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8月3日深夜,陳樾的辦公室裡煤油燈依然亮著。他小心翼翼地鎖好門窗,拉上窗簾,這才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牛皮紙封麵的筆記本。
"係統,調取青黴素製備相關技術資料。"他在腦海中輕聲命令。
【正在檢索知識庫麻省理工學院微生物實驗室1944年實驗記錄已調取默克製藥廠1945年生產工藝流程圖已調取】
陳樾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排排清晰的技術資料。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拿起鋼筆開始抄錄關鍵數據。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時不時停下來換算單位——鷹醬用的都是英製,得改成公製才行。
"這發酵溫度控製"陳樾皺著眉頭對比不同資料,"默克用98華氏度,輝瑞用100度換算過來就是367到378攝氏度之間"
窗外傳來巡邏戰士的腳步聲,陳樾趕緊把資料收進係統空間。等腳步聲遠去,他又繼續工作,這次抄錄的是凍乾工藝參數。
"好家夥,真空度要01毫米汞柱以下"陳樾咬著筆帽嘀咕,"這得上好的真空泵才行"
直到東方泛白,陳樾才合上筆記本。桌上已經堆了十幾頁密密麻麻的筆記,從菌種培養到成品提純,整個青黴素生產工藝的骨架總算搭起來了。
8月4日一大早,陳樾就直奔精密儀器分廠。工人們剛上班,就看見陳總工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老周!咱們能造這種罐子嗎?"陳樾掏出一張草圖,上麵畫著一個帶攪拌器和溫度計的金屬罐。
周廠長推了推老花鏡:"這不就是帶夾層的反應釜嘛就是這攪拌器密封"
"用咱們新研發的石墨密封件!"陳樾興奮地說,"還有這個盤管,通熱水可以精確控溫!"
接著他又跑到機械分廠,找到負責製冷設備的王工程師:"老王,這種真空凍乾機"
王工程師看著圖紙直撓頭:"陳總工,這真空係統好說,就是製冷部分"
"用氨氣壓縮製冷!"陳樾早有準備,"咱們不是剛繳獲幾台毛熊的冰箱嗎?拆了研究!"
中午吃飯時,陳樾蹲在車間外邊啃窩頭邊修改圖紙。係統在他腦海中不斷提示:【建議將不鏽鋼材質改為玻璃襯裡攪拌轉速可優化為120轉分鐘】
"陳總工,您這又搗鼓啥呢?"年輕技術員小李好奇地湊過來。
陳樾神秘地笑笑:"好東西,能救命的玩意兒。"
下午,陳樾帶著修改好的圖紙回到精密儀器分廠。工人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罐子內壁要拋光到鏡麵?"
"溫度控製精度要±05度?"
"壓力表要進口的?"
陳樾耐心解釋:"這是用來培養青黴菌的,一點雜質都不能有。溫度波動大了,菌種就長不好"
8月5日,最關鍵的技術難題擺在了麵前——如何把液態青黴素變成穩定的粉末。陳樾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桌上攤開著從係統裡抄錄的三種凍乾工藝。
"係統,優化方案。"陳樾揉著太陽穴說。
【優化完成:建議采用兩段式凍乾前段40c保持4小時後段升溫至25c真空度維持005】
陳樾眼睛一亮:"妙啊!這樣既能保證活性,又能縮短時間!"他立刻在筆記本上畫出新的流程圖,還特意標注了"適用於兔子國現有設備"的替代方案。
傍晚時分,陳樾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係統,咱們沒有標準菌種啊!"
【檢索到1943年北非戰場野戰醫院土法培養方案】
陳樾如獲至寶,趕緊記下這個用黴變瓜果分離菌種的方法。雖然效率低,但在沒有標準菌種的情況下,這簡直是救命稻草!
8月6日清晨,陳樾頂著兩個黑眼圈敲響了趙廠長的門。他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牛皮紙包裹,裡麵是他三天來的心血結晶。
"老趙,這事兒得你親自跑一趟。"陳樾聲音沙啞,"這是青黴素全套生產工藝,能救成千上萬戰士的命!"
趙廠長翻開文件,第一頁就寫著《戰時簡易青黴素製備工藝流程(絕密)》。他越看越心驚:"老陳,這這真是"
"每一個數據都反複驗證過。"陳樾認真地說,"設備咱們廠能造,就是需要專門的潔淨廠房"
趙廠長立刻站起身:"我這就去軍區!不,直接去四九城!"
臨行前,陳樾又塞給他一個小本子:"這是土法培養菌種的步驟,萬一萬一一時弄不到標準菌種"
吉普車揚起的塵土還沒散去,陳樾就已經回到了實驗室。他找來幾個玻璃皿,開始嘗試從發黴的窩頭上分離青黴菌。顯微鏡下,那些藍色的菌絲仿佛帶著希望的光芒。
"快些再快些"陳樾輕聲念叨。他知道,在遙遠的東北邊境,隨時可能爆發衝突。而前線醫院裡,傷員們可能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感染而失去生命
三天後,從四九城傳來消息:最高層親自批示,立即籌建戰時製藥廠!陳樾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調試自製的簡易凍乾機。他的手微微發抖,一滴培養基濺在了白大褂上,綻開一朵藍色的小花。
與此同時,在全國各地的醫院裡,醫生們突然接到一個奇怪的任務:收集各種發黴的水果、麵包沒人知道,這些看似垃圾的東西,即將成為挽救無數生命的。
而在兵工廠的角落裡,一個新的車間正在日夜趕工。工人們雖然不知道那些閃閃發光的不鏽鋼罐子是做什麼用的,但從陳總工嚴肅的表情中,他們都明白——這一定是為了守護那些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