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士兵的盾牆在特爾士兵的衝擊下紋絲不動，矛尖挑飛的敵軍像下餃子似的往屍體堆上砸。林辰看得眼皮直跳，這場景比他在 b站看的冷兵器紀錄片刺激多了，就是血漿用量超標得有點過分。
特爾士兵眼看衝不上去，去多少死多少，關鍵對麵全是白銀級的，自己家都是黑鐵的普通士兵，路麵也不寬，根本不好衝，隻能先吹號退兵，到遠處休整，整隊再戰。
林辰等對麵退了，這時才有空觀察四周，到處都是崩塌的城牆，滿地的屍體。“嘔”他終於有反應了，惡心的反胃。
“喂！下麵的朋友！”城牆上突然傳來喊聲，林辰抬頭，隻見那個穿金色鎧甲的騎士正扒著內城城牆垛口往下喊，“你們是哪路援軍？報個名號！”
騎士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鐵，鎧甲上的獅紋被砍得七零八落，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傷得不輕。林辰估摸著這就是係統提示裡的黃金騎士雷克斯，扯著嗓子回話：“地球來的！路過打個醬油！”
雷克斯明顯愣了一下，估計沒聽過這地名：“地球？是哪個公國的附屬領地？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說了你也不懂，”林辰往城牆根挪了挪，“先打開內城門讓我們進去！你這外城牆都快成篩子了，我們在外麵遲早被包餃子！”
雷克斯回頭看了眼身後寥寥無幾的守軍，又看了看林辰帶來的 100名精兵，咬了咬牙：“開側門！放他們進來！”
城牆下的暗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僅容兩人並行的通道。林辰朝身邊的100人軍隊的白銀5階隊長趙虎使了個眼色，白銀士兵立刻分作兩隊，一隊繼續列陣掩護，另一隊跟著他鑽進通道。
剛衝進城門，林辰就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嗆得直咳嗽。城牆上的守軍個個帶傷，斷胳膊斷腿的隨處可見，有個年輕士兵正抱著被箭射穿的大腿哭，旁邊的老兵拍著他的背歎氣，那場景比醫院急診室還慘烈。
“這位兄弟看著麵生啊。”雷克斯拄著劍走過來，金色的頭盔放在腳邊，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左額角纏著滲血的布條，“我是艾拉羅亞王國第三軍團統帥雷克斯，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林辰，雙木林，星辰的辰。”林辰伸出手想握手，突然想起這世界可能沒這禮節，尷尬地收回來撓了撓頭，“我帶的這些是護衛，路上遇到空間裂縫就掉這兒了。”
雷克斯皺起眉頭：“空間裂縫？那不是隻有聖域強者才能引發的異象嗎？”他上下打量著林辰，“閣下看著……似乎隻有黑鐵境修為？”
“說來話長。”林辰沒打算說實話，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是穿越來的社畜，“我們那邊修煉體係跟你們不一樣，我這境界看著低，本事可不差。”
“哦？”雷克斯挑眉，顯然不信。旁邊一個斷了肋骨的老兵咳著血笑道：“統帥，現在可不是考較本事的時候，特爾人又要爬牆了！”
林辰順著老兵的目光看去，果然見特爾士兵扛著雲梯又開始往上衝，最前麵的家夥舉著塔盾，眼看就要摸到城牆垛口。守軍想扔滾石，卻發現堆在牆邊的石頭早就用完了，隻能舉著刀斧硬等。
“媽的，這劇本跟《權力的遊戲》裡的黑水河之戰似的。”林辰咂咂嘴，突然對雷克斯說，“讓你的人退開點，我給你們露一手。”
雷克斯猶豫了一下，見林辰不像開玩笑，揮手讓守軍後退三尺。林辰深吸一口氣，回憶著係統給的神通說明，運轉起體內那點微弱的氣血之力。
“活血戰歌，起！”
他沒學過什麼吟唱技巧，就用平時 k歌的調子哼起了《團結就是力量》的旋律。隨著歌聲響起，林辰感覺丹田發熱，一股暖流順著經脈湧向雙手，在掌心凝結成淡紅色的光點。
“這是……靈氣？”雷克斯瞪大了眼睛，他從沒見過有人能把氣血之力凝聚得如此精純。
紅光灑落在受傷的士兵身上，奇跡發生了——那個抱著斷腿哭的年輕士兵突然不嚎了，愣愣地看著傷口處的血肉在紅光中蠕動，原本深可見骨的箭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疤痕都沒留下。
“我的腿！我的腿好了！”士兵猛地站起來，活動著完好無損的腿，激動得語無倫次。
斷肋骨的老兵也直起了腰，拍著胸脯哈哈大笑：“不疼了！媽的，比教會的聖水好用十倍！”
城牆上瞬間爆發出歡呼聲，雷克斯看著自己垂著的左臂，在紅光中緩緩抬起，原本錯位的骨頭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劇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是什麼神通？”雷克斯聲音都在發顫。
“祖傳手藝，不值一提。”林辰裝逼地擺擺手，心裡卻在狂喊臥槽——這比雲南白藥好用多了！早知道有這本事，在地球開個骨科醫院豈不是發大財？
我要回去當富翁，打屁個戰鬥。林辰本質裡還是個社蓄，有毛個勇氣。
“特爾上來了！”瞭望哨突然嘶吼。林辰回魂抬頭，隻見第一個特爾士兵已經爬上垛口，舉著斧頭就朝最近的守軍砍去。
“趙虎！乾活了！”林辰喊道。
“收到！”趙虎的聲音像悶雷，100名白銀士兵瞬間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舉著盾組成小方陣，對著爬上來的特爾士兵撞過去。
“嘭！”第一個爬上城牆的特爾士兵被盾麵拍中，像個破麻袋似的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砸在下麵的雲梯上，把一串正在攀爬的同夥全帶了下去。
白銀士兵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盾手負責格擋，矛手專捅露出來的破綻，十個人的小隊愣是打出了百人的氣勢。特爾士兵剛冒個頭就被捅下去，城牆根下很快堆起了新的屍山。
“我的乖乖，這戰鬥力趕上特種部隊了。”林辰看得直咋舌，突然想起公司團建去玩真人 cs，那幫同事連槍都不會開，跟這群係統士兵比簡直是戰五渣。
雷克斯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打了二十年仗，從沒見過這麼能打的步兵。白銀境的士兵他不是沒有，但能把戰陣用到這種地步的，簡直聞所未聞。
“林辰閣下，”雷克斯抱了抱拳，“你這護衛……是哪個軍校畢業的？”
“哦，他們是中央軍校特招生。”林辰隨口胡謅，反正這世界也沒有中央軍校，“專業對口，業務能力強。”
說著說著，他感覺自己又行了。打戰好像也就這樣，反正又不用我上。
正說著，城牆下傳來震天的怒吼，特爾軍隊裡衝出一個騎著黑馬的壯漢，身披黑甲，手持巨斧，正是特爾王國的黃金騎士巴頓。
“雷克斯！你個縮頭烏龜！敢不敢下來單挑！”巴頓的巨斧指著城牆，聲音裡滿是不屑，“躲在城裡讓外人幫忙，算什麼本事！”
雷克斯的臉瞬間漲紅，握著劍柄的手咯咯作響。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彆衝動，這家夥明顯是激你。就跟我們老板似的，總說‘你行你上’，真讓他上他跑得比誰都快。”
“可他罵我們艾拉羅亞的勇士是懦夫！”雷克斯咬著牙。
“嘴長在他身上，他愛罵就罵唄。”林辰指了指正在清理雲梯的白銀士兵，“咱們現在是防守方，優勢在我。等援軍來了，彆說他一個巴頓，就是來十個巴頓，也得給咱們唱征服。”
雷克斯被逗笑了，這還是圍城二十天來他第一次笑：“閣下說話倒是有趣。不過巴頓的‘黑風斧’確實厲害，我上次跟他交手，三個回合就被震斷了左臂。”
“放心，一物降一物。”林辰突然想起係統士兵的配置，“趙虎他們的盾陣專門克製這種莽夫，你看著就是。”
果然，巴頓見罵陣沒用，怒吼著揮舞巨斧衝過來，想親自劈開城門。趙虎立刻帶著十個士兵組成盾牆堵在門後，隻聽“鐺”的一聲巨響，城門劇烈震動，木屑紛飛。
“再來！”巴頓咆哮著又是一斧。
“這幫孫子，不知道城門是木頭做的嗎？”林辰心疼地看著搖搖欲墜的城門，突然有了主意，“雷克斯，讓你的人搬點石頭過來，咱們給門加個鎖。”
雷克斯雖然不懂什麼叫鎖，但還是立刻讓士兵搬來幾塊巨石，死死頂住城門。巴頓的巨斧再落下時，城門隻是晃了晃，再沒掉木屑。
“操！什麼鬼東西！”巴頓在外麵氣急敗壞地咒罵，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城牆上的守軍哈哈大笑，有個傷愈的士兵還對著下麵喊：“巴頓，你沒吃飯嗎？用點勁啊！”
林辰看著士氣高漲的守軍，又看了看正在有條不紊清理城牆的白銀士兵，心裡踏實多了。他對雷克斯說：“現在情況稍微穩點了，你給我講講這艾拉西亞大陸的事唄？總不能一直當睜眼瞎。”
雷克斯點點頭，示意老兵們繼續警戒，自己則拉著林辰走到箭樓裡坐下，從懷裡掏出個癟了的水囊遞過去：“先喝點水，這故事可長了。”
林辰接過水囊喝了一大口，發現是帶著點澀味的麥酒，比公司年會喝的劣質紅酒強多了。他靠在箭樓的木柱上，聽雷克斯講起了這個戰亂不休的世界，不知不覺間，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也就是說，你們艾拉羅亞王國和特爾王國打了快十年了？”林辰咂咂嘴，“這跟歐洲的百年戰爭似的，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
“為了土地，為了資源，也為了……尊嚴。”雷克斯望著城外，“特爾人信奉‘弱肉強食’，他們覺得我們艾拉羅亞人太軟弱，就該被征服。”
“這理念挺法西斯啊。”林辰撇撇嘴，“不過我喜歡你們國王的一點，至少沒搞種族歧視。不像我們那邊，有的公司招聘還看星座呢。”
雷克斯沒聽懂什麼是法西斯和星座，不過大概明白林辰的意思：“我們艾拉羅亞信奉‘萬物共生’，不管是人族、獸人還是矮人，隻要願意遵守法律，都是我們的國民。”
“這思想覺悟可以啊。”林辰點點頭，突然覺得選艾拉羅亞好像沒選錯，“對了，你們援軍什麼時候到？再不來，我這活血戰歌的藍條可就見底了。”
“藍條？”雷克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靈氣的意思，“快了，昨天收到傳訊，大王子親自率二十萬大軍過來，最多還有三天就能到。”
“三天啊……”林辰摸著下巴，“那咱們還得再撐撐。對了，你們糧倉還有多少糧？我這一百兄弟可是大胃王，彆到時候沒飯吃餓肚子。”
雷克斯苦笑：“糧倉早就空了，現在士兵們一天就靠半個黑麵包充饑。要不是閣下的神通能治傷，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得，又多了個麻煩事。”林辰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得想辦法搞點吃的，總不能讓我的人跟著挨餓。”
他正琢磨著是不是該讓係統士兵去附近打獵，突然聽到城外傳來一陣騷動。爬上箭樓一看，隻見特爾軍隊開始後撤，巴頓騎著黑馬在陣前咆哮，似乎在訓斥撤退的士兵。
“他們退了？”林辰有點意外，“這才剛天亮啊，不多打會兒？”
雷克斯也覺得奇怪，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不對，他們不是撤退，像是在重整陣型。巴頓這是要……玩真的了。”
林辰心裡咯噔一下，就見特爾軍隊裡推出了十幾架投石機，雖然看著很簡陋，比他在博物館裡見過的差遠了，但砸城牆肯定夠用。
“我靠，這是要搞拆遷啊！”林辰趕緊讓趙虎組織士兵加固防禦，“雷克斯，讓你的人躲遠點，彆被石頭砸成肉餅！”
雷克斯也臉色凝重，拔出長劍喊道：“所有人退後！盾牌手準備！”
城牆上的守軍剛躲到垛口後麵，特爾軍隊的投石機就發動了。十幾塊磨盤大的石頭呼嘯著飛來，砸在城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碎石和木屑飛濺，有個躲閃不及的士兵當場被砸得血肉模糊。
“媽的巴頓！”雷克斯目眥欲裂。
林辰也看得火冒三丈，這投石機雖然原始，但架不住數量多啊。再這麼砸下去，不用人家攻城，城牆自己就塌了。
“趙虎，”林辰深吸一口氣，“有沒有把握打掉那些投石機？”
趙虎觀察了一下：“距離太遠，長矛扔不到。除非……我們衝出去。”
“不行，太冒險了。”林辰立刻否決，“就跟玩塔防遊戲似的，咱們不能離開防禦塔的範圍。”
他看著不斷飛來的石頭，突然想起係統給的基礎戰技：“雷克斯，你們這世界的人能遠程攻擊不？比如放個火球什麼的。”
雷克斯搖頭：“隻有黃金境以上才能靈氣外放，而且威力有限，打不動投石機的木架。”
“那算了。”林辰摸著下巴，“看來隻能用土辦法了。”
他讓士兵們把剩下的黑麵包和麥酒都集中起來，又讓係統士兵貢獻出隨身攜帶的打火石。雷克斯看得莫名其妙：“林辰閣下，你這是要乾什麼？”
“搞點化學武器。”林辰神秘一笑，“雖然比不上諾貝爾發明的炸藥，但對付這些投石機應該夠了。”
他指揮著士兵把麥酒倒進陶罐，再塞進黑麵包當引信，最後用布包好係緊。忙活了半個時辰，三十多個“”就做好了。
“等會兒石頭再飛過來，你們就把這東西扔到投石機那邊。”林辰給士兵們示範著，“記住，要扔得遠一點，最好能砸到木架子上。”
雷克斯半信半疑，但看著林辰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讓最擅長投擲的士兵準備好了。
果然，特爾軍隊的投石機又開始第二輪攻擊。林辰大喊一聲：“扔！”
三十多個劃過弧線，帶著呼嘯聲落在特爾軍隊的陣地上。大部分沒砸中目標，但有三個正好落在投石機的木架上，破碎的陶罐裡流出麥酒，被火星一濺，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著了！著了！”城牆上的守軍歡呼起來。
特爾士兵慌了神，忙著滅火，投石機的攻擊節奏頓時亂了。巴頓氣得在陣前暴跳如雷，卻又想不出辦法對付城牆上的“火瓶”。
林辰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地對雷克斯說：“看到沒？知識就是力量。這招叫‘’，二戰的時候蘇聯人就用這玩意兒對付坦克。”
雷克斯雖然聽不懂什麼是二戰和坦克，但看著燃燒的投石機，對林辰的敬佩又多了幾分：“閣下真是……足智多謀。”
“小意思。”林辰擺擺手，突然覺得肚子咕咕叫，“話說回來，咱們中午吃什麼？總不能真啃石頭吧？”
雷克斯這才想起還沒解決吃飯問題，臉上露出難色。林辰看著城外的樹林，突然有了主意：“趙虎，帶五十個人去附近打獵，多弄點野味回來。注意安全，彆被特爾人包了餃子。”
“是！”趙虎立刻點了五十名士兵，從側門悄悄摸了出去。
雷克斯有些擔心：“外麵到處都是特爾人的斥候，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我這兄弟可是專業的。”林辰信心滿滿，“他們搞偵察就跟咱們公司的 hr查考勤似的，一抓一個準，絕對不會被人偷襲。”
雷克斯沒聽懂 hr是什麼，但看著林辰篤定的樣子，也就沒再多說。他看著城牆上忙碌的士兵，又看了看正在遠處燃燒的投石機，心裡萌生一個想法，這薩拉城，好像、可能、大概‘或許真的能守住。
“對了林辰閣下，”雷克斯像是想起了什麼，“等擊退特爾人，國王一定會重賞你的。你想要什麼？金銀？爵位？還是封地？”
林辰想了想，上輩子在大城市擠出租屋的日子還曆曆在目，脫口而出：“我想要塊地，越大越好，最好是沒人管的那種。”
雷克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這好辦！我們艾拉羅亞最不缺的就是荒地。不過沒人管的地方……一般都挺危險的。”
“越危險越好。”林辰笑了，“我這人就喜歡挑戰，就跟玩遊戲總選最高難度似的，刺激。”其實就是他有保鏢不慌。
他正說著，突然聽到城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抬頭一看，隻見趙虎帶著人回來了，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好幾隻毛茸茸的動物，看起來像是鹿和兔子的混合體。
“收獲不錯啊！”林辰眼睛一亮，“今晚加餐，烤全羊……哦不，烤全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