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是倭國的人來說,櫻花銀行的名字會很陌生,畢竟,誰也不會盯著倭國的銀行之類的去了解。
畢竟櫻花銀行在倭國名氣很大,實力也很強,可是出了倭國,真沒多少人知道。
畢竟第一勸業銀行才是倭國最大的銀行。
不過這家銀行的資本結構有點特彆,成立之初有勸業銀行,三井銀行等倭國銀行業巨頭組成,以前還叫帝國銀行,來頭大的很。
不過這是一家半官方的銀行,受到倭國政府管轄的程度很高。
其實,這家銀行的資本屬性,和華夏的宇宙行的前身差不多。
隻是在行政上沒有執行權罷了。
二戰之後,倭國財團開始複蘇。
第一個當然是實力最強的三菱財團,而緊跟其後的就是三井財團。
沒有核算銀行,是財團最大的結算難處。
所以,櫻花銀行就誕生了。
自從成立以來,櫻花銀行一直是三井財團的核心銀行,管理三井財團數以兆計算的海量財富。雖說日元的彙率並不高,但是數量龐大啊!
櫻花銀行的巨虧,直接導致三井財團的錢袋子被劃了個口子,要是這個口子不封上,三井財團的錢一直會掉。等於是有人從三井財團的錢袋子裡一直偷錢。
而對倭國政壇具有超強影響力的三井財團,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可被捏住了要命協議的櫻花銀行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求助於三井財團。
明麵上的負責人艾德曼·凱恩被聯係了,當然,這種連招呼都不打,沒個熟人過來介紹的聯絡,讓他很慌。
談條件,他手裡的籌碼都在我手中捏著,而且根本就不知道我手裡的籌碼有多少?
實在沒辦法,艾德曼·凱恩隻能找到我,可還沒等走近,我就捂著鼻子嫌棄道:“艾德曼·凱恩你這幾天沒洗澡嗎?”
“啊!運氣不太好。”
艾德曼·凱恩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宛如有種坦然自若的高冷。
哥就是像滾泥塘的豬一樣臭,怎麼了,隻要我自己舒服,這個世界就是美好的。
其實艾德曼·凱恩沒敢說,也沒臉說。
不是運氣不好,沒抽上洗澡票,而是他壓根不敢去。
作為太子,他踅摸一張洗澡票難嗎?
他怕的是自己香香的,魅力值增加的太多,過分妖豔了,然後命運改變了,變成了紅顏禍水……
艾德曼·凱恩在剛剛被‘軟禁’的兩天,為了保護他的雛菊,表現出了驚人的意誌力,戒掉了洗澡這個臭毛病。
然後,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戒斷反應之後,他習慣了。
“答應他們。”
“陳,我們不是不能出去嗎?”
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艾德曼·凱恩,在對方純真的眼神下,丟入了一粒沙子:“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霎那間,我能感受到艾德曼·凱恩的心一下子臟了,哪怕依舊陽光,但此時此刻,心裡罵人的話一籮筐,就是不敢對我當麵說而已。
不過,出於對合夥人的情緒關照,我還是解釋道;“艾德曼,彙市我們的機會不大,能夠掙到的錢已經差不多了,而且,我們手裡已經沒籌碼了。”
艾德曼·凱恩頓時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向我道:“沒籌碼?你不是砸了半天的日元嗎?怎麼可能沒籌碼了呢?”
“還有一些,最多持續半個小時。”
艾德曼·凱恩的腦仁疼的要命,他滿心不解的看向我:“可是我這麼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不像是沒籌碼了啊!”
“國際彙市上能籌集的籌碼不多,也就那麼點,畢竟日元不是通用結算貨幣。即便收集了很長時間,也不能無限製的用下去。而且,從倭國銀行貸款的日元,都是有數的,這一點對方心知肚明。”
“然後呢?”
“我們下午的砸盤,讓倭國政府誤以為美利堅政府站在我們身後……”我無所謂的挑了挑眉:“適當的給他們一點壓力,要不然,明天我們也該平倉了。”
擁有大量日元的除了倭國以外,就隻有美利堅央行,也就是美聯儲。
隻不過貝爾斯登一家不可能背後有政府站台,但如果加上美林,就難說了。
如今高盛和摩根都下場了,倭國政府成驚弓之鳥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裡早就有所預料,我手裡還捏著不少彙市的空單,還沒有平倉,而且櫻花銀行也好,第一勸業也罷,甚至三井財團都不知道我手中的籌碼有多少?
一小時砸了六萬億円日元進入市場,還持續了三小時,一直到東京市場當天歇業。
不僅僅是我在砸日元的盤子,覺察到機會的高盛,摩根也在砸盤,甚至遊資也在砸盤,散戶也在砸盤……這導致我這邊十八萬億的日元砸下去之後,至少放大了四五倍的口徑。
這種規模的砸盤,倭國政府有再多的美元儲備都不敢接。
這要是再繼續一天時間,日元想要不崩,都不行。
沒辦法,隻能談判。
倭國政府還沒有動用央行的權利,不是不能動,而是需要所有財團的首肯。這顯然不太可能,倭國的財團都是獨立王國,隻要自己不受損失,很難會伸手幫其他財團。
但是財團之間不競爭是真的。
不打價格戰。
統一的對外策略。
看似很和睦,其實是利益的捆綁,讓他們出真金白銀來幫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眼下,第一勸業肯定損失很慘,櫻花銀行的巨虧,連帶著倭國政府推動這次談判。
幾天以來,艾德曼·凱恩還是第一次洗澡,是在酒店總統套房裡,有兩個妹子幫著他搓澡,可是煥然一新的艾德曼·凱恩總感覺渾身不對勁。
渾身有點難受的艾德曼·凱恩嘀咕著:“奇了怪了,洗乾淨反而更難受了。”
“艾德曼·凱恩你的演技怎麼樣?”
宴會在晚上,趁著時間充足,我找到艾德曼·凱恩,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讓艾德曼·凱恩有點蒙圈,不過隨後他的表情豐富到像是被發現了自己的優點般,笑的像個傻子。
艾德曼·凱恩燦爛道:“我在大學時期就是話劇社的骨乾,獲得過各種社團大獎,我還參演過學校的莎翁劇的表演,我是主演,能說一口英倫範的台詞,甚至能背誦上千段十四行詩。”
有種特長被發現的竊喜,艾德曼·凱恩搖頭晃腦的說著自己的光輝過去。
甚至還透露:“哪怕是離開了學校,我常年和好萊塢各種明星有著緊密的聯係,私下交流很多。”
艾德曼·凱恩說了這麼多,他就像是要努力證明自己,不是傻子似的。
我從西裝內口袋裡摸出幾張a4紙,最上麵的是一份演講稿,來自於當初的麥克阿瑟。
一並塞到了艾德曼·凱恩的手中,然後道:“你仔細體會一下倭國二戰投降簽約儀式,在東京灣的密蘇裡號戰列艦的甲板上,麥克阿瑟麵對全世界的演講:the
guns
are
silent……”
艾德曼·凱恩茫然無知,不過早有準備的我把原版的錄音給了他。
戴上耳機,才聽了不到兩分鐘,艾德曼·凱恩就仿佛一股子冰涼,凍了他一個大激靈,寒氣從腳後跟,直衝天靈蓋。
太霸氣了,太有感覺了。
沉浸在曆史厚重中的艾德曼·凱恩,緩慢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有點懷疑,這貨的腦子不正常:“陳,太好了,這是個挑戰,我覺得我能把握到那種感覺。”
“你明白了?”
我擔憂的表情溢於言表。
艾德曼·凱恩表示我不信任他,臉上猶如泛起了聖光般,用莎翁劇台詞的語調開口:“上帝是仁慈的,罪孽似是無恥的,但明天一定是光明的。”
語氣鏗鏘有力,吐詞清楚,情緒飽滿有張力,確實練過。
我估摸著這貨懂了,乾脆將文件第二頁指給他看,然後對艾德曼·凱恩道:“這是我們要的報酬,認輸就要有認輸的態度,你去和對方談。”
艾德曼·凱恩傻啦,之前還以為自己是拯救者的姿態,沒想到,最後他扮演的是個騙子。
我拍了拍艾德曼·凱恩的肩膀,低聲道:“我們不是騙子,但是金融操盤,就是騙子的手段,誰信誰傻,騙不了彆人,咱們就成傻子,艾德曼,告訴我,你願意當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