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12月,棒子半島迎來了停戰後的第一個寒冬。北風呼嘯著掠過元山港,卷起陣陣雪沫。兔子軍第38軍114師的戰士們正在港口忙碌著,他們呼出的白氣在寒風中迅速消散。
"老張,把這邊的天線再檢查一遍!"工程兵連長王大柱站在一個三米高的信號塔旁,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他裹緊軍大衣,看著戰士們拆卸著他們親手搭建的通訊設備。"一個螺絲釘都不能落下,這是命令!"
張技術員踩著結冰的梯子往上爬,凍僵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連長,這天線杆上的冰太厚了,扳手打滑!"他的聲音裡帶著焦急。
"用熱水澆!"王大柱轉頭對身後的戰士喊道,"小劉,去炊事班要壺熱水來!記住,是借,不是要!"
遠處的碼頭上,十幾輛"貓貓車"正來回穿梭,將拆卸下來的設備運往停泊在港口的運輸船。這些多功能全地形車在積雪的路麵上如履平地,履帶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老王,你們連進度怎麼樣了?"團政委李衛國踩著積雪走過來,軍靴深深陷進雪裡。他的眉毛和帽簷上都結了一層白霜。
"報告政委,通訊站設備已經拆卸了八成。"王大柱敬了個禮,"就是這天線杆上的冰"
李衛國抬頭看了看五米高的天線杆,點點頭:"師部剛下命令,今晚必須完成所有設備的裝船工作。明天毛熊的工程隊就要來接手了。"
"這麼快?"王大柱愣了一下,"那當地的電話係統"
"全部移交。"李衛國打斷他的話,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這是總部命令,所有我方設備一律撤回,一個零件都不留。"
王大柱接過文件,上麵蓋著鮮紅的大印。他注意到文件的最後一頁還附著長長的設備清單,從雷達站到電話交換機,甚至連炊事班的壓麵機都列在其中。
"這也太"王大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太什麼?"李衛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太細致了。"王大柱改口道,隨即壓低聲音,"政委,咱們這麼撤,是不是有點"
李衛國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咱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當保姆的。戰後重建的事,讓毛熊去操心吧。"說完,他轉身走向另一處正在拆卸的雷達站,背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與此同時,平壤郊外的一個雷達站裡,技術員趙明遠正帶著幾個戰士拆卸一台"紅星"雷達。這台先進的雷達設備是他們半年前才安裝的,現在又要拆下來運回國。
"趙工,這個部件太精密了,拆的時候要特彆小心。"年輕的戰士小王緊張地說道,手裡拿著螺絲刀卻不敢下手。
趙明遠推了推眼鏡,鏡片上立刻蒙上了一層白霧:"彆怕,按照我們培訓時的步驟來。先斷開電源,再拆信號線"
"趙工!"一個通訊兵匆匆跑來,"剛接到命令,這台雷達要完整運回國內,連使用手冊和維修記錄都要帶走!"
趙明遠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早就準備好了。這是我這半年記錄的雷達使用日誌,包括每次故障和維修情況。"他翻開本子,上麵密密麻麻記滿了數據和圖表。
"您可真細心。"通訊兵敬佩地說。
趙明遠笑了笑:"這雷達可是咱們的寶貝,不能有任何閃失。"他轉向小王,"去把倉庫裡的包裝材料都拿來,要用軟布把每個部件都包好。"
夜幕降臨時,元山港燈火通明。十幾艘運輸船停泊在碼頭,起重機正將一個個木箱吊裝上船。每個木箱上都用紅漆寫著編號和"小心輕放"的字樣。
王大柱站在碼頭上,監督著最後一批設備的裝船工作。他的連隊已經連續工作了18個小時,但沒有人抱怨。
"連長,這是最後一批了。"張技術員走過來報告,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
王大柱看了看手表:"淩晨三點前必須完成裝船。去告訴炊事班,準備熱薑湯,大家辛苦了。"
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疾馳而來,在碼頭邊急刹車。李衛國從車上跳下來,臉色凝重:"老王,出狀況了。三號倉庫發現一批沒登記的設備,像是通訊器材。"
王大柱心頭一緊:"走,去看看!"
三號倉庫裡,十幾個木箱整齊地堆放在角落。王大柱撬開其中一個箱子,裡麵赫然是五台嶄新的野戰電話機。
"這不是咱們的裝備啊"張技術員疑惑地說。
李衛國檢查了箱子上的標記:"是去年從國內運來的援建物資,還沒拆封。"他轉向王大柱,"你說怎麼辦?"
王大柱咬了咬牙:"按照命令,全部帶走。一個不留。"
"可這是給北棒子的援助"
"命令就是命令。"王大柱斬釘截鐵地說,"所有兔子製造的設備,一律撤回。"
第二天清晨,當毛熊的工程隊抵達元山港時,整個港口已經空空如也。不僅兔子軍的設備全部撤走,連他們搭建的臨時板房都被拆得乾乾淨淨,隻留下一個個地基的痕跡。
毛熊工程隊隊長伊萬諾夫看著空蕩蕩的港口,忍不住抱怨:"這些夏國人,連個螺絲釘都不留!"他轉向副手,"去告訴莫斯科,我們需要重新運一套通訊設備過來。"
1954年1月,平壤火車站。兔子軍最後一批撤離部隊正在登車。站台上,北棒子的官員們表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幕。
"金同誌,我們的交接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兔子軍代表周師長將一份厚厚的文件遞給北棒子代表,"這是所有軍事設施的移交清單。"
北棒子代表接過文件,翻了幾頁,眉頭越皺越緊:"周師長,這上麵怎麼全是空白?我們的雷達站呢?通訊中心呢?"
周師長麵不改色:"根據我方記錄,這些設施都是我軍臨時搭建的戰時設備,現在戰爭結束了,自然要帶回去。"
"可我們的人民需要這些設施!"北棒子代表提高了聲音。
"這個嘛"周師長微微一笑,"貴國不是有毛熊同誌嗎?他們答應提供全套新的設備,比我們的先進多了。"
火車鳴笛聲響起,周師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祝貴國重建工作順利。"說完,他轉身登上列車,留下北棒子代表站在原地,手裡攥著那份幾乎空白的移交清單。
列車緩緩啟動,車廂裡的戰士們透過窗戶看著漸漸遠去的平壤城。有人小聲議論:"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厚道?"一個老兵冷哼一聲,"知道咱們修這些設施花了多少錢嗎?知道咱們的技術有多寶貴嗎?"
"就是,"另一個戰士附和道,"讓毛熊去當這個冤大頭吧。他們不是一直想當老大哥嗎?"
列車加速駛向鴨綠江方向,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越來越急促。車廂裡的廣播突然響起:"全體注意,即將通過鴨綠江大橋。請保持肅靜,向犧牲的戰友致敬。"
戰士們立刻安靜下來,紛紛起立,麵向窗外。當列車駛過大橋中線時,所有人都莊嚴地敬禮。江麵上,幾隻野鴨被驚起,撲棱著翅膀飛向遠方。
1954年3月,圖們江畔的先鋒市。這裡是兔子軍在棒子半島保留的唯一駐軍點。駐軍司令鄭國棟正在檢查新修建的防禦工事。
"司令,雷達站已經調試完畢。"通訊科長報告道,"可以監控整個圖們江入海口區域。"
鄭國棟點點頭:"加密通訊線路測試過了嗎?"
"測試過了,直接連通沈陽軍區,信號很穩定。"
鄭國棟走到觀察哨,拿起望遠鏡望向江對岸。在視線儘頭,隱約可以看到毛熊的巡邏艇在遊弋。
"司令,咱們就這麼點人,萬一"參謀長欲言又止。
"怕什麼?"鄭國棟放下望遠鏡,"咱們背後是整個祖國。再說了,你以為這些雷達和通訊設備是擺設?"
他指了指新建的混凝土工事:"這裡的每一個火力點,都能封鎖江麵。毛熊要是敢輕舉妄動"他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4月的第一天,四九城總參謀部收到了來自先鋒市的加密電報:"所有防禦設施建設完成,駐軍部署完畢。圖們江防線固若金湯。"
參謀長拿著電報,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樣一來,我們在棒子半島的戰略目標就全部達成了。"他轉向牆上的地圖,在圖們江口的位置插上了一麵小紅旗。
與此同時,平壤的毛熊大使館裡,一場緊急會議正在進行。
"夏國人撤得太乾淨了!"毛熊軍事顧問謝爾蓋抱怨道,"現在北棒子天天來找我們要設備,要技術,要援助!"
大使皺著眉頭:"莫斯科怎麼說?"
"莫斯科命令我們滿足北棒子的所有要求。"謝爾蓋無奈地說,"但我們的設備運輸需要時間,至少還要三個月"
"三個月?"大使拍案而起,"北棒子現在連電話係統都癱瘓了!平壤到元山的通訊全靠通訊員騎馬傳遞!"
謝爾蓋聳聳肩:"那也沒辦法。夏國人把能拆的都拆了,連電線杆都沒留下幾根。"
大使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這些夏國人真是越來越精明了。"
1954年4月15日,隨著最後一支兔子軍部隊跨過鴨綠江回到祖國,棒子半島上的兔子軍撤軍行動正式結束。除了圖們江口的先鋒市駐軍外,兔子在棒子半島再無軍事存在。
當天晚上,沈陽軍區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司令員在講話中說:"我們的戰士不僅帶回了勝利,還帶回了寶貴的經驗和裝備。這些都將成為保衛祖國的堅實力量"
而在千裡之外的莫斯科,一份關於"夏國軍隊異常撤軍行動"的分析報告被送到了最高領導人的案頭。報告最後寫道:"夏國人的行動表明,他們正在走一條獨立自主的道路,這值得我們高度警惕"
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在棒子半島的上空,一個新的時代正在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