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在手術室內,看到殘廢的賈旭東,隻覺得周圍猛地暗了下來。
賈旭東雖不爭氣,這些年賈家全靠從鄰居身上吸血,才勉強維持下來。
但,畢竟是賈張氏的親生兒子。
是賈家唯一男丁。
是賈家的頂梁柱。
現在頂梁柱斷了,這下子, 日子沒辦法過來。
她當即癱軟在床邊,喃喃自語:“我賈張氏這些年與人為善、廣積善緣,熱心助人,怎麼會落得這麼淒慘的下場,老天爺啊,你是不是瞎眼了!!”
易中海待賈旭東醒過來後, 小聲跟他嘀咕了幾句。
就請工人一起幫忙把賈旭東送回了賈家。
等賈張氏清醒過來的時候,賈旭東已經躺在了床上。
“易中海這個殺千刀的, 怎麼能把旭東接回來呢!”賈張氏跳著腳罵,“旭東本來好好的一個人,進了手術室就變成了廢人!”
“醫院要負責!!”
這話驚醒了正幫賈旭東扇扇子的秦淮茹。
對啊,賈旭東殘廢了,以後家裡的日子更難過了,為啥不趁機訛上一大筆錢。
當然,這在以前沒有先例,人家醫生也沒做錯事。
不過誰讓我們家可憐呢,有兩個孩子跟一個老婆子要養,醫院理所應該賠償。
這樣想著,秦淮茹顧不得幫賈旭東扇扇子了。
湊到賈張氏身旁,拱火道:“棒梗他奶,你說得很對,醫院把咱家旭東治殘了,他們就應該賠錢。不賠錢的話, 你就給他們鬨!”
“鬨?”賈張氏想起上次的遭遇, 心中有些害怕。
那個赤腳醫生可是敢拿銀針戳人的主兒。
她大眼珠子一轉,熱切的對秦淮茹說:“好兒媳,我聽說你表弟李東來是那個啥醫務科主任, 大小也算是個領導,你去告訴他,隻要他幫我們賈家要到賠償,以前那些仇怨就既往不咎了。”
“這...”秦淮茹有些猶豫、
李東來剛搬到四合院來,她沒少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想著讓他看在百日之恩的份上,幫幫賈家。
沒想到都被李東來關到了門外。
現在李東來發達了,成了廠裡的領導。
她腸子都悔青了,自然不願意麵對李東來了。
隻是她知道賈張氏的性格,如果不聽她的話,她一定會對自己又打又罵。
沒有辦法,秦淮茹隻能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等著李東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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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開會耽誤了下班,李東來回到四合院時,天邊最後一縷霞光也暗了下去。
現在丁秋楠和李小妹的關係好得讓李東來嫉妒。
還沒下班,丁秋楠就說丁伯仁大學裡發了一顆大西瓜。
她要帶李小妹回家吃,晚上就在丁家過夜,明天順便送小妹上學。
李東來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了。
都說新媳婦和小姑子是天生仇敵, 兩人能如此和睦,高興還來不及呢。
小妹不在家, 李東來也舍不得買菜。
家裡有雞蛋, 晚上煎三顆雞蛋,對付一口算了。
這樣考慮著,李東來取出鑰匙捅開大門,進了屋後,正準備轉身,隻覺得身後有一團軟乎乎的東西蹭了過去。
抬頭看去,秦淮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屋內。
瑩白的皮膚,紅潤的唇,稍有豐盈的體態更平添幾分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
如果說以前的秦淮茹是一枚青澀桃子,現在用水蜜桃形容也不為過。
特彆是那肥美多汁的大屁股,隻要是個男人都會浮想聯翩。
李東來也不例外,一時間竟呆愣在原地。
他怔怔的目光,讓秦淮茹心中暗喜。
挺了挺胸膛,眼角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兩行晶瑩淚滴順著白皙光滑的麵頰流淌下來。
聲音淒苦:“衛東哥,我家遇到大難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
李東來晃過神來,立刻明白了秦淮茹的用意。
轉身看外看去,大門敞開著,外麵有不少孩子正在肆意撒歡。
也不怕被訛上。
“賈家嫂子,我在醫院已經聽說了旭東哥的事情,實在是令人痛惜。”李東來也不讓秦淮茹坐下,徑直說道:“你請放心,我一定會在審批後續藥物治療藥物上,叮囑科室裡的同誌,按照相關政策,從寬對待。”
“東來表弟,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咱們秦家溝閒時吃稀,忙時吃乾,一年到頭連肉都吃不起,我實在是受不了,才跑到城裡來。真的不能完全怨我。”
秦淮茹要的當然不止那麼一點,況且李東來剛才的話完全是在打官腔。
“這些年我也心存愧疚,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小妹。我知道現在厚著臉皮找你...”
李東來越聽臉色越黑,隻覺得頭上涼颼颼的。
連忙擺手打斷:“賈家嫂子,我是你表弟,你是我表姐,伱嫁到城裡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埋怨你?”
“你....”秦淮茹被堵得臉色漲紅。
她沒想到李東來竟然完全不顧一點往日的情分。
那個丁秋楠是年輕漂亮,學曆高,工作好。
但是她沒我屁股大,沒我能生啊。
怎麼就把東來表弟迷成這個樣子了!
李東來見天色越來越晚,到時候秦淮茹萬一喊一聲‘流氓’那一輩子就洗不清了。
他冷聲說道:“旭東哥現在正需要照顧,表姐你一向賢惠。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快回家照顧他吧。”
秦淮茹聞言渾身一震,看來李東來真的是忘記了往日的美好時光。
咬了咬牙,厲聲說道:“好,我不跟你扯往日的恩怨。旭東一個好好的人,進了一趟醫院,出來後就殘疾了,你們軋鋼廠需要負責。表姐我考慮到你是親戚,不想把事情鬨得太難看,你儘快讓醫院準備一大筆賠償款。”
嗬,終於撕破臉了嗎?
李東來淡淡的笑道:“賠償款?要多少?”
“當然是越多越好了!”秦淮茹聞言心中大喜。
早知道這麼容易,剛才就不低著頭求他了,還白白的被羞辱了一番。
李東來:“說個數。”
這下子可難住秦淮茹了。
醫療賠償這種事在軋鋼廠乃至全京城也沒有先例可循。
到底要多少比較合適呢?
秦淮茹大眼珠子亂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