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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端倪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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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帝也在思考,太上皇自此時說這番話,其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莫非老頭子人老心不老,打算把老十三扶持起來,然後利用他把我趕下去?”

這個設想雖然離譜,但客觀來說也有一定道理。

但從始至終,朱鹹銘都沒懷疑過朱景洪,從心底裡就不會想到,那頑劣張狂的小子能藏得住事。

看著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朱鹹銘又覺得自己過慮了,作為有著豐功偉績的帝王,他有自信能掌握全局。

臨陣換將卻為大忌,何況朱景洪還連戰連捷,朱鹹銘就更舍不得把他換下來。

“太上皇所言極是!”朱鹹銘應了一句。

底下串聯的某些人徹底歇菜,於是又把主意打到了其它地方,比如京城的某些流言。

就在上下眾人心思各異時,外麵進來了一位太監。

來人在場眾人都認識,乃是司禮監秉筆、奉旨提督東廠的戴權。

“陛下,大捷……西北大捷!”

正常來說,給皇帝送奏報這等小事,不會由戴權這等大太監親力親為。

可今日恰巧讓他遇上,而且是西北了不得的大勝利,戴權自是要呈送給皇帝。

“陛下,西北大捷!”

越過眾人,戴權跪倒在皇帝禦案錢,宛如撐起蒼天一般,把捷報遞到了朱鹹銘麵前。

朱鹹銘當然很想看奏報,可當著這麼多王公勳貴和朝臣,他得展現自己的淡定從容。

當程英接過捷報,小心遞到朱鹹銘眼前時,他隻平靜說道:“念!”

“是!”

程英應聲之後,便將奏報拆開,而後念道:“西北總督行署軍報……”

“聖上德澤,昭於日月,故……”

“撿要緊的說!”朱鹹銘皺眉道。

事實上,此刻現場的其他人,也很想知道捷報的內容。

二十幾天過去了,雖然仍有捷報傳來,但稱得上大捷的可沒有,所有人都對此充滿期待。

“正統十二年九月初三,敵軍以聲東擊西之計,佯攻我軍青海行都司及女真諸部,各部……”

“然其主力,則直插我軍京營兩衛,對此我軍亦有防備,故而以逸待勞……”

雖然戰報顯示情況緊張,然而事態發展皆在掌握之中,這也說明了朱景洪指揮作戰的天賦。

現在朱鹹銘亦迫切想知道,這一仗的結果究竟如何,至於過程他已不太關心了。

迎著朱鹹銘的目光,程英頓時會意,連忙念道:“此戰,敵軍三個主力萬戶大潰,殲敵精銳騎兵一萬七千餘,準噶爾少主第零亦被活捉!”

“我軍振威中衛殉國一百七十八人,青海行都司戰死四百五十九人,女真諸部……”

林林總總加起來,明軍步騎加起來,戰死有兩千四百餘人,交換比大概在一比七,這絕對稱得上是少有的大捷。

“曆經此戰,敵騎已難有再戰之力,我軍已掌攻伐先機,離克敵凱旋之日不遠矣!”

本以為到這裡捷報就結束了,哪知程英接著念道:“即日起,我軍主力繼續北進,女真、藏地諸部騎兵往東北,協助安西行都司平定紮薩克等三國!”

才勝了就分兵,這小子膽子未免太大……朱鹹銘心中咋舌。

但如果事情進展順利,能先一步把紮薩克三國平定,就能穩定進攻準噶爾的後方,前線作戰也就更穩當了。

“小十三果真用兵如神,這一仗接一仗的大勝,我看要不了多久,他當真就能奏歌凱旋了!”朱心堪笑著說道。

他向來喜歡這小孫子,如今孩子取得了如此大的戰果,朱心堪自是忍不住誇讚。

當然了,朱心堪也沒忘自己親兒子,隨即誇道:“老四……你生了好兒子啊!”

連太上皇都誇讚了,在場一眾郡王那會不懂事,於是紛紛借著誇朱景洪的機會,吹捧皇帝教子禦下治國之大功。

但論起拍馬屁的水平,宗室眾人那就是弟弟,在場文官馬上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這些官員之中,許多都參與過彈劾朱景洪,此刻誇起他來也是毫不臉紅。

現場歌功頌德之聲此起彼伏,朱鹹銘則始終表情淡定,隻是其嘴角弧度證明了他的高興。

此等好消息,我得去告訴皇後……這是朱鹹銘最迫切的心思。

在這世上,值得他分享喜悅的人,也就隻剩皇後一人。

就在這時,隻聽程英接著說道:“陛下,後麵還……還附了十三爺的信!”

“哦?”

短暫疑惑後,朱鹹銘伸出了手,程英適時遞上了信。

信封之上,寫著“父皇親啟”四個字,這讓朱鹹銘頗有些哭笑不得。

正常來說,統兵大將私人給皇帝報告情況,也得走題本奏章的路子,用寫信的方式絕對前無古人。

當然朱鹹銘也沒太在意,隻見他第一時間拆開了信封,抽出信件後仔細看了起來。

開頭是一段極為肉麻的馬屁,朱鹹銘自是隨意略過,直接翻到了後麵的乾活。

其中內容很簡單,朱景洪強調此番北進暢通無阻,並保證會儘快拿下哈密城,把當成送給太上皇聖壽的賀禮。

“待拿下哈密城,兒當快馬返京,爭取在聖壽節前趕到!”

眼下距聖壽節,也就不到一個月時間,如此短的時間把哈密城拿下,這絕對稱得上是誇下海口。

即使朱景洪已證明了自己能力,但朱鹹銘對此仍表懷疑,所以這封信的內容他不會公開。

若是朱景洪到時候做不到,這般安排便不會損他的麵子。

這便應了那句老話,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把信收了起來,朱鹹銘徐徐說道:“捷報是九月初四發回,今日已是九月十五,即便他們休整兩天,如無意外也該靠近哈密城了!”

大明及周邊的地圖,朱鹹銘都裝在心裡,通過對行軍速度的大致估算,他得出了朱景洪已到哈密的結論。

從哈密趕回京城,不可能跟八百裡加急一樣跑,畢竟驛卒是換人又換馬,接力傳遞消息才撐得住。

所以要趕回京城,至少也得二十天。

這也意味著,朱景洪必須在九月之內,一鼓作氣把哈密城拿下,時間對他而言隻有十一二天。

“這小子……興許真能辦成此事!”此刻朱鹹銘已不會隨便懷疑。

所謂事實勝於雄辯,他朱鹹銘自待在朱景洪的位置,絕不會比他打得更好。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此時朱鹹銘心中,對兒子比自己厲害的事實,他難得生出滿足和自得。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眼下朱鹹銘已無心在此逗留,隻因他想去見自己的發妻,跟他講講西北那小子的事。

“太上皇也累了,今天就到這了吧!”朱鹹銘站起身說道。

…………

西北的戰報,隻用了不到兩天,便已在京城完全傳開。

英雄自是令人矚目,所有人都在談論朱景洪的英勇事跡,但在有心人推波助瀾下,關於襄王妃的閒話也就更多了。

這兩天倪二是真沒閒著,聯係地頭蛇打聽消息也就罷了,甚至他在這入夜時分,還親自潛入了一處宅院。

當然了,這也多虧他道上朋友幫忙,說這裡住的人比較可疑,才讓他找到這各地方。

他那些朋友雖是草莽,但一個個也精明得很,不願意過多參與進這件事,所以倪二得親自前來。

他雖是三十來歲的人,但畢竟每天風裡來雨裡去,所有身體素質格外英朗,爬牆上樓根本不在話下。

這處三進宅院外麵看非常普通,但他裡麵卻格外不凡,倒不是說裝潢多麼豪華,而是其護院著實太多了些。

三進院落的家庭,請個護院頂天了,但這裡倪二粗略一算竟有二十多人。

如此反常的情形意味著,這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院落,一定有著隱藏至深的秘密。

若是被發現了,豈不會被打死,我這也真是拿命博了……倪二暗暗想到。

竭儘可能隱匿行蹤,倪二繞著圍牆先是到了外廳,隻看到裡麵有人在吃喝,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

於是他又繞到了後房,再度爬到了屋脊之上。

整個過程,倪二都是格外的小心,前後不過二十丈的距離,他竟足足耗費兩刻鐘。

在屋脊上站定之後,倪二靜下心來仔細聽著。

裡麵也沒什麼動靜,但聽得出來有人在吃飯,相互之間在閒聊著什麼。

他極儘小心拿開一片瓦,往下方看去果然有了發現,隻因屋子裡的幾人穿得更好,一看就是這裡管事的人。

倪二並未著急,就這樣趴在屋頂,非常安靜的等待著。

下麵二人正在閒聊,說的多是的老家的事,讓倪二得知他們不是本地人。

其實隻從口音來判斷,他也能得出這一結果。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他總算聽到“永泰伯府”這個關鍵詞。

倪二見多識廣,自然聽過永泰伯府,畢竟這是當今皇後的娘家。

果然皇家的事牽涉甚大,這以來就扯出了這些大人物,又豈是我能隨意插手其中。

此前倪二還覺得,自己若被這些人抓到,必然免不了一通毒打。

如今他卻知道,真要是落進這些人手中,隻怕非但自己的命保不住,連家裡的人必然也會一起被滅口。

對事情的凶險程度,倪二第一次有了直觀感受……

怕當然是怕的,但他很快壓住了恐懼,隻因他知道高風險才有高回報的道理。

又聽了好一陣,倪二總算弄明白怎麼回事,原來屋裡二人皆為永泰伯府庶支族人,是為了幫襄王側妃上位,才秘密來京到處散布流言。

此事還跟睿王府有關係……

聽到這更新的消息,倪二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畢竟這睿王府來頭就更大了。

就這樣趴在屋頂,倪二直等所有人都睡下,他才悄悄的從樓上爬了下來,而後融進了夜色之中。

九月十八,也就倪二夜探的第二天。

在京城流言大起之時,彈劾襄王妃“不孝”“擅妒”“跋扈”的第一道奏疏,由國子監十幾名學子聯名呈至禦前。

看到這些學子的奏章,朱鹹銘氣得胡子都歪了。

“這些學子經義不通,本該好生讀書修身養性,如今卻隨波逐流人雲亦雲,簡直有負朝廷恩典……”

“傳旨,聯名上奏之人,皆杖責二十,逐出國子監,削其功名,永不敘用!”朱鹹銘冷冷道。

皇帝震怒的樣子,把程英都嚇得半死,他極少見到主子這樣。

“是!”

“再把戴權叫來!”朱鹹銘皺眉道。

“是!”

很快戴權趕到了乾清宮,老老實實跪在了皇帝麵前,他已從程英處得知了情況。

“叩見陛下!”

把學子們的章奏扔到戴權麵前,朱鹹銘冷冷道:“京城裡有襄王府的流言,如今已鬨得沸沸揚揚,你為何不向朕陳奏!”

其實京城裡的流言,此前朱鹹銘從程英口中聽過,隻是當時他根本沒放心上。

此時戴權戰戰兢兢,極為惶恐答道:“回……回陛下,此等流言毫無根據,奴才早已命人嚴查!”

見戴權逃避問題,朱鹹銘語氣越發森冷問道:“朕問你為何不向朕陳奏!”

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戴權很清楚自己此刻有多危險,一個不好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此等市井宵小無稽之談,奴才豈敢上稟有辱聖聽,即使稟告……也需抓出幕後之徒,方可向陛下陳奏!”

每天皇帝要了解的事有很多,流言蜚語之類的確為小事,戴權出於為皇帝著想考量,沒有胡亂上報其實也說得通。

何況他前後一直強調,自己並非對此無動於衷,而是派了人在嚴查此事,所以不是毫無動作。

“是嗎?”

戴權正想要解釋,卻聽朱鹹銘接著質問:“總不會是受了誰的暗示,才故意幫忙瞞著?”

在朱鹹銘看來,太子和睿王都可能插手此事,甚至他倆都可能是幕後黑手。

老十三如今出息了,這倆哥哥嫉妒在朱鹹銘看來,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戴權此時抬起了頭,聲淚俱下答道:“奴才隻忠於陛下一人,絕不會替任何人做事,陛下如若不信……奴才願以死明誌!”

言罷,戴權匍匐於地,直接把額頭磕在地上,一副認打認罰的態度。

戴權雖然提督東廠,但在東廠他絕非一手遮天,所以朱鹹銘也不怕他有二心。

僅以東廠而言,盯著戴權位置的人就有幾個,這就逼得他必須要忠於皇帝,否則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今日,戴權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但這麼多年他其實也習慣了。

大殿內沉默幾息之後,就聽朱鹹銘問道:“伱既派人在查,如今可有所獲?”

聽到這個問題,戴權心裡頓時鬆了口氣,知道最難的一關算是度過了。

“這……或是有人暗中使壞,實情如何奴才正在查證!”

東廠要監視的對象跟多,錦衣衛也是如此情況,所以專門調查這件事情,可以派出的人手是有限的,查得慢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鹹銘接著問道:“依你之見,幕後主使會是誰?”

這樣的問題豈是戴權敢答的,於是他結結巴巴說道:“想來是……是記恨十三爺的人,也可能是……是白蓮教的人在搗鬼!”

知道這奴才不敢隨便表態,朱鹹銘此時也不想跟他廢話,隨即說道:“下去好好的查,儘快把實情查清楚!”

“是!”戴權答話。

朱鹹銘著重強調道;“無論是誰,都給我查清楚!”

昨天請假,諸君皆言不允,作者德薄乃至於斯乎?吾聞生產隊驢亦有閒暇,作者竟不若驢乎?吾待諸君如初戀,孰料諸君置之如買賣!嗟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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