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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草木有信,歲歲相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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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時,青峰山的蘭草結了籽,風一吹,白色的草絮像無數封信,飄向山外。時光故事館收到個沉甸甸的包裹,來自南疆尼雅遺址——是老教授寄來的,裡麵裝著塊新出土的帛書殘片,上麵用朱砂畫著株蘭草,旁邊題著“草木有信”。

“這是魏晉時期的戍卒畫的,”附信裡,老教授的字跡帶著顫抖,“帛書夾層裡還有粒蘭草籽,化驗後發現,和青峰山的品種一模一樣。千年前,真的有人把蘭草籽帶到了沙漠。”

夏聽聽把蘭草籽埋在時光故事館的花盆裡,就在那支沙漠毛筆旁邊。沈硯蹲在花盆前,用姑姑的筆記擋著風:“姑姑寫,陸導總說‘種子比筆墨更執著,落地就能生根’。你看,它真的從南疆回來了。”

沒過幾天,希望小學的孩子們湧進故事館,手裡舉著各式各樣的“種子”:有從新疆帶回來的哈密瓜籽,有日本留學生寄來的櫻花種,還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捧著顆裹著泥土的紅豆,說是從謝安隱居的東山摘的。

“老師說,紅豆也能種出故事,”小姑娘把紅豆埋進花盆,“就像蘭草,走到哪兒都記得自己的根。”

張姐找了塊木板,讓孩子們把種子的來曆寫在上麵,釘在花盆旁。木板很快寫滿了,孩子們又找來石塊、竹片,在上麵畫滿歪歪扭扭的畫:沙漠的駱駝馱著竹簡,蘭草坡的風卷著毛筆,東山頂的謝安望著遠方,嘴角帶著笑。

羅森聽說後,專程從書法小鎮趕來,手裡捧著個青銅花盆,盆底刻著“傳”字。“這是我爺爺的兵工廠做的,”他把花盆放在故事館中央,“當年他們造炮彈,也偷偷在廠裡種過花,說‘打勝仗是為了讓花能好好開’。”

他蹲在花盆前,把青峰山的蘭草籽、南疆的沙、東山的土都混在一起,秦老在旁邊添了把鬆煙墨的碎屑:“墨裡有鬆魂,土裡有根,這樣長出來的草,才懂什麼叫‘傳’。”

深秋的一個清晨,夏聽聽被孩子們的歡呼聲吵醒。跑到故事館一看,青銅花盆裡冒出了株嫩芽,頂著層薄薄的白霜,卻挺得筆直。孩子們圍著花盆轉圈,唱著自己編的歌謠:“草籽飛,飛過山,落到土裡就生根;字兒走,走天下,遇到知心就開花。”

那天,皮埃爾從巴黎寄來份快遞,是本厚厚的畫冊,名叫《世界的蘭草》。裡麵是各國觀眾畫的蘭草:法國的薰衣草田裡,蘭草和薰衣草纏在一起;非洲的稀樹草原上,蘭草從石頭縫裡鑽出來;日本的櫻花樹下,蘭草的葉子托著飄落的花瓣。最後一頁是張合影,白發老人、華裔小女孩、非洲少年站在巴黎聖母院前,手裡都舉著片蘭草葉。

“他們說,要在塞納河畔種片蘭草,”皮埃爾在附言裡寫,“讓路過的人知道,東方有株草,能在任何地方紮根。”

冬雪落下來時,故事館的壁爐裡燒著鬆柴,暖意融融。秦老在教孩子們寫“年”字,筆尖的墨在紅紙上暈開,像朵綻放的蘭草;張姐在煮蘭草茶,茶香混著烤紅薯的甜,漫出窗外;沈硯在整理新收到的信件,有封來自南疆的信,信封上貼著片乾枯的蘭草,裡麵是張照片:考古隊員在佛塔旁種的蘭草,竟在雪地裡冒出了綠芽。

羅森裹著棉襖,蹲在壁爐前翻他爺爺的日記。日記裡夾著張泛黃的紙,是1946年的春聯,上麵寫著“蘭草生幽穀,春風滿人間”。“我爺爺說,這是當年個私塾先生送他的,”羅森的聲音帶著鼻音,“他到死都記著,說等太平了,要在院子裡種滿蘭草。”

夏聽聽望著窗外的雪,青峰山的輪廓在雪霧裡若隱若現,像幅沒乾的水墨畫。她突然想起剛穿來時,那個在會議室裡緊張得發抖的自己,那時的她絕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和群素未謀麵的人,種出這樣一片蘭草坡。

壁爐裡的火星劈啪作響,像在說些什麼。夏聽聽知道,這不是故事的結局——青銅花盆裡的嫩芽會長大,孩子們埋下的種子會發芽,遠方的蘭草會年複一年地開。就像那些被筆墨記下來的名字,被種子帶往遠方的故事,總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以最溫柔的方式,回到。

雪停時,孩子們在蘭草坡上堆了個雪人,給它戴上用蘭草編的帽子,手裡插著支竹筆。夕陽落在雪人臉上,竟有了幾分謝安的模樣。夏聽聽舉著攝像機,鏡頭裡,雪地上的腳印歪歪扭扭,通向遠方,像串沒寫完的省略號。

她知道,隻要還有人在雪地裡留下腳印,還有人在紙上寫下名字,還有人對著蘭草說“明年見”,這些故事就永遠不會結束。就像春風總會吹綠青峰山,蘭草總會漫過山坡,而那些藏在時光裡的根,會在每個春天,發出新的嫩芽,帶著所有人的念想,繼續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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