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過後。
溫頌每天空閒時間就開始思考應該給關睢送什麼生日禮物。
挑來挑去最後選擇送一枚獅子頭形狀的袖扣。
設計品牌算小眾但做工精細，比較適配alha的氣質，價格在六位數也還算得上便宜。
之前給關睢寄過小餅乾知道對方的地址，袖扣到後，溫頌又做了點小甜品用禮物盒分開裝好一起寄過去。
快遞到的那天晚上溫頌剛好公司加班。
“嘟嘟嘟———”
放在手邊的手機傳來震動。
溫頌將目光從電腦屏幕挪到手機來電聯係人。
———關睢。
這個點給他打電話。
應該是有事找他。
擔心回來做好的工作會因網絡、電腦等原因離奇消失，溫頌熟練將做好的程序文件點擊保存，並把頁麵最小化，擱置在狀態欄。
起身，推開辦公椅，拿起手機，朝著茶水間走去。
剛劃過接聽，對麵傳來alha清冷的聲線：“嗯？我剛以為你在忙準備掛斷電話。”
辦公室裡還有許多同事們在加班，溫頌手半彎著放在手機與嘴邊，壓低聲音說：“確實在忙，還在加班。”
關睢短促輕笑：“這個點還在加班嗎？”
溫頌看了一眼時間。
22:23。
“嗯。”他應聲回答。
“這個點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話落，溫頌聽見一道很輕的塑料殼聲響，像是對方拿起什麼東西在手中捏了捏。
“快遞我收到了。”
“眼光很好，袖扣很漂亮，我特彆喜歡。”
“甜品吃了一個，味道很不錯，比我以前吃過的任何甜品都還要好吃。”
一句一句地告知溫頌收到禮物後的第一感覺。
連同戴好袖扣都拍了照片發到微信。
用網上如今最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叫做“情緒價值回應”。
像趙明濯以前收到他送的禮物都是隨手放在衣帽間，幾乎很少拿出來過，積灰到被擠到最角落的位置。
“你喜歡就行。”溫頌試圖控製住頻頻跳躍的心跳。
明知關睢隔著電話聽不見他的心跳加速的聲音，但不知為何有點緊張，輕輕咬了一下唇。
關睢悶笑：“喜歡。”
“過兩天去參加你男朋友的訂婚宴就佩戴這枚袖扣。”
溫頌：“”
這很alha。
不對。
應該是這很關睢。
隨心所欲、肆意妄為，每一句話都讓溫頌招架不住。
太過於直白、明顯，絲毫沒有因為撬牆角而感到抱歉，隱約有股在暗自和正牌男友較勁，想要在對方麵前宣誓主權一般，總暗戳戳的搞點不明顯卻又小心機的事。
“隨便你。”溫頌說。
反正趙明濯不會知道那是他送的袖扣。
況且，到時候對方都已經訂婚，他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上的牽扯，自然不會因為被發現送一枚袖扣感到幾分緊張。
“他找你聊分手的事情了嗎？”關睢狀似不經意問。
溫頌走到窗戶邊眺望著夜景。
“沒有。”
“給我發消息說明天去銀湖公館一趟。”
關睢語氣聽起來帶著幾分愉悅。
“是麼。”
“如果他”
溫頌沒聽完對方說什麼便知道後麵的話，主動打斷，說，“不會的。”
“我不會給任何人當情人。”
“更不會插足任何人的婚姻。”
在沒結婚之前一切alha亂來他不在意，況且他們單純是合同協議，其中並未摻雜半點的感情。
關睢滿意說了一句：“等你的好消息。”
溫頌握著手機的指節彎曲一下又伸直，另一隻手搭在窗戶邊沿，吹著迎麵而來的晚風。
“好。”
“沒什麼事情先掛了。”
“我需要把最後一點工作收尾才能回家。”
關睢“嗯”了一聲後又含著一絲笑意說：“好曖昧，你是在主動給我分享、報備行程嗎。”
溫頌想反駁說“沒有”。
但剛才那幾句話確實是他主動說出來，索性閉上嘴巴就此作罷。
“晚安。”最後溫頌略微乾巴巴地說出這麼兩個字。
關睢低笑：“晚安寶寶。”
掛斷電話後，溫頌盯著微信聊天界麵出現的語音掛斷的消息。
他們一共打了快十分鐘的電話。
而且——
關睢又喊他一聲“寶寶”。
到底誰更加曖昧？
溫頌伸手拍了拍臉頰，呼出一口氣，回到工位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收尾工作。
差不多等到十一點半才收工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
溫頌提前和溫老爺子說有點事白日暫時不回去，得等到晚上，對方理解年輕人有私人社交便同意下來。
等到打車到銀湖公館。
他站在柵欄鐵門注視著整棟彆墅大概一分鐘，最後邁開步子朝著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