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藍疑惑地看著時燁,“你怎麼賊兮兮的?”
剛剛她在裡麵準備吹頭發,聽見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開門,以為家裡進小偷了,才出來查看。
時燁沒有回答,目光還被那綹鑽進她領口裡的濕發吸引著,走了神。
顧今藍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連忙將吊帶往上提了提。
時燁這才回過神,看向顧今藍,突然忘記了自己回來是找她算賬的。
顧今藍又問:“奶奶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在忙。”
“哦,早點休息吧。”
顧今藍轉身要進盥洗室接著吹頭發。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忙嗎?”時燁連忙問,終於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顧今藍腳步一頓,聽出了時燁話裡有話,暗自歎了口氣。
該來的總會來。
時燁繼續道:“有人把蔣特助打成了重傷住院,你也知道平時都是他負責我身邊很多瑣碎的雜事,突然住院了,也沒有其他人能頂上,搞得我一天都手忙腳亂。”
顧今藍心裡“咯噔”了一下。
被清離揍的人竟是蔣特助?!
蔣特助可是時燁身邊最信任的屬下,看來這件事他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深吸一口氣,顧今藍回頭看向時燁,慚愧道:“對不起。”
蔣特助人挺好的。
時燁故作茫然地問:“又不是你打的,你道什麼歉?”
顧今藍說:“是我朋友打的,我也有責任,我會去醫院向蔣特助賠禮道歉。”
時燁冷冷地勾唇笑了下,“我記得你說過,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叔叔做什麼?是吧?”
看著他眼裡的嘲弄,顧今藍微微蹙眉,“那你想怎麼樣?”
時燁微微挑起下巴,神態倨傲,“既然是你的朋友,以牙還牙這種事可以免了,但她必須親自去醫院向蔣特助道歉。”
顧今藍眸色微沉,“然後讓你趁機把她抓住是嗎?”
時燁失笑,“你這說的什麼話?那是我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就是一直想抓住清離,想通過她調查清楚我在國外的事嗎?”顧今藍沒了耐心,不爽道,“如果不是你讓蔣特助去抓她,她也不會對蔣特助動手。要我說,這事就是扯平了,以後大家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
時燁微微斂眸,看著顧今藍蠻橫的表情。
顧今藍也看出了他眼裡漸漸彌漫的陰霾,毫不畏懼道:“如果你實在不解氣,想要替你的人討個說法, 那就把氣撒我身上吧,我讓你打回來,保證不還手。”
時燁冷然,“你以為奶奶在這裡,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
顧今藍邁步走到時燁麵前,無所畏懼,“既然不敢,那就不要整天琢磨些有的沒的,如果我真要害你,你不會活到現在,早點洗洗睡吧。”
說完顧今藍轉身就走。
“……”時燁的唇角抽了一下。
好囂張的女人!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麵前這麼囂張!
眼見顧今藍就要走進盥洗室,時燁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在旁邊的牆壁上,低頭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是因為忌憚奶奶不敢對她動手。
是因為喜歡,因為不舍。
可她卻總是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
時燁的滿腔怒火和委屈都融進了這個吻裡。
顧今藍喘不過氣來,嘴唇都要被吻破皮了。
肩上的吊帶被他粗暴地扯下來,他滾燙的大手覆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懲罰似的用力捏著。
隻有每次占有她身體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是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顧今藍疼得想反抗,卻抵不過時燁的力氣。
他像失控的野獸,拉扯間將她的身體按倒在床上。
這是時燁第一次對顧今藍這麼粗魯,好像恨不得將她的身體拆吞入腹。
往常顧今藍對他的身體是沒有抵抗力的,但是此刻他太過野蠻,疼得她完全沒了絲毫**。
“時小混!住手!”顧今藍低吼道,“停下來!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見顧今藍警告的聲音,時燁非但沒有停下,反而用力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嘶……”顧今藍倒吸了一口冷氣。
媽的!
好痛!
不一會兒,顧今藍白皙的肌膚上就被他捏出了一道道紅印子。
他正要繼續下一步,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他腰下的滾燙。
隨後顧今藍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再動一下試試。”
時燁低頭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向顧今藍,腥紅的眼裡浮出一抹狠笑。
“顧今藍,你竟然拿槍對著我?”
這一刻,時燁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他信任她,便告訴了她,他在床板下麵藏了一把防身的手槍。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拿著這把槍對著他。
顧今藍微微喘息著,“我說了叫你停下。”
曾經每一次在他身下妥協,都是因為抵不住他的誘惑。
當她不想要的時候,誰也勉強不了她。
時燁心寒地看著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幾日來一直堵在自己心裡的那個疙瘩,“你不願對我敞開心扉,拒絕我了解你,是因為你心裡一直放不下那個男人嗎?”
看著時燁質問的眼神,顧今藍錯愕,“哪個男人?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如果一開始她就向他主動坦白,他不會在意,因為他也有燃燃。
既然決定一起走下去,那就要接受彼此的過去。
可她總是遮遮掩掩,不得不讓他多想。
“你為他生過孩子的那個男人。”時燁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一想到那個男人,他就嫉妒得要發瘋。
顧今藍全身陡然一震,微微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孩子的事?”
見顧今藍的眼裡閃過一抹慌張,時燁冷笑了一聲,終於從她身上離開。
顧今藍感覺身上一涼,怔怔地躺在床上。
房間裡陷入了死寂般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她才坐起身,拉起滑落到肩下的吊帶,眼裡恢複平靜,看向時燁。
“是你查出來的?還是葉家的人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時燁冷嗤,“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