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術,發明最初是為狩獵,後應用於軍事。
精於此道的騎士,會用鬥氣輔助坐騎馳騁。
賽馬一經開始,海恩家族的蘭道爾一馬當先,戰馬具裝與騎士板甲均湧起黃金色的鬥氣,衝鋒之勢猶如雷霆,草地隆隆震顫!
開場就衝得如此迅猛,必然後繼乏力。
對此,蘭道爾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摘得桂冠,倒不如一開始就全力衝刺,至少能博得觀眾席的喝彩!
在蘭道爾與龍血馬的領跑之下,隊伍很快分成三個梯隊。
觀眾席,艾爾莎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俯瞰跑馬場,隻見葉芝與茱恩均在第一梯隊。
而在第三梯隊,有一匹瘦骨嶙峋的灰馬吃力地緊跟隊伍。
雖然它試圖不掉隊,但是仍舊被隊伍拋開很長一段距離,看得艾爾莎蹙起眉頭。
但她也明白,那匹瘦馬作為決鬥大會亞軍傑洛的坐騎,哪怕看起來再不起眼,也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
很快,第一梯隊抵達【跑馬擊環】區域。
鐵質圓環懸掛在高處,直徑僅有不到十毫米,卻是由精鐵鍛造。騎士不僅僅要策馬躍起,擊中這微不起眼的鐵環,還要彆出心裁將這鐵環擊碎,才能博得滿堂喝彩!
眼看圓環越來越近,蘭道爾鬥氣陡然爆發,戰靴前端的馬刺蹬向馬腹,隨著龍血馬一聲嘶鳴,重達上噸的挽馬淩空躍起!
鐺——
他手中的騎槍地擊中鐵環,槍尖力道旋即爆發,鐵環瞬間四分五裂!
戰技·螺旋騎槍。
一種在槍尖上施加旋轉的常見戰技。
這招雖然是不少騎士的看家本領,但如何兼顧威力與命中率,仍是門高深的學問。
蘭道爾掌握得極為嫻熟,發揮驚豔,落地後發起猛衝,將後方隊伍拋開一大截,引起熱烈的歡呼!
“小伎倆。”
茱恩輕笑,從馬背上淩空躍起,騎槍輕巧擊碎圓環。一米多長的重騎槍,在她手中卻如迅捷劍般輕盈,等她下落之時,棗紅駿馬竟穩穩當當地將她接住,比起蘭道爾的方法更顯靈巧!
葉芝看了眼懸於己方賽道正前方的鐵環,月光鬥氣纏繞在騎槍之上,倏地刺出,頓時,一輪月光劍氣刺中並擊碎鐵環。
這種“劍氣傷敵”的手段,看得後方騎士滿頭霧水。
不是,你怎麼用騎槍都能施展劍技啊?
——劍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月光劍,作為葉芝熟練度最高的戰技,不管是釘頭錘、戰斧還是騎槍,甚至連盾牌,他都能用出月光劍來!
月光流派的戰技,時髦度無須質疑,光是自帶銀光的月光鬥氣,特效就甩了其他騎士一大截。
因此,在葉芝動用月光鬥氣擊碎圓環之時,觀眾席爆發開賽以來最為熱烈的歡呼。
不知有多少貴婦千金,是專程衝著葉芝的表現前來觀賽,艾爾莎便是其中之一!
“葉芝伯爵加油!”
如果是古帝國的鬥獸場,女人是沒有資格觀賽的。
但在羅蘭王冠、金獅王國,風氣漸漸開放,更重要的是女性有資格繼承貴族頭銜與封地,擁有名望與財富,因此對騎士大膽表示欣賞與愛慕的貴婦不在少數。
而葉芝在身為騎士之餘,甚至還是一名吟遊詩人。
要是能花重金請他寫一首詩,不僅在社交圈有臉麵,更有可能流傳後世!
抱有這樣想法的貴族千金,不在少數,那熱情的歡呼讓一旁的艾爾莎都有些汗顏,心想,葉芝伯爵果真受歡迎,到哪裡都有他的擁簇!
闖過首個區域,蘭道爾有些後繼乏力,被托馬斯公爵之子加爾文後來居上,由這位年輕的金發騎士引領梯隊。
葉芝依舊跟在後麵蹭風,既不忙著出風頭,也不掉隊,耐心等待時機。
不多時,第二個區域【騎射擊靶】已近在眼前。
每個賽道放置的標靶位置不相同,而如何在高速馳騁的同時射中箭靶,就同時考驗騎士的馬術與箭術。
在經過首個區域後,騎士們已經棄掉手中騎槍,換上提前備好的短弓。
騎射,是遊牧民族的榮耀。
遊牧民族常年威脅神庭帝國的邊疆,被帝國視作蠻夷,卻經常揍得帝國軍隊滿頭箭矢。
他們那精湛的騎射技藝被神庭帝國視作心腹大患,卻也掀起了一股“師夷製夷、學習騎射”的風潮。
在兩百多年前,為了奪回被遊牧民族攻陷的疆土,時任教皇發起了浩浩蕩蕩的【十字軍東征】,前後共計九次,極大增強了教廷的影響力。
名震大陸的聖殿騎士團,同樣是在十字軍東征時期建成。
咻!咻!咻!
加爾文張弓搭箭,連發三矢,無一落空,皆正中靶心!
見狀,加爾文不由目露一絲喜色,立刻發起衝鋒,向著終點線疾馳。
隻要闖過這最後的直道,勝利就屬於加爾文·托馬斯!
看著加爾文的背影越行越遠,茱恩不由有些焦急。
【黑騎士騎術】是全大陸最為頂尖的騎術,怎麼能放任這麼重要的傳承,落入旁人手中?
弓如滿月,箭矢破風。
茱恩亦是三箭連中靶心,在場引起一陣驚呼!
葉芝也知道到了該衝刺的時刻,張開弓弦,目光凜冽。
呼——
點點光輝在弓弦上彙聚,逐漸形成一根閃耀光焰的箭矢。
烈陽鬥獅傳授給葉芝的戰技「烈陽之矢」,不僅僅百發百中,更能借助陽光,造成大範圍的目眩!
致盲,這可以說是葉芝最為得心應手的戰術。
咻!
烈陽之矢驟然射出,劃開一道璀璨的弧線,正中靶心。
在葉芝的有意控製之下,威力大減,但是強光愈發地耀眼!
霎時間,光芒大作。
刺眼陽光籠罩整座馬場,照得騎士睜不開眼,戰馬迷失方向!
頃刻,人仰馬翻,賽道之中陷入一片混亂。
變故讓觀眾席陷入一陣嘩然,緊接著,就看到葉芝伯爵乘著混亂,後來居上,已然與加爾文並駕齊驅,旋即輕而易舉的將他甩在身後!
葉芝已占據領跑位置!
“葉芝,你太卑鄙了!”茱恩在後方大叫。
加爾文卻有些佩服。
因為托馬斯公爵曾說過,狡詐,是騎士的美德。
麵對狡詐惡徒,隻有自己更加狡詐,才能最終取勝!
終點近在葉芝的眼前。
後方卻響起激烈的馬蹄聲。
——還有高手?
葉芝回頭看去,有些詫異。
居然是傑洛與他那匹快要瘦死的老馬追趕了上來!
剛才的強光,根本沒有影響到傑洛與他的搭檔。
他們的經驗與默契,要遠遠勝過在場其他騎士。
在強光大作的第一刻,傑洛便讓瘦馬閉上雙目,旋即借著場中的混亂,一路趕超,從第三梯隊一路逆襲至第一梯隊!
如此驚人的表現,讓全場目光彙聚到傑洛身上,隻見他悄無聲息地來到第二名,緊緊跟在葉芝伯爵身後,甚至有借風一舉超越的打算!
葉芝也被激起了好勝心,低伏身軀,快速疾馳,激將道:
“你不能輸給一個老東西吧?蘿卜?”
蘿卜怒從心起,馬蹄如雷,身形如飛,速度再一次暴漲。
嗚——
四周響起嘹亮的號角,全場氣氛都變得激昂!
傑洛拍了拍瘦馬的額頭,低聲道:
“旅行這麼久了,把積蓄的體力拿出來吧!”
創造領域之中,開始湧動起神性的力量。
對於這股神性,葉芝還有些陌生,腦中忽然想起獅心王曾提到的,執掌【旅行】權柄的神祇。
信使之神!
葉芝有些驚訝,傑洛的坐騎,八成擁有信使之神的賜福!
突然間,瘦馬那本已萎靡的鬥誌,再一次變得高昂。
它的速度增快了數倍不止,仿佛將平日裡積蓄的力量全部應用到了現在!
更準確的說,它的呼吸頻率、步伐以及節奏,都恰到好處,運用體力的效率要比蘿卜高出數倍。
因此,本已被拋在身後的瘦馬,與蘿卜的距離拉近。
隨後,兩匹戰馬齊頭並進,戰況焦灼!
賜福·老驥伏櫪。
信使之神,同樣是執掌道路、旅行、運動的神祇,祂對年邁且經驗深厚的旅行者有著天然的好感,但有時也會故意讓他們迷路,以此降下考驗。
如果年邁的旅行者,能夠通過迷途,便能得到信使之神的賜福。
老驥伏櫪,該賜福並非激活身體潛能,而是讓受賜福者爆發比年輕人更為強大的鬥誌,並將經驗與技巧轉化為速度與力量。
旅行越久,該賜福的威力越強!
隆隆——
馬蹄如雷,震撼場地。
觀眾屏住呼吸,不敢錯過最終的衝線。
蘿卜相當憤慨。
老人家不講武德,偷襲我這年輕後生!
既然傑洛率先動用賜福,葉芝動用黑騎士賜福,也就沒有負擔。
“蘿卜,天馬之翼!”
白光凝聚成實質,為蘿卜插上一對潔白的雙翼。
這股力量源自黑騎士的賜福,屬於規則中可以使用的力量。
蘿卜突然嘶鳴,淩空一躍。
它背上的雙翼禦風而行,這一躍,終點線近在眼前!
觀眾席一片嘩然。
眼看傑洛就要趕超,葉芝伯爵卻出奇招,居然給戰馬插上雙翼!
“這真的合理嗎?”
“這是一種賜福!很合理!”
傑洛瞪大了眼睛,難以自禁露出驚愕之色。
賽馬跑得好好的,對麵突然飛起來了,這特麼怎麼玩?
加爾文看在眼中,心生感慨。
不愧是葉芝男爵,不走尋常路!
颯!
葉芝與傑洛一前一後,衝過終點線。
兩者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
馬術比賽的冠軍已然誕生。
現場,爆發熱烈的歡呼!
至此,競技大會三大項目的桂冠,均被葉芝收入囊中。
這是金獅王國幾百年都不曾有人完成的壯舉,而今,這份榮耀由葉芝取得!
就連觀賽席中,羅蘭王國的外交官都不免動容。
金獅王國的年輕一輩,誕生了一名了不起的騎士!
葉芝檢查麵板。
發現熟練項‘騎術’得到提升,等得到了【黑騎士騎術】,該專長勢必可以邁入專家領域。
專家級騎術,能夠騎乘帝級魔獸而不會遭到反噬。
如果想要駕馭烈陽鬥獅那般的皇級魔獸,至少需要大師級騎術。
葉芝思忖之際,傑洛牽著韁繩慢悠悠地來到葉芝跟前,眼神複雜,輕歎道:
“沒想到,又輸給你了……”
“不必放在心上,這是常有的事。”葉芝微笑道。
傑洛一愣,旋即咧嘴道:“幸好我下注押你的贏…我參賽的本錢已經收回來了,倒也不虧!”
葉芝:“……”
風險對衝是吧?
賽後。
葉芝駕馭羅蘭戰馬,展翼衝線的畫麵,依舊為人津津樂道。
茱恩作為信奉黑騎士之道的騎士,一眼認出這“天馬之意”是源自黑騎士的賜福。
就連她都沒有得到過黑騎士的注視,偏偏葉芝家的坐騎都能有這等殊榮……茱恩心情實在有些複雜。
頒獎環節。
皇女蕾妮親自到場,代替國王,給葉芝頒獎授勳。
這是葉芝首次見到皇女真容。
在漫天禮花與喝彩的襯托之下,金發皇女頭戴珠寶冠冕,身穿白色禮裙,一字雪頸佩戴天鵝造型的項鏈,湖藍色的眼睛猶如寶石,雍容華美,氣場高貴。
她從司儀手中接過勳章,眼中倒映出這名年輕伯爵頎長的身形,緩緩道:
“陛下時常提及你,葉芝伯爵,他稱你為王國未來的柱石……”
蕾妮流露出一絲優雅的淺笑。
“今日有幸見麵,的確如陛下所言,伯爵閣下非常人能及。”
站在蕾妮的立場上,她是個隨時都可能被剝奪頭銜的王儲,想要自保,就必須登上王位。
而葉芝作為她父親的親信,利益與她一致,因此主動釋放善意。
葉芝凝視著這位未來很有可能是自己君主的少女。
她能比得上獅心王嗎?值得自己站隊嗎?
雖然劇情裡的蕾妮表現出眾,成為一代明君,但葉芝心中難免產生這樣的疑問。
而蕾妮同樣觀察著葉芝,思忖著,他是否值得信任,該露出柔弱可憐的神情,還是擺出禮賢下士的氣量。
氣氛變得有些僵持。
葉芝笑了笑,打破了這一僵局。
他忽然意識到,皇女或許與他是同類人,表麵善於偽裝,內心冷眼旁觀。王室的無情與王儲身份的波折,造就了皇女的冷靜與早慧。
劇情裡的皇女登基之後,以弱女子的身份坐穩王位,與她那高明的外交手段與出色的洞察力分不開聯係。
麵對葉芝的笑容,蕾妮目光微閃,不知為何,感到有些退縮,就好像自己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她深吸一口氣,止住雜亂的心緒,抬起明亮的眼睛,坦誠的望著葉芝。
那眼神中有重視、希冀,以及請求。
以葉芝的地位,完全可以要求換人授勳,讓皇女下不來台,以此表明政治立場——就連獅心王的支持者中,都分為兩派。
一派認為應該由皇女繼承皇位,另一派認為應該從國外請獅心王的遠房侄子繼承王位。
因此,葉芝的立場,就顯得尤為重要。
蕾妮的眼神,摻雜著許多複雜的意味,落在葉芝眼中。
“是由您來給我授勳嗎?”葉芝忽然問。
蕾妮微微一怔,她望著比她身形高大許多、身穿銀白鏈甲的葉芝伯爵。
再多讚美之詞,用在這位俊朗騎士的身上都毫不過分。
蕾妮深深頷首,篤定道:
“是的,葉芝伯爵,由我為你授勳!”
葉芝微微一笑,單膝跪地,施以騎士禮。
看著皇女拿著勳章,微微顫抖的手,隻覺得她可能比自己還要緊張。
直到佩戴上勳章後,皇女這才鬆了口氣。
葉芝看著掌中的戰馬棋子,感悟著其中磅礴的黑騎士神性,緩緩合上手掌,頷首道:“謝過殿下。”
蕾妮目光閃爍,流露出感激之色,向葉芝輕輕點頭:“免禮。”
看著葉芝的背影走遠,蕾妮感覺肩膀上的壓力陡然一輕,心中喃喃:
“看來,葉芝伯爵,已經觸碰到了五環英雄【意誌】的範疇……”
葉芝猜想,讓皇女來授勳,是國王故意安排的,這其中也有打探自己立場的意思。
獅心王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惜代價幫助自己女兒登基,為此不惜借刀殺人。
就算葉芝自認為是國王的心腹,也無法對立儲之事進行乾涉。
從長遠角度來看,如果皇女能夠坐穩王位,那葉芝就是從龍之臣,再加上年紀輕輕,有望成就六環大師,未來在金獅的地位隻在一人之下。
反之,如果是維克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的任何一方取勝,葉芝逃不了被清算的命運。
任何人處在葉芝的位置,都必須權衡再三。
好在,葉芝看過劇本,有先知優勢,占邊皇女就行。
將來皇女大力發展【聖公會】,從而削弱教廷的影響力,也有助於葉芝的長遠計劃。
至於這長遠計劃,當然是徹底解決教廷這一後顧之憂。
為此。
首先在物質領域中成就聖域,才能抵抗結下死仇的天界使徒。
日落黃昏。
營地裡展開了熱鬨的宴會,露天餐桌上擺滿麵包、烤肉與美酒。
葉芝無心參與宴會,婉拒了傑洛一同飲酒的邀請。
返回莊園途中,葉芝騎在馬背上,打量掌中白象牙材質、溫潤光滑的象棋棋子,喃喃道:
“先回去消化這股神性,掌握【黑騎士騎術】天賦!”
夜幕低垂。
銀樺莊園,弗卡斯為葉芝準備了慶功宴。
“咕~”
雪鴞吃過晚餐,自覺地飛到庭院裡的樹梢上,沐浴皎潔月光,閉目冥想。
夜晚是雪鴞冥想效率最高的時候,時常通宵冥想,白天則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繪製卷軸。
這情形,不由讓葉芝聯想起前世通宵之後白天上班的景象。
不過,雪鴞是自願繪製卷軸的。
通過這種方式,它既可以鞏固法術、修煉法力,還可以替主人掙取金幣。
——雪鴞的夥食費,可都是它用“法師之手”握住羽毛筆,一筆一劃掙出來的!
經過這半年來的鍛煉,雪鴞的卷軸學造詣,已經抵達專家級。
一隻魔寵能夠擁有這種技藝,相當恐怖,放出消息能夠讓法師協會的一眾鑽研卷軸學的法師道心破碎。
卷軸學,其實是涵蓋在魔法天賦,這一大項之中。
就連智慧之魚費坦,都對雪鴞的魔法天分讚譽有加,表示魔法神選它見得多了,雪鴞的天賦在魔法神選中都是排的上號的。
因此,在成為魔法神選後的不到半年光景,雪鴞就已觸碰到人類四環法師的瓶頸,距離突破至五環帝級魔獸,隻差臨門一腳。
但是,帝級魔獸蹤跡難尋,想要讓雪鴞突破,至少需要獵殺一頭以魔法見長的帝級魔獸,取其魔晶、法力器官,輔以五環草藥一同煉製成魔藥。
憑葉芝的食饗技藝,可以免去尋找輔料的步驟,將帝級魔獸烹飪成食物,再讓雪鴞食用,就可幫助它晉升。
“看來等消滅血蛛公之後,有必要留意一下帝級魔獸的行蹤了。”
葉芝暗忖道:“最好是擅長奧法流派的帝級魔獸,這樣與雪鴞擅長的流派才比較契合,晉升之後能讓它掌握更強大的奧術天賦……”
雪鴞的最強法術「暴風雪」其實是冰霜流派,威力不俗。
但是,雪鴞畢竟擁有‘天賦·奧術智慧’,像奧術飛彈、奧術震蕩這類的法術,會擁有更強的增幅。
葉芝準備找機會雪鴞學習五環法術“奧術流星”。
這法術其實是奧術飛彈的強化版本,與原版相比,飛彈會變得更為龐大,猶如下墜的流星。
皓月當空,眼看雪鴞進入了冥想狀態,葉芝沒去打擾,轉頭來到靜室,拿出馬術比賽的戰利品【黑騎士棋子】。
葉芝閉上眼睛,試著感悟棋子中蘊含的神性。
隨後,猶如抽絲剝繭一般,觸及到了內部核心的神性。
隻要再將這縷神性提取出來,交給麵板吞噬,就可以掌握全新的天賦!
葉芝有些高興,想不到事情進展這麼順利。
有麵板相助,自己消化神性要比常人輕鬆百倍。
在神性不具備威脅與敵意的前提下,隻需一個念頭,就能將神性化為己用!
然而,正當葉芝十拿九穩之際,異變突起。
戰馬棋子破碎,從中提取出的神性突然暴走,掙脫葉芝掌控,在這小小房間內不斷盤旋!
葉芝眼神微變,好不容易拿到的戰利品,要是讓這縷神性消散,可就白費力氣了!
孰料。
這縷神性,在葉芝麵前具現成一張棋盤。
棋盤一麵正對著葉芝,另一端不見其人,僅傳來黑騎士那沙啞而又磁性的嗓音:
“果然是你拿到了這一傳承,葉芝。”
“黑騎士?”葉芝詫異道。
“這縷神性微弱,我無法顯現人形,倒是可以用棋桌的方式顯現。”
黑騎士淡淡地笑道:“要來下棋嗎,葉芝,我讓你三步,你下贏我,我就將這【黑騎士騎術】正式授予你!”
她是國王象棋的發明者,綽號“象棋宗師”,可是葉芝好歹也是象棋大師,宗師也不能讓大師先走三步啊?
“這可是你說的!”
葉芝捋起袖子,自己高低要給黑騎士上一課!
葉芝在棋桌旁落座,而對麵雖然不見人影,但是棋子依舊自動行走。
很快。
葉芝就將黑騎士殺了個潰不成軍。
“剛才那一步不算。”黑騎士淡定地悔棋道,“我改主意了,重新來,我隻讓你兩步!”
沒等葉芝同意,棋桌上棋子就已落回原位,看得葉芝眼皮直跳。
合著規則是你定的是吧?
鑽牙一直在旁邊觀望著,忽然道:“黑騎士,葉芝說你是個臭棋簍子。”
葉芝一驚,回懟道:“這是鑽牙的心裡話!”
黑騎士回蕩在空氣中的聲音有些冰冷:
“不管是你們兩個誰的真心話,這事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葉芝咽了口唾沫,卻聽黑騎士繼續道:
“這回,冷笑話翻倍,你得給我講兩個!”
葉芝麵色古怪。
鑽牙,瞧瞧你做的好事!
“你先來講一個。”葉芝瞥向鑽牙,“要不然等下夜宵沒你的份!”
鑽牙撇了撇嘴:“切,誰稀罕!我先講就我先講!”
小鬆鼠清了清嗓,道:“從前有對父子,為了把兒子培養成虔誠的信徒,父親帶著兒子在山中修行,遠離世俗。”
“這一天,父親帶著兒子下山遊曆,迎麵走來一群年輕漂亮的姑娘,兒子驚奇地問這是什麼。父親為了擔心兒子誤入歧途,便說,這是一群綠鵝。”
“等到快回山時,父親問兒子這次紅塵遊曆有什麼收獲,兒子魂不守舍地說,父親,請讓我帶回去一隻綠鵝!”
葉芝啞然失笑。
這故事在《十日談》中亦有記載,和“小和尚與母老虎”有同工之妙。
黑騎士的語氣饒有興味:“葉芝,輪到你了。”
葉芝輕咳一聲,講起蘇聯冷笑話:
“將軍的兒子問將軍,父親,我將來能夠成為將軍嗎?”
“將軍回答,可以。”
“兒子又問,那我將來能夠成為元帥嗎?”
“將軍回答,不可以,因為元帥也有兒子。”
黑騎士的笑聲沙啞,像是對葉芝與鑽牙的一唱一和相當滿意。
與此同時,一縷神性落入葉芝的體內。
【你已獲得新的天賦!】
【天賦·黑騎士騎術:你的騎術專長得到加強。你的騎術兼具優雅與實用,你的騎乘類戰技得到增強,你在騎乘作戰時獲得更大優勢。】
想到一年前,自己還是個不會騎馬的“大地騎士”,現在已經稱得上人馬合一了。
葉芝有些感慨,卻見黑騎士的神性猶如輕煙般漸漸消散。
——合著你來一趟,就是專門來聽笑話的唄?
葉芝戰術黑臉之時,黑騎士意味深長的叮囑,緩緩在他耳畔響起。
“執掌寬容美德的使徒,已經吹響號角,葉芝…不要忘記幽默。”
“在這冷漠的世界,幽默是消解沉重的良方……”
黑騎士的聲音完全消失。
葉芝和鑽牙大眼瞪小眼。
“你確實挺幽默。”兩者零幀起手,相互問候。
小鬆鼠搓了搓手,眨了眨亮晶晶的小眼睛,道:“不管怎麼說,又可以看到聖域級的戰鬥了…真是期待啊!”
葉芝心情複雜。
黛西,神選危,有樂子,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