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科學家歸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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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8月1日清晨,板門店軍事分界線上霧氣繚繞。老李搓了搓手,哈出的白氣在晨光中格外明顯。他麵前擺著一摞厚厚的花名冊,封麵上用中英文寫著"戰俘交換清單"。帳篷外,兩國士兵持槍而立,槍口雖然朝下,但眼神中的警惕絲毫未減。

"李,你們的數據準確嗎?"鷹醬代表哈裡森皺著眉頭翻看清單,手指在一行行數字上劃過,"我們統計的聯合國軍戰俘可沒這麼多。"

老李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解開纏繞的紅色細繩:"這是按你們提供的名單統計的,每個戰俘都有編號、指紋記錄和體檢報告。"他頓了頓,從檔案袋裡抽出一疊照片,"還有這些,都是戰俘們近期拍攝的,證明他們都得到了人道主義待遇。"

哈裡森接過照片仔細查看,照片上的戰俘們雖然消瘦,但精神尚可,有些人甚至在打籃球或看書。他的副手史密斯中校湊過來小聲說:"長官,看起來確實比我們預想的要多"

老李嘴角微微上揚:"當然,如果貴方想少要回去幾個,我們也不介意。"他故意把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哈裡森的金絲眼鏡後麵閃過一絲慌亂。

哈裡森趕緊岔開話題:"關於平民交換的事"

"正好說到這個。"老李從公文包裡又取出一份燙金封麵的文件,鄭重地擺在桌上,"我們統計了被貴國扣留的科學家和留學生名單,共計三百二十七名科學家,一千零四十三名留學生。"他翻開第一頁,"這是詳細名單,包括每個人的專業領域、學曆背景和目前下落。"

會場頓時一片嘩然。中立國代表辛格將軍的咖啡杯差點打翻:"這麼多?這幾乎涵蓋了所有理工科領域!"他扶了扶眼鏡,快速瀏覽著名單,"天啊,錢學深、郭永淮、趙忠爻這些都是頂尖人才!"

帳篷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哈裡森的金絲眼鏡片上反射著跳動的煤油燈光,他沉默地翻看著名單,手指在"錢學深"這個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史密斯中校在他耳邊急促地低語著什麼,兩人不時交換眼神。

8月3日下午,一場特殊的閉門會議在板門店南側一個更大的帳篷裡舉行。帳篷中央擺放著一張紅木長桌,桌上鋪著墨綠色絨布。老李將一份蓋著紅色印章的提案推到哈裡森麵前:"用我們所有科學家和留學生,換剩下的聯合國軍戰俘,如何?"

哈裡森摘下眼鏡,用絲質手帕擦了擦鏡片,這個動作他重複了三遍才重新戴上眼鏡:"李,你知道這些科學家的價值錢學深一個人就值一個師!"

"當然知道。"老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葉的清香在帳篷裡彌漫,"所以才要用十九萬戰俘來換。"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但眼神卻銳利如刀。

談判桌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哈裡森的副手史密斯中校不停地擦汗,鋼筆在記事本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帳篷外,兩國衛兵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三天後,當哈裡森終於點頭同意時,老李的茶杯裡已經換了六次茶葉。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8月9日,更激烈的"人才爭奪戰"打響了。雙方代表圍著長桌坐成一圈,像在下一盤複雜的大棋。帳篷裡多了幾盞汽燈,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哈裡森率先出招:"錢學深教授,"他翻開一個燙金文件夾,"我們可以考慮釋放,但需要交換兩千名聯合國軍戰俘。"

老李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水麵泛起漣漪:"哈裡森先生,您這要價是把錢教授當師級指揮部了?"他輕輕放下茶杯,"五百名尉級軍官,這是合理價格。"

"一千八百名!"哈裡森寸步不讓,手指敲擊著桌麵,"錢教授在噴氣推進實驗室的成果價值連城,他設計的噴氣發動機能讓我們的飛機飛得更高更快。"

帳篷裡的空氣仿佛凝固。老李從公文包取出三份紅色封麵的檔案:"那我們來算算——史密斯上校,西點軍校高材生,裝甲兵專家;約翰遜中校,王牌飛行員,擊落過十五架敵機;還有這位"他故意停頓,翻開第三份檔案,"湯姆森少將,第8集團軍參謀長,掌握著整個朝鮮戰場聯合國軍的部署情況。三位加起來,換錢教授一人如何?"

哈裡森的臉色變了變。史密斯中校急忙湊到他耳邊低語,兩人快速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經過長達兩小時的拉鋸,最終以"錢學深換八百名戰俘(含三十名校級軍官)"成交。

"下一個,郭永淮教授"老李翻開新的一頁,談判就這樣持續到深夜。有時為了一個助教的去向,雙方能爭論一整天。

"張教授的研究方向是空氣動力學,必須按高級人才計算!"老李據理力爭。

"但他去年才評上副教授,發表的論文數量有限,隻能按中級人才兌換!"哈裡森寸步不讓。

負責記錄的中立國秘書手都寫抽筋了,不得不輪流換人。帳篷裡的煤油燈常常亮到深夜,映照出代表們疲憊卻執著的麵孔。咖啡杯和茶盞在桌上堆成了小山,記錄用的紙張鋪滿了半個帳篷。

9月初的一個清晨,當最後一名科學家的去向被確定時,連一向嚴肅的哈裡森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李,你們真是"

"精打細算?"老李笑著接話,從懷裡掏出一瓶茅台,"這是我從國內帶來的,要不要慶祝一下?"

哈裡森搖搖頭,卻從西裝內袋取出一瓶威士忌:"我更習慣這個。"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倒了一杯。

交換行動在秋高氣爽的9月中旬正式開始。板門店軍事分界線上,兩排長長的隔離帶將場地分成東西兩側,每隔十米就站著一名持槍士兵。東側站著即將回國的聯合國軍戰俘,他們穿著嶄新的製服,臉上寫滿期待;西側則是準備返回祖國的科學家和留學生,許多人還穿著在鷹醬國時的西裝,隻是顯得有些陳舊。

第一批交換的是錢學深等頂級科學家。當這位空氣動力學專家邁過分界線時,老李親自上前攙扶:"錢教授,辛苦了。"他注意到錢學深的手提箱上還貼著"加州理工學院"的標簽。

錢學深望著迎接他的紅旗,眼眶濕潤:"終於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手指緊緊攥著手提箱的把手,指節都泛白了。箱子裡裝著他多年來的研究筆記和計算手稿,這些都被他冒著風險帶回了祖國。

與此同時,一千名聯合國軍戰俘正從另一側通過檢查站。他們中的許多人雖然穿著新製服,但消瘦的麵容和手上的老繭訴說著戰俘營的生活。一個美軍上校走到哈裡森麵前敬了個禮:"長官,我以為再也見不到自由女神像了。"他的聲音沙啞,右腿還有些跛。

哈裡森回了個禮,小聲嘀咕:"為了你們,我們可是把半個it都送回去了。"他拍了拍上校的肩膀,"回家好好休養。"

隨著交換工作推進,板門店每天都會上演感人的重逢場景。有位留美八年的材料學教授,一下車就跪在地上親吻泥土,淚水打濕了鏡片;還有個年輕的留學生,抱著前來迎接的年邁母親嚎啕大哭,母親顫抖的手不停地撫摸兒子的臉龐。

而最令人動容的一幕發生在10月底。當時最後一批戰俘已經交換完畢,但兔子方麵突然提出還有"最後一位"——原來是一位被誤認為戰俘的平民廚師。這位憨厚的中年人拎著炒勺跨過分界線時,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連廚師都要回去了,"哈裡森無奈地搖頭,"李,你們真是刮地三尺啊。"

老李笑而不語,目光投向遠處正在登車的科學家們。他知道,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寶藏。他們帶回來的不僅是知識和技能,更是一個民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1953年10月30日,四九城飯店張燈結彩。三百多位歸國科學家和上千名留學生齊聚一堂,參加專門為他們舉辦的歡迎宴會。大廳裡掛滿了紅色橫幅,上麵寫著"熱烈歡迎海外學子歸國"、"科技報國,振興中華"等標語。服務員們端著精致的點心穿梭其間,樂隊的演奏聲回蕩在大廳裡。

"陳工!真的是你嗎?"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子突然衝到陳樾麵前,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我是清華物理係的王明遠啊!當年你在麻省理工時,我們還一起參加過學術討論會!"

陳樾仔細端詳著對方的臉,突然想起來了:"王明遠!你小子還活著!"兩人緊緊擁抱,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王明遠的西裝肘部已經磨得發亮,但胸前的校徽依然閃閃發光。

"我在鷹醬國這些年,"王明遠壓低聲音說,"偷偷記錄了不少航空發動機的資料,都記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現在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宴會進行到高潮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科學家顫巍巍地站起來提議:"讓我們為祖國乾杯!"他的聲音雖然蒼老但鏗鏘有力,"這些年我們在海外,無時無刻不想著回來報效祖國!"

"為祖國乾杯!"數百個聲音同時響起,酒杯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許多人的眼中都噙著淚水,那些在異國他鄉遭受的委屈和磨難,在這一刻都化作了報效祖國的決心。

陳樾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幕幕重逢的場景,眼睛不知不覺濕潤了。他注意到一個年輕的學生正小心翼翼地展開一麵五星紅旗,那是他在鷹醬國時偷偷縫製的;還有位女教授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包祖國的泥土,那是三年前離開時帶走的這些細節讓陳樾的喉嚨發緊。他知道,這些曆經磨難歸來的學者們,將會成為兔子騰飛的最重要基石。他們的智慧,將點亮這個古老民族的科技之光。

宴會結束後,陳樾獨自走到天安門前。秋夜的星空格外璀璨,長安街上的路燈像一串明珠延伸向遠方。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仿佛已經能聞到未來工業化城市的氣息。那是鋼鐵與汗水、智慧與勤勞交織而成的芬芳。胸中有什麼東西在燃燒——那是希望的火種,已經播撒在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上,終將燎原。

遠處,一列火車鳴笛駛過,載著剛剛歸國的科學家們奔向全國各地。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像是這個古老國度重新起步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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