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黃昏 ,日軍第11師團司令部。
山室棕武正看著作戰地圖,雙手撐在鋪滿陣亡名單的桌麵上,指甲深深掐進木紋裡。他的肩章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
"諸君,"
他突然開口,聲音冰冷。
"支那軍的骨頭,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硬。"
參謀們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看見師團長嘴角抽動著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三天,僅僅才三天時間。我們陣亡了太多的勇士。"
他猛地掀翻桌上的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在作戰地圖上。
渡邊大佐立即會意,像條聞到血腥的鬣狗般湊上前:
"師團長閣下是想用"
他眯起的眼睛裡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山室棕武的指揮棒突然刺向地圖西北角,牛皮紙麵被戳出一個黑洞般的窟窿。
"這裡,"
他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偵察兵發現支那軍隻部署了一個連的兵力。"指揮棒沿著河岸緩緩滑動,在沙盤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淩晨時分的河水,剛好能沒過勇士們的腰際"
"妙計!"渡邊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我們可以讓工兵聯隊偽裝成浮木"
"愚蠢!"
山室突然暴喝,軍刀"錚"地出鞘。
"你以為支那軍都是瞎子嗎?我要第三中隊全部換上支那軍服,用他們的方言喊話!"
參謀們噤若寒蟬,帳篷裡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山室緩緩收刀入鞘,臉上浮現出毒蛇般的笑容:
"讓炮兵發射特種彈掩護吧;我要羅店的支那守軍,一個不留!"
"嗨咿!"
軍官們的吼聲中,山室棕武的身影在煤油燈下投出巨大的陰影,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鬼。角落裡,通訊兵顫抖著記錄命令。
山室棕武突然轉身,他俯身湊近沙盤,鼻尖幾乎要碰到那些代表中國軍隊的小旗。
"知道為什麼支那軍能撐這麼久嗎?"
他的聲音異常冰冷,"因為他們還存有希望。"
他直起身,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癲狂:
"那就讓他們徹底絕望!"
他猛地拉開帳篷的簾子,外麵暴雨如注,閃電照亮了遠處羅店方向的天空。
"看見了嗎?這場暴雨就是天罩大神給我們的禮物!"
渡邊大佐立即會意:
"暴雨會掩蓋我們的行動!"
山室棕武轉身:"不僅如此,我要你們把支那人的屍體都收集起來。"
他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明天拂曉,進攻支那軍的陣地。"
參謀們麵麵相覷,一個年輕的少尉忍不住問道:
"閣下,這是為了"
山室棕武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桌上:
"心理戰!讓那些支那人看看,反抗皇軍的下場!"
他喘著粗氣,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要讓勇士們在屍體後麵渡河,打支那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帳篷外,雷聲轟鳴,仿佛在為這場惡魔般的謀劃伴奏。山室棕武的臉在閃電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他緩緩抽出軍刀。
“記住”
山室棕武突然提高聲調,眼神淩厲,“這一戰,不是堂堂正正的武士對決,而是要讓支那軍徹底崩潰!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參謀們紛紛低頭,不敢直視那雙充滿瘋狂的眼睛。
山室棕武將軍刀收回鞘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
"傳令下去,所有參與行動的士兵,每人配發三份'突擊錠'(甲基苯丙胺)。我要他們不知疲倦,不知恐懼,撕碎支那軍的防線!"
渡邊大佐立應道:
“嗨咿!”
"很好,"山室棕武滿意地點點頭,"讓他們打頭陣。告訴勇士們,隻要能突破支那軍防線,允許他們為所欲為。"
他說完這句,嘴角不由扭曲成了一個殘忍的弧度。
帳篷外,雨越下越大。而帳篷內,這群惡魔正在精心策劃著如何將人間變成地獄。山室棕武最後看了一眼沙盤,輕聲說道:
"明天這個時候,我要在羅店的廢墟上喝慶功酒。"
他的聲音溫柔得可怕。
“嗨咿!”
一眾軍官齊聲應和,臉上寫滿了殘忍的算計。
1937年8月28日淩晨。
暴雨如注,天地間隻剩下雨幕與黑暗交織的混沌。渾濁的河水裹挾著泥沙,在夜色中發出低沉的嗚咽。河岸邊,日軍第11師團的士兵們正悄無聲息地集結。
"快快滴,動作都快些。"
吉田大佐壓低聲音嗬斥著,雨水順著他的鋼盔不斷滴落。在他身後,三百餘名日軍士兵正將華夏軍人的屍體一具具推入河中。那些蒼白的屍體在湍急的水流中沉浮,很快就被衝向對岸。
第三中隊長佐藤中尉檢查著士兵們的裝備,每個士兵都穿著從中國守軍屍體上扒下的軍服。
"記住,待會用中國話喊“彆開槍”“自己人”'和'增援'。"
鬼子士兵們齊齊點頭,眼中閃爍著亢奮的光芒,他們剛剛服下了"突擊錠",瞳孔在黑暗中詭異地擴張著。
"轟!"
突然,羅店東側傳來震耳欲聾的炮聲。第三炮兵聯隊的特種煙霧彈在守軍陣地上空炸開,濃密的煙霧瞬間遮蔽了整片天空。幾乎同時,正麵戰場的日軍第二大隊開始了自殺式衝鋒,機槍的火舌在雨夜中格外刺眼。
河水中,第一批日軍已經悄然渡河。他們抓著漂浮的屍體作為掩護,冰冷的河水浸透了軍裝。打頭的小野一郎感到甲基苯丙胺在血液中燃燒,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甚至能聽見對岸華夏守軍換彈夾的金屬碰撞聲。
"弟兄們,彆開槍,增援到了!"
幾個日軍用生硬的華夏話喊著,聲音在暴雨中若隱若現。對岸的華夏守軍陣地出現了一陣騷動,幾個士兵探頭張望,卻隻看見河麵上漂浮的模糊人影和隨波逐流的"友軍屍體"。
"就是現在!"
佐藤中尉猛地揮下軍刀。三百名日軍突然從水中暴起,他們手中的步槍紛紛開火,剛剛還在遲疑的華夏守軍成片倒下。
"天皇陛下萬歲,ばんざい!(板載!)"
鬼子士兵們狂吼著,藥效讓他們完全感覺不到疲憊和恐懼。鬼子士兵發出癲狂的大笑,還有的已經衝進了機槍陣地,並同時拉響了炸藥包。
對岸的山室棕武通過望遠鏡看著這一切,嘴角扭曲出滿意的笑容。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他臉上猙獰的褶皺。
"通知吉田君,我要在日出前看到羅店的主陣地上升起帝國的旗幟。"
河岸邊的屠殺還在繼續。華夏守軍終於反應過來,開始組織反擊。但為時已晚,小鬼子已經滲入了防線各處。一個14師的連長試圖組織撤退,卻被服用了興奮劑的日軍追上,三把刺刀同時貫穿了他的胸膛。
雨水中混雜著鮮血,在戰壕裡彙成暗紅色的小溪。漂浮的華夏士兵屍體不斷被衝上岸邊,空洞的眼睛望著這片他們誓死守衛的土地。而更遠處,日軍的主力部隊已經開始大規模渡河,工兵搭建的浮橋上,坦克和重炮正隆隆駛向對岸。
天色微明時,羅店西北防線的槍聲漸漸稀疏。一麵沾滿血汙的旭日旗插在了最前沿的陣地上,在晨風中無力地飄動。旗杆下,是十幾個被俘的華夏士兵,吉田大佐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他的軍刀。
"師團長閣下要見你們。"
他露出殘忍的微笑,"用你們的腦袋。"第一顆頭顱滾落在地時,東方的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