叫人吃了。
他也不再去管月彎彎,而是搖頭晃腦地就往屋外走去。
全然沒看見在他錯身的瞬間,月彎彎麵上的驚恐立馬如潮水般退去,一雙黑眸,靜靜注視著他的背影。
平靜得有些嚇人。
題外:不好意思,我這兩天摟席去了。_:3」∠_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