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湖公館回來後。
溫頌恢複到三點一線的生活。
家裡、公司以及醫院來回忙碌,偶爾還會叉開一條線去趙明濯邀請他參加的宴會和“朋友活動”。
不知是他太過於敏感還是其他原因。
每一回聚會關睢都在。
對方依舊是冷淡疏離的狀態,遠離人群,在角落處不知做點什麼。
而且溫頌發現,無論是打麻將、喝酒還是賽車,明明往常趙明濯不會喊他的活動在近段時間都極其頻繁發出邀請,看起來不太對勁,給人的感覺像是故意帶著他出門炫耀似的。
溫頌想到“炫耀”兩個字覺得好笑。
一個beta有什麼好炫耀。
果然,剛來到趙明濯給的宴會彆墅位置,就聽見旁邊人交談議論道:
“他是誰啊?怎麼平時都沒有見過。”
“溫頌,濯哥的男朋友。”
“啊?你是說這個beta是濯哥的誰?一個連信息素都沒有的beta根本配不上濯哥,怎麼可能會是男朋友?”
“我猜濯哥肯定就是玩玩而已。”
“噓,你小點聲,不要讓人聽見了。”
“區區一個beta。”
溫頌沒有聾。
對於其他人的背後議論聽得清清楚楚。
包括輕蔑和瞧不起的語氣。
原本溫頌想離開當做沒聽見,怎料聽見那名oa語氣尖酸刻薄的來一句:“我想起來,他是叫做溫頌吧?溫家的私生子,聽說是為了給快死的外婆湊錢才會認祖歸宗,他接近濯哥肯定是為了錢。”
聞言,溫頌臉色一沉,停下腳步,轉身即將折返時,突然聽見一道尖叫聲。
“啊———!”
剛才嘴碎的oa不知被二樓的誰倒了一杯紅酒淋濕全身。
“是誰!”oa頭發被紅酒打濕黏成一條,酒漬順著往下弄得滿臉。
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一抬頭,惡毒咒罵的話在接觸到手中拿著空的玻璃杯的alha後儘數咽下去。
———是關睢。
沒人敢惹的大魔王。
始作俑者就這麼冷眼望著他們沒有顯露半分歉意。
旁邊的朋友見狀立馬打圓場:“睢哥應該是不小心的,沒事,我帶你去休息室清洗一下順路換身乾淨的衣服。”
oa即使心中有怨恨也不敢當著關睢的麵發作。
這場鬨劇停止下來。
溫頌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半個字。
抬眼望向二樓走廊半個身子俯於欄杆處的alha,對方狹長的眼眸斜睨他所在的方向,僅一秒鐘就收回視線站直身子,單手插兜,神色冷冰冰轉身離開。
關睢這是在幫他?
可對方不是討厭他嗎?
溫頌一邊思考一邊穿過人群去休息室裡找到正在打麻將的趙明濯。
沒想到關睢竟然也在這裡。
對方頭也沒抬,窩在沙發裡玩手機。
趙明濯說一聲“來了”之後繼續投入牌局中。
溫頌則是站在旁邊看他們玩。
過一會,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叮”的聲響。
擔心是醫院那邊有點什麼事情找他,溫頌拿出手機仔細一看發現是有人給他發送一條匿名彩信。
對麵發的是一張照片。
網絡比較差才加載進度百分之三十,沒一會兒加載成功,等看清楚圖裡的內容溫頌眯著眼睛,兩指在屏幕上收縮,將人物放大才發現是趙明濯和不知名的oa在路邊激烈的接吻。
看照片裡的衣服、地點以及時間,盲猜是那晚說有事要處理的趙明濯。
溫頌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將彩信刪除丟進垃圾箱裡。
結束一局麻將的趙明濯終於分出點神來望向站在身側的beta,見對方拿著手機過於投入,語調上揚,問,“你在看什麼?”
溫頌聞言收起手機,麵不改色地回答:“沒什麼,垃圾短信。”
沙發處的關睢神色冷淡,修長勻稱的手指把玩著手機,屏幕亮著,呈現的恰好是短信發送成功界麵。
聽見溫頌不鹹不淡的語氣身上alha信息素有幾分的波動。
坐在他身側的alha被信息素嗆得倒吸一口氣:“睢哥,信息素收一收,怪嚇人的!我們這些等級低的alha承受不住你易感期的怒火。”
關睢眼皮垂斂,摁滅手機屏幕。
“抱歉。”
“易感期有點不爽。”
alha笑著說:“找個oa爽一下。”
“不需要。”關睢語氣淡然。
alha知道關睢為人正直,唯獨脾性存在著幾分戾氣與冷漠,在圈內部分有權有勢的alha會以身邊的人多為樂趣時,對方始終保持著潔身自好。
甚至在宴會上對釋放信息素引誘他的oa的信息素難聞到想吐。
alha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
另一邊麻將桌。
趙明濯掏煙點燃,伸出兩指點了點桌麵。
“你來玩一把?”
溫頌搖頭:“我不會打麻將。”
趙明濯吐出煙圈,勾唇,“我教你,”
溫頌沒有拒絕,問一句,“那我坐哪裡?”
坐在對麵的一名染著紅發的alha調侃說,“坐在濯哥腿上唄。”
“嘭———”
休息室裡倏爾響起較為響亮的玻璃碰撞聲。
在場所有人,包括溫頌在內,視線一同循聲望去。
關睢被十幾雙眼睛盯著臉上仍舊保持著平靜,言簡意賅說,“手滑。”
“你們繼續。”
場麵又恢複到先前的熱鬨。
溫頌垂斂著眼皮,“我坐在旁邊吧。”
最後還是趙明濯讓出位置,搬了個椅子坐在他身邊進行一對一麻將教學。
期間喝了一杯oa遞給趙明濯的飲料,對方沒喝,直接給他的。
氣得oa臉色瞬間煞白。
溫頌知道對方那點想要在他麵前表現出和趙明濯有曖昧的小心思,可惜趙明濯這個alha看似多情實則薄情。
恐怕,
這位oa的手段用錯地方。
不知是前天晚上熬夜陪護導致現在有點累,腦袋昏沉,溫頌玩了幾局遲遲沒有進入到狀態就沒再繼續,找個借口打算去尋個房間休息半個小時。
走之前,溫頌還瞥了眼沙發。
發現關睢早就一聲不吭的離開。
或許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看起來不對勁,情緒低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夕醞釀著一層黑霧,靜靜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倒也正常。
剛才聽見說對方現在正處於易感期。
關睢本身也不是好脾氣的alha。
無論對方是好是壞,衝著幫自己出口氣就無法讓溫頌去定義為後者。
一邊走一邊覺得眼前模糊一片。
溫頌撐著腦袋,感覺意識正在慢慢的消散。
穿過長廊,拐彎站在門前,他分不清楚門牌號,在門把手摁了摁卻沒開門,結果門從裡麵打開。
“”
隻見一隻剛勁結實且有力的手從裡麵探出來扼住溫頌的手腕,兩人力量懸殊,根本沒有掙脫的時間,猛地將他往裡麵一拽。
門被大力關上發出劇烈的聲響。
天旋地轉間,溫頌整個人被推靠著門背,生硬的實木硌得有幾分的疼。
房間裡沒開燈,漆黑到無法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唯一知道的便是對方是名alha。
“你”
溫頌有些暈頭轉向,莫名感到渾身正在發燙。
疼痛讓意識瞬間回籠片刻。
怎麼回事!
溫頌頓時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瞬間反應過來是被下藥了。
在恍神之際,扼住他雙手反扣於頭頂的alha漸漸地貼近。
冰涼的鼻尖輕蹭著臉頰。
充滿野性龍舌蘭的信息素鑽入鼻腔內。
溫頌雖是beta但與其他beta不同,能在alha和oa進入易感期、發情期期間嗅到對方身上信息素且不受影響。
抓著他不放的alha信息素是龍舌蘭。
那麼對方,
不正是提前離開的關睢嗎?!
溫頌此刻理智緊繃成一條線,想要奮力反抗卻渾身乏力,體溫逐步上升變得滾燙。
“關睢。”
“清醒一點。”
察覺到關睢若即若離的吻落在唇角,溫頌敏感的身體瞬間起反應,如臨大敵,迅速偏過腦袋躲避吻,試圖喚醒對方的意識。
“你看清楚我是誰———!”
關睢清冷聲音極為沙啞“嗯”了一聲。
“溫頌。”
“給睡嗎?”
溫頌瞳孔驟縮,拒絕的話尚未開口,脖頸處被alha伸出舌尖輕舔細咬。
兩人的呼吸聲在漆黑環境裡交織曖昧。
灼熱氣息噴灑於頸側,引得冷白肌膚陣陣泛麻,血管跳動,情緒劇烈波瀾,對方語氣壓低尾調延長,又一字一頓說:
“你睡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