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協被吳家圈養了26年,他以為他進入國家隊,跳出了吳家和九門的布局,就可以逃離既定的命運。
但是,當他密室中醒來,看見又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一個月前,吳家四合院地下密室。
“哥,你終於醒了。”
吳協一睜眼就看見了“自己”。
驚悚。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易,你弟弟。”
這是吳協和他的雙胞胎弟弟,第一次正式的會麵。
“你……?”吳協的聲音嘶啞,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彆費勁了,我給你打了肌肉鬆弛劑。”吳易俯身,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多完美的一張臉啊可惜,隻是靶子。”
吳協:“……”這個弟弟怎麼好像不太對的樣子。
“你要乾什麼?”吳協攢足力氣問道。
“我親愛的哥哥,你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我替你乾了多少工作嗎?”吳易用詠歎調說道。
吳協一驚,隨即了然,“你要乾什麼?”
“秘密,哥哥,以後就知道了。”吳易神經質地說。
“無論你要乾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吳協堅定地說。
被囚禁的第二天,吳協恢複一些力氣試圖逃跑,被揍。
被囚禁的第七天,再次試圖逃跑,被胖揍。
被囚禁的第十天,又被揍了。
被囚禁的第十五天,吳易罕見地喝醉了,他晃晃悠悠地拎著酒瓶和酒杯來到密室。
“其實”他搖晃著酒杯,說道,“我挺羨慕你的。”
吳協沉默地看著他,糟心地不想說話。
“你和老二一無所知的活著……真蠢。”他一把摔碎酒杯,玻璃渣差點濺到吳協臉上,“吳家是我的。你,你就是藥人,你不知道吧,你也是個實驗體呢。”
藥人!??
實驗體??
“你知道為什麼把你煉成藥人嗎?”吳易貼臉問吳協。
“……你知道?”吳協反問。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我,真正的繼承人,從來都是我,想不到吧?”
吳協沉默不語。
他想起遙遠的小時候的模糊的記憶,他被泡在藥液裡,身邊除了他,還有彆的孩子。
曾經他以為是自己的記憶亂碼了,現在看來是真的。
也許,可能,活下來的孩子才叫吳協?
……
特事局,張小五坐在辦公室裡,手裡翻著小十八黃燁給他的報告,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睡覺被綁,逃跑被揍,逃跑再被揍”他啪地合上文件夾,“看出來吳家沒有認真培養他了,太特麼弱了,康雞崽子,來回被他那弟弟揍。” 這吳易手也夠黑的。
黃燁憋著笑,該說不說,吳協是挺慘。
“五哥,他弟弟自稱是吳家真正的繼承人,你怎麼看?”
“真正的繼承人?”張小五冷笑,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黃燁,“看看吧。”
黃燁翻開資料一看,“臥槽,吳二佰二十年前就已經在美國登記結婚,已經有二子一女,全是美國籍?”
張小五,“吳家的繼承人到底是誰,還不好說呢。”
“吳二佰太狡猾了。”黃燁感歎。“吳家人知道嗎?”
“吳一穹和吳三醒不知道。”張小五說。
“吳家老太太是一個人物啊。”黃燁已經不能直視這位認識這麼多年的老太太了。
“人老成精。”張小五總結。
早在吳易進入特殊局的第一天,更早從美國返回國內的時候,就已經在控製範圍內了。
張小五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藥液,還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那藥液本就是給他們準備的,沒有藥液怎麼用汪家人做實驗呢?
多貼心。
他們老張家一直致力於讓九門和汪家悶在一個鍋裡。
不做實驗,他怎麼釣魚執法啊。
隻是,他真沒想到吳協能弱成這樣,這麼多天來回被揍,沒有脫困。
想到這裡,張小五看向黃燁,“給吳協權限查看全部九門、汪家、境外的裘德考的資料,等他康複,讓人給他來幾個魔鬼周吧。”
他要雄起收拾吳家和九門了,彆半路夭折了。
吳協還有彆的大用。
“還有,小十八啊,吳協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張小五問。
“……不知道。”但是,他總是跟著局裡張家人出任務,吳協很聰慧,一定察覺到了。
“吳協後續可能還有用,你先把你母親的身份告訴他吧。”張小五說。
黃燁——張小十八,和張小五一樣出身北張。隻是他姓張,是隨母姓,老媽是北張的姑奶奶。黃燁也是他的名字,他爸給的名字。
不久之後,淩晨四點,吳協被一桶冰水潑醒。
“起床。”小十六站在床邊,手裡拎著負重背心,“穿上,二十公裡越野。”
吳協抹了把臉上的水,沉默地套上沉甸甸的背心。
跑到第十公裡時,他的肺像被火燒,腿已經失去知覺。
但小十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背上:“跑!跑!廢物點心。”
魔鬼周才剛剛開始。
晚上,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吳協的宿舍裡,堆滿了資料:
霍家的樣式雷;
吳二佰與裘德考的私下會麵記錄;
張子峰的全部資料;
汪家在巴乃的據點和活動軌跡;
汪先生在印度的坐標;
……
最後,他把目光投向了地圖上的巴乃,“這裡,畢其功於一役。”
巴乃,十萬大山深處。
張塌塌站在羊角湖邊,手中握著一封密信。
“九門殘部、裘德考、汪家”他低聲念著名單,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都要來?好,正好一鍋端。”
山風呼嘯,吹動他衣袍,他還是當年俊秀少年的模樣,唯有那雙眼睛銳利如刀。
“阿貴。”他突然開口,“此役之後,你不用跟著我了。”
阿貴猛地抬頭。
他是當年張隆慶留在巴乃的眼睛,張家旁支的旁支的旁支,血脈幾近於無。
張隆慶叛族之後,張塌塌看他老實,沒有犯下大錯,收編了他。
他以後不要他了嗎?
“你什麼表情?”張塌塌看見阿貴一副要哭了的樣子,臉皺巴成一團,沒眼看。
“自會安排好你。”
就算他走了,這裡也會有人守著,阿貴是村長,是不錯的人選。
張塌塌在心中計算著這一次最後的守山任務,他能拿到多少積分。
族長和小姑奶奶從沒有忘記他。
不久之前,族中送來了他的積分表,上麵詳細記錄著他守山的年份、擊退外來者的次數,甚至包括他改良的機關陷阱所獲得的額外獎勵。
守山二十年,共計積分:15萬。
在積分排行榜上遙遙領先,距離18萬隻剩3萬。他期待這次九門和汪家的這些人爭氣一點,多來一點,來得更猛烈一點。
就在他暢享未來的時候,阿貴小心翼翼地問,“您真要走了?”
必須走啊,他要去找族長和小姑奶奶,以後就守在他們身邊。
他看好張小十五現在的位置了。
他計劃先加入護衛隊,慢慢混個副隊長,之後不遺餘力地幫助小十五升職加薪,把他送走,他就可以順利接替他的職位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