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本無形,聚散無常,三品不壞境武者比之四品金身最大的優勢便是那無形無質的氣,三品以前,雙方交手力大者勝,多了這道氣,武者平添了無數手段。
以氣傷人,無聲無息,可如利器斬金削鐵,亦可如鈍器摧枯拉朽,技巧上的變化讓武者有了更多的戰術選擇,力量和速度已經不再是決定性因素,在那些武道見聞裡,被陰掉的高手數不勝數。
這時候就體現出心血來潮的重要性,上三品對決,心血來潮是很重要的一項能力,如果不能隨時隨地感知危險,那就根本無法躲避對方的殺招。
氣的應用裡,最大的障礙也是克製對方的心血來潮,要麼快,要麼狠,要麼奇,無所不用,最終目的都是打破對手這種無暇防禦。
李默白和首領鬥戰,力量上完全不遜色分毫,唯一短板便是氣,一寸長一寸強,很多武者會將氣附著於兵器,隨時探出三五寸,有這些許優勢便能主導戰局,所以兩人交手那位首領很有信心,自以為掌控主動。
旁邊王欣兒和另一位三品武者倒是更激烈些,王欣兒的氣血武道四力合一,出手之時體外自有勁力縱橫,威勢絲毫不遜色三品武者。
四力合一少了氣的隱蔽危險,多了氣血的蠻橫霸道,在無形的對拚中,師姐王欣兒反而更從容一些,與三品武者交手的同時還兜住了大部分四品。
這次突襲虎踞山,來人不止殘忍,還很很精銳,兩名三品武者,四名金身武者,剩餘全是血變高手,即使麵對三品大戰,十幾人也能迅速結陣,合力對抗戰鬥的餘波同時尋機給兩位上三品提供助力。
這樣的配置,皇宮亦可去得,難怪他們會如此肆無忌憚。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的,王欣兒靠著對氣血的理解,瞬間崩壞他們的戰陣,隨後將四品金身全部卷進戰場。
猝不及防之下,瞬間便有兩名五品被碎石貫穿了胸口,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這不並不是結束,而是他們倒黴的開始,李默白很雞賊的接受了殘缺的戰場,他們很快迎來了第二波風暴的洗禮。
五品血變很強,已經可以做到力逾萬斤,不避刀劍,生存能力極為強悍,前提是他們自己不作死,不被三品高手卷進來,因為三品的戰場上每塊石子都可能是奪命的凶器。
“你我交手,何必把不相乾的人扯進來。”
手下死傷越來越多,首領終於忍不住怒氣。
“是啊,想殺我乾嘛要扯那些不相乾的人,讓這些渣滓活著,我怕對不起被殺掉的那一寨老小。”
兩人的交手更激烈了,武者們本就是勉力支撐,隨著四人越打越凶險,哪怕四品武者都開始岌岌可危。
一名四品金身被斬下一條手臂,靠著身法想要向外逃竄,一道劍氣自李默白指甲射出,橫斬兩名血變高手後,順勢穿過他的心窩。
“你……”
首領沒想到,李默白和他交手的同時竟然還有功夫把控全局,一個字剛剛吐出,便再次被李默白纏上。
遠攻而已,跟誰不會一樣,一邊拖住這個三品,一邊繼續擴大戰場,不需要特意針對,隻要這些武者進來就是個死,想要偏離戰場也不行,因為他們不夠快,沒有李默白指尖射出的劍氣快。
熬鬥一個時辰,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血變強者,四品武者也隻剩一人,靠著一麵品質不凡的大盾連續擋下了李默白數道劍氣。
不過此時盾牌上已經縱橫交錯,遍布傷痕,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絕望,撐不住了!
哐當!
盾牌一分為二,上半截掉到地上,那個四品手中隻留半個握把。
“認輸,我投……”
來不及把最後一個字說完,他的腦袋便和身體分家了。
現在好了,二對二,很公平。
雙方都打出了真火,三品對四品是大境界碾壓,肉身同樣強的可怕,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李默白和王欣兒,從修行武道開始每條路都走到極致的天驕。
完全不遜色絲毫,雙方出手便是硬碰硬,而且,兩個四品竟都有類似氣的攻擊手段,他們是越打越心驚,一起來的武者死在這裡也無妨,可怕的是他們也開始吃力了。
對麵的兩個家夥正以驚人的速度適應上三品戰鬥節奏,剛開始還有些生澀,甚至會狼狽躲避他們的殺招,現在,兩人已經反守為攻,最過分的是,他們還抽空換了下對手。
目前的情況是李默白和另一個三品交手,王欣兒應對武者首領,這是在更換練手對象,兩個三品武者都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約而同,兩人開始用大威力招式逼退對手,他們在尋機脫離戰場。
哪有那麼容易,高手過招,分毫之間可見生死,何況是尋一個較大的間隙拉開距離,試了幾次,兩人身上都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四品逆伐三品,也算天才,死在這裡可惜了,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首領嘗試影響對手的攻擊節奏,可惜他遇到的是王欣兒,這句話的代價很貴,左臂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眼見如此,李默白眼睛一亮。
“看招式,兩位不是出自軍中,可是江湖上投過去的鷹犬?”
“一大把年紀才三品,家中後輩無人了吧?”
“三代之內,身死族滅,也算是好報應!”
手中執劍,李默白不懼任何對手,這是劍術給他的底氣。
在他的節奏裡,三品高手也不行,雙方對陣,李默白開口可以,彆人開口就是對他的不尊重。
比如現在,三句話,兩位三品身上多了五道傷口,這可比費勁兒巴拉和他們拚力氣好多了。
“沒什麼靠山,臟活累活都是你們乾吧,人殺了這麼多,可曾得過什麼封賞,我替兩位的上峰謝謝你們。”
“你閉嘴!”
和李默白對陣的武者忍不住的怒喝,然後他身上又被李默白賞了一劍。
倒是那位首領,越是受傷人越清醒,拚著挨一劍勉強開口:“是我等不對,冒犯兩位虎威,可否讓一步,我願自贖。”
“啊!”
沒有等到回話,旁邊便傳來同伴的慘叫,勉強分神看了一眼,首領臉色大變,那位三品手上血淋淋的,長劍掉落在地,已被挑了手筋。
一對一尚無勝算,何況以一敵二,拚著受了王欣兒一記重擊也要借勢逃命。
卻被解決完另一人的李默白迎麵擋住。
“剛才所言閣下可否同意?”
首領嘴角淌血,抱著最後的希望看向李默白。
回答他的是直刺心口的長劍,想要躲避,左右上下已被幾道劍氣封鎖,傷的太重了,他已沒有餘力破開這些淩厲的劍氣,眼睜睜看著春雷透過他的心臟。
“為,為什麼?”餘著最後一口氣,他想問一問這個和他選了不同路的江湖人。
“武者要活著有錯嗎?習文練武,花的是自家錢糧,朝廷憑什麼,何以莫須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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