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日。
溫頌跟著溫家其他人一同前往,車子從蜿蜒盤旋著山腰的瀝青路往上行駛,不一會兒瞧見一座偌大的莊園豪宅出現於視野中,仿佛位於雲端裡,煙霧繚繞如同仙境。
從溫栩口中得知這裡是關家的老宅,在遂城內,屬於真正的豪門家族。
“真的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一名alha雙手環胸從車裡走出來,滿臉鄙夷斜睨一眼站在門口打量四周的溫頌,語氣中夾著的儘是嘲諷。
alha叫做溫家銘,是溫栩的堂弟。
當初貌似就是對方找人試圖捉弄陷害的溫頌,最後還是趙明濯出手解圍。
從那之後不敢對溫頌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可不妨礙溫家銘會用語言進行冷嘲熱諷,幾乎每一次看見溫頌都會翻白眼、輕嗤一聲,仿佛見到什麼臟東西似的。
對此溫頌則是不給予任何的表情。
選擇性將溫家銘無視掉。
狗咬你。
絕對不能反咬狗。
除非言語過激,否則溫頌會把對方說過的話當做是屁一樣忽略。
站在旁邊的溫栩聽見溫家銘的話感到一陣生理性惡心,麵對這麼一位堂弟說不出有多麼的討厭,總仗著自個兒是alha就覺得全世界該對其“俯首稱臣”。
純傻逼來著。
他們兩個也算不上多對付。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溫栩譏誚地說,“如果你非要狗吠也不是不行。”
溫家銘被嗆兩句差點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和溫栩乾架。
恰好這時,一名穿著高定墨色西裝的alha扶著門從車裡下來。
對方戴著一副金邊框眼鏡,襯得清冷斯文,渾身上下散發著矜貴的氣質。
———是溫家的大哥,溫肅。
溫肅板著臉說,“都少說幾句,還嫌不夠丟人嗎?”
起著爭執的兩人迅速閉上嘴巴不敢吱聲。
“今天我們是來參加生日宴會,你們難道還以為這裡是自己家裡能夠隨便胡鬨嗎?”
作為家裡的大哥,底下的幾個弟弟們都特彆怕對方。
除了溫頌。
“是溫家銘先開始的。”溫栩冷哼一聲說道。
溫家銘剛想反駁,怎料接觸到溫肅的冷淡的眼神,所有的話全部都憋回去,忍受著這一份被指責的氣,心中再多麼的不爽都無法說出半個字。
“好了。”溫肅說。
“都是十幾二十歲的人,出門做客還這麼的不知禮數。”
“也不怕彆人看見出去取笑你們。”
被訓斥也沒人敢回嘴。
溫肅是他們的堂哥,目前在公司內負責一切事務,他們畢業也要進入公司實習,能不得罪量不得罪,避免日後太過於嚴厲而鬨到溫老爺子那裡,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況且輩分擺在這,對方於他們而言都算是“長輩”。
“知道了。”溫家銘用極其敷衍且不滿的語氣回應。
溫頌始終保持著沉默。
沒有接話。
沒有回懟。
溫肅則是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眸內夾雜的情緒溫頌讀不懂。
但應該沒有任何的惡意。
“走吧。”溫肅收回視線,“進去吧。”
話落,對方理了理袖口,邁開長腿朝著莊園門口走去。
溫家銘朝著溫頌所在的方向冷哼一聲,緊隨其後進入宴會內場。
至於溫頌和溫栩則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挨罵不會回嘴嗎?”溫栩抱著胸不冷不熱問。
溫頌垂斂眼眸,“沒必要和傻子計較。”
溫栩:“”
“我真的是多此一舉幫你。”
剛說完就露出懊惱的臉色,咬著下唇,恨不得把剛才說的話收回來。
“走了,進去了,”他破罐子破摔,索性撂挑子懶得去辯駁明眼看得出來的事,目光隨意瞥向不遠處來往的賓客,說,“宴會應該挺熱鬨的,感覺全遂城有點地位的家族、公司都來了。”
溫頌問:“今天是誰的生日?”
溫栩回答:“關睢啊,鼎盛的太子爺。”
溫頌怔愣片刻,似乎沒想到是關睢的生日。
對方邀請他來參加宴會時根本沒有提及過。
溫栩:“希望不要再把我和這位alha拉攏成一對,毫無意義。”
溫頌知道溫栩打心底不喜歡關睢,兩人算從小一起長大,關係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他問,“爺爺讓你和關睢相親是為了溫氏嗎?”
溫氏現在因內部鬥爭導致項目資金鏈一團糟,出現虧損的狀態,急需尋找合作夥伴來幫忙投資,借此周轉資金讓公司度過這次的危機。
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下是不會有人願意冒險。
所以溫老爺子才會將主意打到關睢身上,讓溫栩作為家族“犧牲品”來扭轉局勢。
說話間,他們並肩而行走進莊園。
裡麵的景象比起外邊更為奢華,宴會上賓客眾多,侍者端著托盤在人群中穿梭。
溫栩從托盤裡取下一杯香檳,送到唇邊淺抿一口,不緊不慢地回答溫頌剛才的問題。
“當然。”
“我們每個人的婚姻已經明碼標價,最後都會和家族利益掛鉤。”
停頓一會兒,淺褐色眼眸格外的冷淡,嗓音裡含著幾分涼薄,“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正所謂,處於高位,身不由己。
溫頌:“那你怎麼違抗爺爺的話不和關睢相親?”
溫栩抿一口香檳:“逃脫不了聯姻,但對象是誰怎麼的也能選擇。”
溫頌明白。
遂城內有頭有臉的alha眾多,但凡能門當戶對都行,不一定非得是誰。
如果能和關睢聯姻成功自然是最好的。
想到關睢那日也是被家裡喊去相親。
他斟酌著問,“作為鼎盛太子爺,關睢是不是也不能做主自己未來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