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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劇本雛形與場地迷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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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聽聽是被凍醒的。

工作室的空調早就壞了,淩晨三點的冷風從窗戶縫隙鑽進來,裹著她身上那件印著“金葵獎入圍紀念”的舊衛衣。桌上的台燈還亮著,草稿紙上“淝水之戰”四個字被圈了又圈,旁邊密密麻麻寫著批注:“苻堅驕傲輕敵的心理依據”“謝安‘圍棋賭墅’的細節考證”“草木皆兵的視覺化呈現”。

她揉著僵硬的脖頸站起來,才發現會議室的沙發上橫七豎八躺著人影——張姐蜷在角落,懷裡還抱著市立圖書館借來的《魏晉南北朝禮儀考》;阿ken把外套鋪在桌上當枕頭,嘴裡嘟囔著“焦距不對”;小周最誇張,直接趴在鍵盤上,口水浸濕了“劇本廢稿”文件夾的封麵。

夏聽聽輕手輕腳地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街道,異世界的淩晨格外安靜,隻有路燈在濕漉漉的地麵投下橘色光暈。她突然想起原世界的家,那個永遠恒溫26度的房間,冰箱裡塞滿了芝士蛋糕和冰鎮可樂,而現在,她卻要為一個陌生世界的影視夢想熬夜,連杯熱咖啡都喝不上。

“在想什麼?”張姐不知何時醒了,裹著外套走到她身邊,“我剛看了你寫的大綱,那個叫謝安的老頭,下棋時聽到捷報還能麵不改色,轉頭過門檻卻把鞋跟磕掉了——這個細節抓得好,有血有肉。”

夏聽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張姐在說淝水之戰的關鍵人物。她原本擔心異世界觀眾不熟悉這段曆史,特意在大綱裡強化了人物的反差感,沒想到第一個t到點的是最務實的張姐。

“但有個問題。”張姐突然話鋒一轉,指著草稿紙邊緣的小字,“你標注的‘戰車方陣’‘投石機複原’,這些道具咱們租得起嗎?就算阿ken能diy,預算也得翻三倍。”

夏聽聽的心沉了沉。原主記憶裡,團隊的全部家當隻有五萬塊,這還是張姐抵押了老家房子貸的款。她昨晚隻顧著把故事寫得紮實,完全忘了現實的窘迫。

“我去趟資料館。”她抓起背包就往外衝,晨光剛好爬上街角的梧桐,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影子。

市立影視資料館的老陳看到她第二次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小林導演,您這是把家搬來了?”夏聽聽沒工夫寒暄,直接翻起了近十年的低成本曆史片記錄。當看到一部叫《孤城》的影片時,她突然停住了——這部講述守城士兵的電影,全程隻用了一個城樓布景,卻靠人物對話和光影變化營造出千軍萬馬的壓迫感,最終還拿了最佳創意獎。

“老陳,這部《孤城》的導演是誰?”她指著屏幕問。老陳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說:“好像叫陸明遠?聽說後來去山裡拍紀錄片了,圈內人都叫他‘瘋子’,放著大製作不接,非要跟野花野草較勁。”

夏聽聽把這個名字記在手機備忘錄裡,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低成本≠粗製濫造,用細節堆出真實感。”她突然有了主意——與其糾結戰車方陣的還原度,不如聚焦謝安在書房下棋時的微表情,用棋盤落子聲對應戰場廝殺,靠留白讓觀眾自己想象戰爭的慘烈。

回到工作室時,小周正抱著筆記本電腦轉圈,見她回來立刻撲上來:“娜姐!我把您的大綱改成劇本片段了!您看這段——謝安侄子謝玄在前線寫信問計策,謝安隻回了句‘朝廷自有安排’,其實是怕自己的緊張影響軍心,偷偷讓信使帶了錦囊!”男孩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加了個細節,謝安寫回信時把硯台打翻了,墨水暈染了信紙,您覺得怎麼樣?”

夏聽聽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想起原世界曆史課本裡那句“謝安石有廟堂之量”。原來史書上冷冰冰的評價,在劇本裡可以變成打翻的硯台、顫抖的指尖,變成一個普通人在巨大壓力下的真實掙紮。

“改得好。”她拍了拍小周的肩膀,“但得再刪二十個字,對話要像冰塊,越冷越有力量。”

這時阿ken扛著攝像機衝進來,臉上沾著灰:“娜姐!那明代片場我去看過了!雖然破,但那棵老槐樹還活著,枝椏歪歪扭扭的,拍謝安下棋的書房戲絕了!就是……”他壓低聲音,“看守大叔說,之前有劇組在那棵樹下拍上吊戲,結果演員真把自己勒暈了,現在沒人敢用那塊場地。”

張姐立刻皺起眉:“阿ken你彆危言聳聽,哪有那麼邪門?”阿ken急得直擺手:“是真的!大叔還說,晚上路過片場,能聽見有人在念台詞,不是劇組留下的錄音,是活生生的聲音!”

夏聽聽突然想起第一章結尾那道黑霧,指尖莫名發冷。但她很快定了定神——現在不是糾結靈異事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合適的場地。

“我去看看。”她抓起阿ken遞來的地址,張姐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順便去附近的道具租賃市場問問價格。”

明代片場藏在城郊的半山腰,生鏽的鐵門爬滿牽牛花,推開時發出“吱呀”的慘叫。院子裡雜草沒膝,幾座殘破的亭台歪斜著,像隨時會散架。阿ken說的老槐樹就在最深處,樹乾要兩人合抱,枝椏伸向天空,投下大片陰影。

“你看那樹乾上的紋路。”夏聽聽突然指著槐樹,“像不像天然的棋盤?謝安的書房戲完全可以在這裡拍,用樹影當窗簾,風聲當背景音,根本不用搭景。”張姐湊近看了看,突然笑了:“你還彆說,這比花錢搭的假書房有味道多了。”

就在這時,一陣風卷著落葉飄過,樹影在地麵晃動,竟真像有人在樹下踱步。夏聽聽下意識後退一步,撞在身後的石碑上——石碑上刻著“萬曆年間重建”,邊緣已經風化,指尖摸上去冰涼刺骨。

“誰在那裡?”張姐突然喝了一聲,朝著亭台方向走去。夏聽聽跟過去,發現亭子裡放著個落滿灰塵的木箱,打開一看,裡麵全是泛黃的劇本手稿,封麵上寫著三個字:《草木兵》。

“這不是……”夏聽聽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劇本講的也是淝水之戰,甚至連謝安磕掉鞋跟的細節都寫了,隻是結局停留在戰爭爆發前,像是沒寫完。

“看來不止我們想拍這段曆史。”張姐拿起手稿翻了翻,突然指著最後一頁的簽名,“陸明遠?這不是老陳說的那個瘋子導演嗎?”

夏聽聽看著“陸明遠”三個字,又看了看窗外晃動的樹影,突然覺得這廢棄片場像個巨大的謎題。而她們,已經不小心摸到了謎題的邊緣。

“先把場地定下來。”她合上木箱,語氣異常堅定,“租金跟看守大叔談,道具先用這些手稿裡提到的簡易方案,至於劇本……”她看向張姐手裡的《草木兵》手稿,“我們得寫出比這更好的故事。”

下山時,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張姐突然開口:“林娜,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跟著你嗎?三年前你第一次跟我說想拍曆史劇,眼睛亮得像現在的小周。後來你越來越急,越來越怕,那點光就滅了。”她頓了頓,轉頭看向夏聽聽,“但這幾天,那點光又亮起來了,比以前更亮。”

夏聽聽沒說話,隻是握緊了手裡的劇本大綱。她知道,張姐說的“光”不是屬於林娜的,是屬於那個在原世界熬夜看劇、對故事永遠抱有熱情的自己。

而此刻,廢棄片場的老槐樹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身影正撿起她們落下的劇本片段。他戴著草帽,帽簷壓得很低,隻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終於有人看懂這棵樹了。”風再次吹過,樹影晃動,這一次,竟真像有人在樹下輕輕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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