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軍可以扭頭就走。
可齊茂達哪敢?
他一個商人,還關係不硬的商人,麵對張從軍和張立軍,就是貓和老鼠的關係。
高興了,逗逗你;不高興了,咬你一口,管你死不死?
“陳總,我這宅子當初買下來才一千五百萬,才兩年工夫,這錢……”
“給你就拿著。”
之前張從軍出現,我就懷疑他另有目的。
從張立軍口中聽到的消息,頓時讓我撥雲見日。
他估計也聽說了我和刑萬裡的關係,還有魏明之間的合作。
應該不知道細節,但知道我在魏明麵前有麵子,可以說上話。
想著賣我個好,讓我遞兩句話。
這事我真要做了,輕則會引起魏明的猜忌,重則就讓魏明認為我站在他對立麵。還沒合作,就成敵人,這種事絕對不能做。
至於多花點錢,反正我也不會虧。
四千萬,看似很多。
但是換了一套什刹海邊上的三進大宅子,怎麼著也不會虧。
用不了十年。
最多五年。
這座宅子兩億都打不住。
不過魏明的情況看來很不妙,應該提前去魔都工作了。
我怕再拖下去,他要頂不住。
不過魏明也夠能忍的,都這個份上了,一句催促的話也不說。
送走了張立軍,陪著齊茂達將產權變更了過來,婉拒了對方的宴請,就匆匆上車離開。
看著一臉頹喪的齊茂達,我隨口問了一句:“你的地產公司規模怎麼樣?”
“就是小打小鬨,地產這個行當真不是人乾的,到處都是祖宗,一個伺候不好,前麵三十個都白伺候了。”問起生意,齊茂達一肚子的怨氣,可隨即看向我的眼神有點緊張,小眼珠子躲閃著不敢看向我。
按照他的理解,我也是他要供著的‘祖宗’之一。
畢竟張從軍是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可即便張從軍一肚子邪火,氣得想要殺人,也沒有跟我直麵衝突的底氣。
可見,我也是他得巴結的對象。
一時間,我看齊茂達的樣子有點熟悉。
曾經的我也是這樣,生意漸漸的做大了,可忽然發現自己的輩分越來越小。
不過那是上一世,這一世不會了。
我瞟了幾眼齊茂達,這個人身上有著商人該有的精明,同時還能給人一種憨傻的樣子。
內在如何,我不做評價,但我猜測他的生意應該不錯。
“你的地產公司接受投資嗎?”
“投資?”
齊茂達吃驚的張大了嘴,配合他胖乎乎的長相,像極了隻大蛤蟆。
“當然,我如今就愁一件事,沒錢,沒錢,還是沒錢。”
“銀行的款子不到帳,我連開工都做不到。”
“這原材料要錢,水泥砂漿要錢,工人工資還是要錢,睜開眼就是錢,我都快被錢給愁死了。有投資當然好,我巴不得有實力的朋友加盟。”
齊茂達的臉上,仿佛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欣喜,心裡卻算計開了。
他不清楚我的實力,資金上能幫他到什麼程度。
但他應該清楚,我不缺錢。
不過他需要的投資,可不是真的為了錢,而是關係。
他拿捏不準,我的關係是否能給他的生意保駕護航。
我沒想自己單獨投資,而是準備拉人。
不過眼下還不行,我設定了個時間:“給你一周時間,把你公司的財報整理好,工程部的曆史設計圖紙我要一份副本,曾經開發的小區樓盤的名錄,這些都準備好了之後,聯係我的秘書把材料拿來,一個月之後我會給你答複。”
“好嘞,我一準準備好。”
目送著我上車,齊茂達身邊的女秘書低聲問:“老板,我們公司真的要引入投資?”
“我哪知道,興許是這位大少爺的心血來潮。”
齊茂達根本就不信,我會投資他的地產公司。
在他眼裡,我們這群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我看似讓他投資的四合院賺了翻倍的錢,可本質上,我和張從軍一樣。
我們是魚,他是蝦米。
他對我和張從軍的態度一樣,小心,小心,再小心。
對我們來說,錯一次,無所謂。
但是對他來說,錯一次,就是商業生涯的終結。
他哪裡知道,我是真的想投資地產。
但自己又不想做地產。
怎麼辦?
隻能找個可以控製的地產商人合作。
0年的地產確實大有可為。
我確實有投資地產的這個打算。
地產的錢,彆人在賺,我為什麼不能賺?
彆說什麼老百姓被地產公司坑苦了之類的話。
房價高,並不是地產公司能左右的。
上學時,薑有容每月的生活費隻有00。
這還是全家老小縮衣減食後,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裡省出來的錢。
為了走出老家,全家人都拚了命的供養她讀書。當然,她一個女娃,其實在老家被這樣供養著上大學,並不多見。
主要是她哥哥不是讀書的料。
死活學不會,這就不能怪她了。
可是一個月00的生活費,在京城這樣的一線城市,除了吃飯,已經剩不下多少錢了。餘下的錢,隻能讓她買一些生活用品,比如說小棉被,牙膏牙刷之類的。
一直到碩士畢業,她都是過著非常拮據的生活。
即便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她依然沒有打工。
她清楚自己並不是天才,她需要大量的時間學習,以更優秀的成績踏上社會。
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看似能緩解她暫時的生活壓力,但本質上,隻能學習受拖累,工作也掙不到幾個錢。
上了班,她的生活費多了一些,她允許自己一個月花一千,加上房租,就小兩千的開銷了。
哪怕她工資非常高,超過了她期望的工資很多倍,她依然不敢鬆懈。
可是她才跟著我幾天,前後就三天的時間,她就有種錯誤,幾萬塊不過是小錢,幾百萬都不是大錢的錯覺。
遇到個一天花上億的老板,對她來說,絕對是劫難。
“陳總,明天繼續買房嗎?”
我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聽到薑有容請示,笑道:“差不多了,京城就不買了。”
三套四合院,一套是能修出貝勒府規格的大宅子;七套各種類型的彆墅,如今能買的彆墅也不多,沒有繼續買的必要;七十多套各種各樣的公寓,有0平以上的平層,也有00平出頭的三居室,還有二十幾個商鋪。
大多數房子都是圍著二環和三環之間買。
前前後後花了快五億。
這是我資產配置的一部分,先華夏,然後全球。
聽到我京城不買房了之後,薑有容不僅沒有絲毫的輕鬆,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似的難受。
這是人話嗎?
陳總,您花了五億啊!
她都不知道這麼多錢,得是多大的一堆啊!
不過薑有容還是非常好奇,在她看來,這麼多房子拿來也沒什麼用,根本就住不過來。
“陳總,您買這麼多房子,是為投資嗎?”
“算是,也不完全是。”
對於身邊人,我倒是不介意提點幾句:“房子作為不動產,其居住屬性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它還有另外一個屬性,金融屬性。”
薑有容心中不解,房子用來住很容易理解。
但是作為金融工具?
這不該是股票和債券之類的行當嗎?
房子什麼時候具備金融屬性了?
薑有容疑惑的搖頭道:“老板,我不太明白。”
黑子在邊上,目光有點呆滯的開口道:“好的老板。”
“你還是按照原來的叫法,有容叫我老板,老板好聽。”
老板和女秘書。
總感覺會發生點什麼。
薑有容沒好氣的偷偷白了我一眼,心頭砰砰亂跳,這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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