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攬勝夜間疾馳。
坐在副駕駛,趙學安點了一支煙,“這個陳光榮很囂張。”
“命好罷了,要不是他哥是市長,我都不想鳥他。”
“投胎也是門技術活。”想了想,趙學安又道:“那陳光榮說的保護費是……”
“什麼保護費,就是一杯羹而已。”林景文不急不慢道:“塔寨販d不是秘密,不過村民們吃飽的前提,是把這些保護傘喂飽,其中心最黑的就是陳光榮哥倆,隔三差五就來要錢,真把塔寨當提款機了。”
“狼是喂不飽的。”
“我知道,但沒辦法。”林景文有些無奈道:“塔寨之所以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主要還是保護傘在發力,說白了就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如果沒有他們,我們也無法在嶺南生存下去。”
趙學安點點頭,算是明了。
按照林景文的說法,整個東山市都是塔寨的保護傘。
這份功勞真不小啊。
“對了,學安,一會兒去哪玩?”
“都行。”趙學安隨口道:“要不還去上次那個酒吧。”
“你想乾嘛?”
“你說呢。”趙學安撩開腹部傷口,“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遇到那兩個哈基黑,這一刀我可不想白挨。”
“那碰不到呢?”
“無所謂。”趙學安將煙頭丟到窗外,“碰到最好,碰不到拉倒,不妨礙咱們消遣。”
“好嘞。”
就這樣,半個小時後,林景文的路虎攬勝又一次來到了天上人間酒吧。
塔寨名聲在外,車剛一停下來,酒店經理屁顛屁顛湊了過來。
一臉諂媚,“林少爺,還是之前的包間?”
“不用。”林景文把車鑰匙丟了過去,“給我來一個卡座就行,對了……找兩個漂亮點的妹妹喝酒。”
“好嘞。”
走進酒吧,音樂聲震耳欲聾,林景文找了個離吧台很近的卡座,不斷張望。
看了好久也沒有見到哈基黑,不覺有些失望,“學安,那兩個哈基黑可能回穗城了。”
“沒關係。”趙學安無所謂道:“等塔寨這邊的生意穩定了,咱倆可以去穗城一趟,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你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趙學安笑了笑。
也就在何時,衣著妖豔的兩個小姐姐,端著酒盤扭了過來。
天上人間可不是浪得虛名。
這裡的小姐姐,身材好,臉蛋精致,連說話聲音都很好聽。
在她們溫柔細語的攻勢中,林景文連續開了四瓶黑桃a。
幾杯酒下肚,林景文躁動了起來,“學安,這兩個小姐姐喜歡哪個?帶回去,我買單!”
“傷還沒好全,算了吧。”
“你不會不行嗎?”林景文壞笑,“塔寨內有個老中醫,專門看這個的,等回頭我介紹給你。”
“滾一邊去。”
趙學安站起身,向門外看了一眼,“你先喝,我一會回來。”
“乾嘛去?”
“喝點有點多,出去緩一會兒。”趙學安踉踉蹌蹌往外走。
……
到了外麵,趙學安先是點了一支煙,又向酒吧內瞅了瞅,確定沒人跟上來後,快速來到了對麵的煙酒店。
“老板,拿兩包華子。”說話間,丟過去兩百塊錢。
就當老板準備找錢時,他擺了擺手,“錢不用找了,手機沒電,借個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可以可以。”老板將電話自己電話遞了過去,“不要走遠,就在店裡打。”
趙學安沒說話,接過手機,來到了一處犄角旮旯,按下了祁同偉的號碼。
響鈴五聲後,電話接通。
“祁叔,是我,學安。”
“怎麼才來電話,擔心死我了。”祁同偉的聲音透著著急。
從趙學安被保釋那天,兩人就沒通過話,主要原因是林耀東警惕性太高。
就這麼說吧,進了塔寨第二天,趙學安的號碼就被登記。
不是他一人,塔寨內所有人都如此。
然後隔一個星期,林耀東會打印所有人的通話記錄,有問題的一一排查……目的就是防止內鬼。
正因為如此,哪怕趙學安成功混進塔寨,也不敢和外麵人聯係。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
“祁叔,時間有限,你先聽我說。”
“第一,我已經成功混進塔寨,並得到消息,塔寨在這一個月內會有大行動。”
“第二,多關注趙嘉良,他這條線已經和塔寨聯係上了。”
“第三,塔寨的保護傘,比咱們想象中的更驚人,可以這麼說……整個東山市,上到市長陳文澤,下到刑警大隊長陳光榮,都是保護傘,建議立刻嚴查。”
“第四,林耀東警惕性很高,我要沒猜錯,他接下來還會試探我,這段時間我就先不和你聯係了。”
“第五,主動權在我們,試著去找郝部長,把李維民踢出去!”
“第六,我為了林景文擋了一刀受傷了,記得請我請功。”
時間有限,趙學安說得很快很清晰。
電話那頭的祁同偉沉默兩秒後,輕聲叮囑,“好,我都知道你。”
“學安,你自己注意安全。”
“明白。”趙學安向對麵酒吧瞥了一眼。
見林景文已經出來,立刻掛斷電話,還給老板。然後拿起香煙,一步三晃走出便利店。
“學安,你喝多了?”
“沒有。”趙學安揮了揮剛買的華子,“煙沒了,買了兩包。”
“那你還行嗎?”林景文試探性問道。
“男人不能說不行。”趙學安咧起嘴,“這才哪到哪,走,繼續喝,今晚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
說罷,兩人再次走進酒吧。
沒去上大學時,林景文就是酒吧的熟客,後來每年寒假暑假也都會過來消遣。
怎麼說呢,在酒吧經理眼中,這就是人傻錢多又不能惹的主。
找過來的兩個酒托,一個比一個漂亮。
“學安,你記著,以後咱們兄弟不分彼此,有我一口,便有你一口。”
說著話,林景文摟著一個姑娘,順手又把另一個姑娘推進了趙學安懷裡。
女子特有的芬芳,讓趙學安有些眩暈。
他並非什麼君子,更談不上坐懷不亂,在酒精麻痹下,手上漸漸開始不安分……
見狀,林景文笑了,“怎麼,傷口又不疼了。”
“鋼鐵之軀,什麼疼不……”趙學安話還沒說完,餘光一瞥,就發現不對勁。
隻見在上二樓的樓梯口處,幾個男子鬼鬼祟祟,時不時看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