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華支陰沉著臉,一臉不快。
“什麼叫憑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忍心讓幾位女子忍受風沙折磨?”呂純聳了聳肩,“好了華支長老,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本來,華支還以為自己能夠乘上劍車,卻沒想到被緣樺將一隻怪物送到了自己手中。
聽聞此言,華支幾乎要被氣笑:“怎麼著,難道你自己不算男人?”
沉默片刻,呂純來到了華支麵前:“既然如此,華支長老請吧。”
說著,他拍了拍麵前的咕嚕,就要一躍而上。
“算了,我又不認得路,還是你來吧…”華支微微蹙眉,他獨來獨往慣了,若是真與三位女子共乘,隻會如坐針氈。
而且他想乘車,主要是為了與呂純探討碧匣的事情,既然在路上得不到機會,那也隻能等以後再說…
“哈哈哈…那就委屈華支長老了。”呂純一邊笑著,一邊跳上了劍車。
人數本就不多,分配並不複雜。
呂純、施雪雯、銀風、弄月四人乘坐劍車,緣樺、華支騎上咕嚕,至於黑屰,他完全可以禦風而行,更不用其他人擔心。
趕路的過程十分順利,所以乏味,倒是沒什麼好說。
總之,他們已經來到了所謂的“折回之牆”。
舊地重遊,呂純難免心生感慨。
當年的自己正是在此得到正炁根源解決了燃炁術保住性命,而林子岱也是在此穿越天劫神雷,恢複了健全身…種種場景接連浮現眼前,讓呂純感覺頗為不真實,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經曆的一場長夢。
如此想著,天空忽然有一道黑影降落,來到了眾人麵前。
回過神來,呂純急忙開口:“怎麼樣,你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黑屰微微搖頭:“事情正如呂純長老所猜測那般,這裡的確有人來過的痕跡,但當我想更近一步,嘗試從空中越過弱水之時,卻發現此處有一種無形的能量護罩,隻要我一靠近,便能感受到雷霆神威!”
黑屰能用黑羽刃引來雷霆降落,但此種雷霆卻讓他覺得莫名驚悚,他從來不知道雷霆之力居然可以純粹到如此地步,讓他連用黑羽刃溝通的勇氣都完全喪失。
“雷霆神威…”呂純眉頭一皺,“難不成那家夥還在此處?不應該呀。”
“那家夥?”黑屰疑惑。
呂純說的正是夔牛,畢竟能在此處與雷霆扯上關係的也隻有這位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夔牛還在此處,以呂寒江那種謹小慎微的性格一定沒膽過來,所以此處的雷霆護罩應該隻是夔牛留下的餘威。
“沒什麼…還是想想我們要怎麼進去吧。”這種事情越講越是複雜,呂純不想耽誤時間,索性選擇了閉嘴。
本來,他還想讓黑屰幫忙,將他們從空中帶進去,可聽對方的意思,這種計劃也隻能落空。不過…當初賈獵戶明明就是靠著翬公子從天而降,難道說當初此處還沒有護罩阻攔?
此處水靈濃鬱,呂純嘗試著想用水訣分開道路,結果卻發現這弱水十分沉重,自己就算費儘全力也無法分開分毫,也是一陣頭疼。
“我來試試!”見到呂純的模樣好似個霜打的茄子,華支忽然有了幾分鬥誌,躍躍欲試起來。
他雙手向前一探,將蠱蟲向前鋪去,竟然造出了一道簡易浮橋!更讓人驚訝的是,這蠱蟲浮橋竟然沒有半點下沉的跡象!
見到計劃可行,眾人一陣激動,可在嘗試過後,他們又是頭疼無比。雖然蠱蟲能浮於弱水這件事得到了確定,但它們兩兩之間並無任何連接存在,就算是放上去一塊石頭都會讓這浮橋支離破碎,然後落入弱水之中,更彆提是人了…
“呂純長老,你說你不止來過一次,除了用那什麼淨火壺之外,真的再也想不到其它辦法?”收回蠱蟲,華支也麵色難看。
“辦法也不是沒有…”呂純麵色發苦,“想要通過弱水,除了依靠外物之外,還可以等到深冬來臨,到時水麵凝固,便可安然度過!隻是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
自從鎖妖塔出事,東方大陸上麵的季節也紊亂起來。春夏秋冬再也不循時間流轉,而是按照地域分布,成為了一種長久的事情,再也不會迎來任何變化。
而弱水所在的區域,便是很幸運的…一種四季如春。
所以…這種辦法儼然成為了虛設。
“可是…”華支忽然瞥向了旁邊,“這位施長老不是最擅此術,如果有她幫忙,不是剛好可以做到凝結水麵,生出一條路來?”
呂純苦笑:“我們的術法都是水訣變化,需要借助四季能量才能生出對應變化,可是此處已經沒有了四季概念,我們如何才能使出冰寒之法?”
“原來是這樣嗎?”華支恍然大悟,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道理,不過這樣說來倒也行得通,不然五靈術法沒有限製實在無敵,太不符合規則。
沉默片刻,華支繼續開口:“呂純長老,這二位畢竟是地府來人,他們的陰寒之氣可能幫得上忙?”
“……”呂純愕然。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直在考慮著外物協助,卻疏忽了最關鍵的事情,沒想到辦法就在自己身邊!
他將銀風、弄月帶上,本意是以防萬一,來應付呂寒江這種潛在威脅,卻忘了她們本身也有這種能力。
所以華支說的沒錯,雖然以銀風、弄月的能力無法做到將四季扭轉,但改變一隅狀況倒不算難事。隻要二人生出陰寒之氣來,自己與施雪雯便能使出水訣變化,用弱水生出一條寒冰之路來!
“果然還是不行嗎?”見到呂純一臉茫然,華支也沒了對策。
“哈哈!”回過神來,呂純大笑出聲,“多謝華支長老獻策,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走!”
雖然此法說起來有些牽強,卻在意料之中的得以實行。
銀風弄月的寒氣精純無比,讓呂純與施雪雯的水訣變化得以充分發揮,引出了一條長路緩緩向前,深入了環繞在漆黑的弱水上麵的白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