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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傻子也不會願意承認自己是傻子,就像是醉鬼總是說自己:我沒醉!
瘋子的口頭禪是:我沒病!
傻子會下意識的表現出機靈的一麵,試圖要掩蓋本質。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要向所有人表明,自己很聰明。
艾德曼·凱恩當然不是傻子。
如果按照智商的評價的話,他要比普通人高不少。
但是在這個圈子裡,到處都是騙子和混蛋的金融圈,他還不足夠老辣。
“陳,這不可能吧?倭國人也不是傻子啊!”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給,但是做生意,談判,不就是討價還價嗎?我給你劃個底線,要這些東西。”
艾德曼·凱恩去房間休息一會兒,期待養足了精神,可以在晚上的談判中更加清醒。
至於我,為什麼會把最關鍵的底牌透露給艾德曼·凱恩?
那是因為沒有損失。
也可不能有損失。
明天彙市開盤一個小時之後,所有的真相都會暴露出來。
根本就不存在是否有內奸告密的情況。
再說了,艾德曼·凱恩除非不要錢了,出賣我的謀劃。
出賣我,就等於出賣了他自己。
而且空單合約的止損線很高,裡麵包含了這段日子的利潤,不怕爆倉,更不怕無法脫手。至於利潤,反正明天開盤之後就準備平倉了。
已經不存在泄密不泄密了。
一旦平倉開始,所有人都會明白,貝爾斯登和美林退出了。
天還沒黑下來,也就是傍晚五點左右,不經意間,已經是冬天了。
就是第一場雪還沒有來,空氣有點寒意,沒有刺入骨髓的冷罷了。
來接的車隊來頭不小,不過我是習慣了用自己的車,一方麵是安全,另外一方麵不喜歡用彆人的車,總會有種命運被人掌控的難受。
艾德曼·凱恩跟著我上了我的車,他出身富豪家庭,沒有表現出驚訝,不過也挺好奇,似乎我的車隊隨從人員還真不少,有東方人的麵孔,也有西方的白人麵孔,都孔武有力的,應該是保鏢。這讓他有種怪異的狐假虎威的感覺。
越來越感覺我不簡單的同時,也對我的畏懼加深了幾分。
“陳,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在車上,艾德曼·凱恩緊張的詢問我,他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心理素質還不過關。
我微微蹙眉,沒想到艾德曼·凱恩這麼天真,失敗了就失敗了,不一定要成功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之所以詐這麼一下,主要是有棗沒棗打一竿子而已,真沒想要獲得多大的好處。
不過這不能給艾德曼·凱恩說,說了,這家夥就完全廢了,我琢磨一陣才謹慎的開口:“到時候,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助理和翻譯。”
“這不好吧?”
艾德曼·凱恩警惕的看向我,我給他做翻譯,艾德曼·凱恩還真沒這個膽子。
“沒什麼不好,你作為一個外國人,在倭國知道該怎麼辦吧?”
“啊——”
艾德曼·凱恩茫然的看向我,他就不明白了,他一個外國人怎麼了?
“這不行,絕對不行。”
艾德曼·凱恩在聽到我的建議之後,果斷的搖頭道:“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做這種事,那談判還想成功嗎?你討要的好處,還要不要?”
“再說了,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艾德曼·凱恩試圖解釋自己是個正經人。
可是我卻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語氣頗為不善道:“這是利潤的一部分,你不會覺得貝爾斯登已經脫離了危險區,有錢了,就能躲過這次危機吧?想一想你們集團裡,上千億美元的次貸合約,危機遠沒有結束,死亡一直在你們身邊。”
這話不算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
可是艾德曼·凱恩卻固執的認為,我威脅他了。
算了,就當是威脅吧,我也阻止不了。
當恐懼戰勝了道德之後,艾德曼·凱恩終於放下尊嚴,決定按照我的建議,做一個無恥的混蛋。
“到時候你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去調戲,把談判的機會給我。”
我一再囑咐艾德曼·凱恩,視線越過汽車的窗外,這已經快出東京城了,快到群馬縣了。
這到底是去哪裡?
謎題不重要。
畢竟三井財團在倭國也是數得上的超級財團,排名前三的存在。
曾經一度是最大的財團。
有一個在東京郊外的,有年代感的,規模宏大的私人家族莊園沒什麼好奇怪的。
快抵達目的時候,證實了我的猜想。
跟著來接我們的汽車,進入了一個密林茂盛的區域,隨後一個古樸的木門樓似的建築出現,有點像是華夏的牌坊,又有點像是大門,就是不靠著圍牆,也沒有門樓的高大。
汽車輪胎在道路上發出顛簸的跳動聲,就像是在巴黎的不少老街景區,地麵上鋪設的是有年份的彈石路麵,不平整的路麵,會造成汽車避震的啟動。
仿佛輪胎在擊打地麵的樣子。
這就更能證明,這座莊園的年頭不少了。
“歡迎客人!裡邊請。”
在莊園門口,穿著和服的女人低眉順眼的躬身邀請我們,然後走在我們左手邊指引,上半身扭成了四十五度,而雙腿卻能靈巧的踩著木屐,在地麵上發出有節奏的踏踏聲。
“凱恩先生,歡迎光臨三井家族。”
這種高端場麵,反而艾德曼·凱恩不畏懼了,他從小到大,經曆的最多的局麵就是這種高端宴請。
“前田大輔先生已經在等您了,請跟我走。”
“先生,隨從人員的宴會在其他地方,請跟我來。”
畢竟是三井財團,哪怕是個女接待,英語口語也非常流利,還沒有任何口音,語氣柔軟的如同一般,加上膚白貌美還年輕,讓男人都生不出任何的抗拒心思。
可惜,艾德曼·凱恩根本就不敢,哪怕這是個給自己撈錢的絕好機會。
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因為即便對方允諾了艾德曼·凱恩再多的利益,最後我不配合,他還是拿不到大好處。
小恩小惠不算,一般這種小恩惠,沒有人會看得上。
大家都是上流圈的人,眼皮子沒那麼淺。
彆以為財團就是傻子,他們有錢,同時也比大多數人要聰明,小伎倆是騙不了對方的。
我之所以在彙市讓對方大失方寸,主要是我的手法看似籌碼無限的打牌模式,把對方的膽氣給嚇沒了。
可正常的操盤,誰會這麼乾?
這麼多利潤難道就不要了嗎?
眼瞅著要收割了,把子彈都打光了,最後豈不是替彆人做嫁衣?
這種豪爽的方式,徹底唬住了這幫倭國人。
艾德曼·凱恩冷哼一聲,語氣陰冷的就像是哈姆雷特的國王叔父在質問小可憐。
“對不起尊貴的客人,主人的身份很不一般,所以您的隨從沒有資格……”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們決定的,而是我。”
這一刻,艾德曼·凱恩戲精附體,宛如在舞台上般耀眼:“你還沒資格替我做決定,我要是你,就去請示你的主人,陳是我的翻譯,同僚,更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們去侮辱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最後的咆哮,差點把女招待嚇到癱軟在地上。
很快,她又踏著小碎步跑到了我們跟前,鞠躬道:“兩位先生,前田先生在小院門口等待二位。”
“不是三井嗎?怎麼成前田了?”
艾德曼·凱恩語氣不滿,女招待滿是尷尬。
我倒是知道點什麼,解釋道:“興許是女婿。”
沒想到,確實被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