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陳牧童竟然會在不認識的顧清秋的前提下,對顧清秋有很大的好感。
這份好感,甚至超過了當初對劉曉莉的好感。
我甚至有點懷疑,顧清秋身上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人忍不住對她產生親近感。
和陳牧童一樣,劉一菲也是個沒啥見識的城市丫頭,一來到農莊,就有種城市孩子進村的即視感,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充滿了懵懂的求知欲。
我站在農莊有點現代氣息的二樓落地窗前,搖頭看向不遠處,被大鵝追的倉皇逃竄的兩人。
劉一菲身高腿長,跑起來有優勢,就是隻知道直線跑。
陳牧童經常鍛煉,行動靈敏,知道轉彎變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看到自己的傻女兒,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劉曉莉很無語。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私人飛機也坐了,劉公子騷擾女兒的事也解決了,好朋友的官司似乎也不嚴重,可她就是開心不起來。
她總感覺自己女兒和我靠近,並不是什麼好事。
直到現在,看到劉一菲笑的傻子似的去逗弄大鵝,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想多了,自家閨女太傻了,傻到會影響到下一代。
“快跑!”
“啊——,不要追我。”
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同時也有點四處惹事的樣子。
我希望陳牧童從家庭的陰影裡走出來,卻一直沒有太好的辦法。
就像是我沒法處理陳牧童和王琳的關係那樣,明知道她親近王琳,尤其是在短期內,並沒有太好的結果,但還是裝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主要是親情無法割舍。
我總不能教導陳牧童六親不認吧?
再說,她們是母女,很多事要不是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割舍。
也許長大了的陳牧童會怨王琳,做了錯事。
但是現在的陳牧童,還是對王琳有依賴,無法割舍的依賴。
哪怕我已經分開了她們,但是她們要見麵,我也不會去刻意阻止,因為這是徒勞的行為。
我一般會對生活中不重要的事情,或者無法阻止的事裝糊塗。
這不是我不夠清醒,恰恰是足夠清醒,才會這麼做。
我將注意力從陳牧童的身上,轉移過來,隨口問道:“梅姐去恩熙哪裡了嗎?”
“沒有啊!”
我在湯臣一品沒有見到梅姐,按照梅姐的習慣,她不會去華洲君庭米娜的彆墅,而她的檀宮彆墅還在裝修,短期內,至少一年內,很難搬進去。
哪怕裝修好之後,也不可能立刻搬進去。
除了去李恩熙在學校的住處,我想不出梅姐在魔都還能去哪兒。
“過年之後,阿姨來過,把梅姐帶走了。”
顧清秋笑了笑,仿佛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讓我有點愕然,似乎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我。
我抱歉的笑了笑,對顧清秋道:“我打個電話。”
在電話裡,我能感覺到劉穎的脾氣收斂了很多,隻是說了一些在京城更方便照顧之類的話。
當然,讓我詫異的是,劉穎對顧清秋的評價很高,甚至毫不掩飾的對顧清秋的喜歡,這讓我非常詫異。
畢竟討好劉穎的事,梅姐做過,米娜也做過,曾明明也試過,效果都不好。可唯獨顧清秋似乎什麼也沒做,卻讓劉穎收獲了最大的好感,這讓我非常詫異。
說起懷孕的幾個女人,劉穎就火氣有點大:“陳峰,你都當爹了,就不能穩重點,萬一孩子出了問題,有你後悔的時候。”
“媽,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我很無語,老太太認定我不是好人,懷孕的女人也不放過。
可是,我……
也挺委屈,好吧,她說的都對。
隻是說不了兩句,劉穎就鄭重其事的對我保證道:“我不會虧待她們的,之所以帶在身邊,是因為方便照顧。另外,該給李梅的東西也你準備一份,對了,給清秋的不要忘記了。要是你和清秋有孩子,就好了。”
劉穎毫不掩飾對顧清秋的喜愛。
這是我離婚之後,她第一次,對我身邊女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媽,你怎麼對清秋這麼喜歡?而且,之前每次聽到我身邊的女人懷孕,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個混小子,懂什麼女人,我倒是希望你再混蛋一點。清秋這孩子什麼也不爭,跟著你確實受委屈了,你呀,彆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這樣的女孩子,如今已經很少見了,彆虧待她。”
放下電話,我還在發懵,劉穎對我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最後懷孕,都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唯獨對顧清秋,有著非常特殊的偏愛。
也許,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沒什麼理由。
我知道人和人的交往,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從第一眼開始,就不會改變。也許劉穎和顧清秋是這樣的緣分,第一眼就有種莫名的緣分。
劉穎甚至有種想要把顧清秋當兒媳婦的憧憬,可惜,這份憧憬,必然會落空。
隻留下了一份偏愛。
而這份偏愛,僅僅是在接觸一兩天的時間裡給的,要不是我對顧清秋很了解,還真會懷疑,劉穎被下藥了!
收拾完,顧清秋走到我身邊,目光落在了樓下瘋玩的陳牧童和劉一菲,輕聲道:“童童好像很喜歡和你一起睡?”
“怎麼了?”
我揉著她的肩膀,順勢讓她靠在我胸口,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不由的有些心曠神怡。
“童童已經九歲了,已經不是和父親能太親近的年紀,畢竟她是女孩子,晚上讓我帶她吧?”
“這個?好吧。”
我很清楚陳牧童的性格,有些執拗的不是太能聽勸的年紀。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身邊所有的女人,在處理陳牧童的關係的時候,都有種先天的不足。
仿佛從一開始,就有一種難以逾越的隔閡。
可這些,在顧清秋的身上都看不到。
陳牧童仿佛對顧清秋的話奉為圭臬,隨後的幾天裡,她甚至開始模仿起來顧清秋的樣子。
在我的記憶中,顧清秋就像是傲然矗立的臘梅,芬芳卻不奪走風景,從來都不會成為主角。
就像是對陳牧童,她從來都沒有企圖,隻是自然而然的散發著對陳牧童的善意和關心,這家夥竟然真的聽話了,而且還一個人睡。
至於鬱悶的心情,用顧清秋的話來說:“孩子需要釋放天性,活潑好動的孩子,沒心思去哀憐生活的變故。”
我感覺顧清秋是對的,隻要讓陳牧童的精力釋放出去,她就是早睡早起,沒心沒肺的孩子。
離開母親的心痛和苦楚,也會緩解。
於是我在魔都的低調生活就開始了,直到陳牧童痛苦在彆墅裡哀嚎:“怎麼又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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