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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問心之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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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拍打著特調組辦公室的窗戶,模糊了外麵的城市燈火。柯明遠放下手中的檔案,揉了揉太陽穴。自從失去徐福血脈後,這種雨天總會讓他頭痛。辦公桌上,一份標著"絕密"的文件夾敞開著,露出幾張觸目驚心的現場照片——三名死者,同樣的死法:雙眼被自己親手挖出,麵部表情扭曲得不像人類。

"問心鏡"他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敲擊檔案上這三個字。

辦公室門被推開,溫靜姝抱著一摞古籍走了進來,發梢還滴著雨水。她的臉色比一個月前好多了,但眼下的青黑顯示她最近也沒怎麼休息好。

"找到些線索。"她把書堆在桌上,最上麵是一本破舊的《錦衣衛秘錄》,"問心鏡確實存在,而且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

柯明遠給她倒了杯熱茶:"怎麼說?"

溫靜姝翻開書頁,指向一幅插畫:陰暗的刑房裡,一個犯人被綁在椅子上,麵前是一麵造型古怪的銅鏡。鏡框呈火焰狀,鏡麵卻漆黑如墨。旁邊的錦衣衛手持鐵鉗,似乎正準備行刑。

"明代錦衣衛下設'問心局',專門用特殊手段審訊要犯。這麵鏡子就是他們的刑具之一。"溫靜姝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據記載,鏡子能照出人內心最黑暗的秘密,然後將其具現化。"

"具現化?"柯明遠皺眉。

"就是讓你親眼看到自己最恐懼、最愧疚的事情。"溫靜姝推了推眼鏡,"書上有段記錄,洪武年間,一個官員被指控貪汙,照鏡後突然發狂,大喊'它們在我眼睛裡',然後親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珠。"

柯明遠看向檔案中的現場照片:"和這三起案子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溫靜姝翻到另一頁,"問心鏡後來在靖難之役中失蹤,據傳是被方孝孺的門人偷走。而每次它重現人間,都會引發一係列離奇自殺事件。"

辦公室門再次打開,沈青禾和許文山走了進來,兩人都淋得像落湯雞。許文山的肩傷已經好了大半,但右臂仍然不太靈活。沈青禾則換了一把新的青銅短劍,劍鞘上刻滿了防護符文。

"查清楚了。"沈青禾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三名死者都是古董收藏協會的成員,而且都參加過上個月在保利拍賣行的一場私人交易會。"

許文山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雖然沒直接拍到問心鏡,但這個穿唐裝的男人很可疑。他叫鄭玄,是'明鏡堂'當代堂主。"

"明鏡堂?"柯明遠和溫靜姝異口同聲。

"一個低調的古玩研究組織,表麵上是收藏家俱樂部,實際上"許文山調出一張古老的家譜,"他們是明代錦衣衛指揮使鄭亨的後人,世代守護問心鏡的秘密。"

溫靜姝快速翻閱資料:"所以問心鏡一直在明鏡堂手中?為什麼現在突然出事?"

"因為鄭玄瘋了。"沈青禾冷笑,"據線人說,他聲稱接到'先祖啟示',要用問心鏡'淨化世間虛偽'。"

柯明遠站起身,走到窗前。雨已經小了,但烏雲依然低垂,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沒有了徐福血脈的感應,他本該對這類超自然事件免疫才對,但問心鏡的案子卻讓他莫名不安。

"我們需要看看那麵鏡子。"他轉身說,"如果它真的能照出人心黑暗,那麼"

"太危險了。"許文山打斷他,"三名死者就是前車之鑒。"

"但我們現在沒有血脈保護。"溫靜姝擔憂地補充,"普通人接觸問心鏡的風險更大。"

沈青禾把玩著新短劍:"我倒想會會這個鄭玄。錦衣衛的後人?看看他的功夫有沒有祖上厲害。"

正討論間,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許文山接起來,表情逐漸凝重。

"什麼時候?確定是他?好,我們馬上到。"

掛斷電話,他轉向其他人:"鄭玄現身了。剛才有人報警,說在潘家園舊貨市場看到一個穿唐裝的男子強迫路人照一麵古怪的銅鏡。"

"多少人受害?"柯明遠抓起外套。

"目前已知兩人,一個當場跳樓,另一個還在醫院搶救,但"許文山頓了頓,"眼睛沒了。"

潘家園夜市本該熱鬨非凡,但今晚因為大雨,人流稀少。警車和救護車的燈光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刺眼。特調組四人趕到時,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受害者在哪裡?"柯明遠亮出證件。

一名警官指向旁邊的小巷:"跳樓的那個在那邊,救護車剛拉走一個自殘的。"他壓低聲音,"太邪門了,那家夥一邊挖自己眼睛一邊笑"

"嫌疑人呢?"

"跑了。有目擊者說看到個穿褐色唐裝的男人往北邊去了,手裡抱著個長條形的盒子。"

沈青禾立刻朝北邊追去,許文山則去查看現場。柯明遠和溫靜姝進入事發的小古董店。店內一片狼藉,貨架倒塌,各種古玩散落一地。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裡一麵被黑布遮蓋的落地鏡,鏡前的地麵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人形輪廓。

"就是這裡。"溫靜姝戴上手套,小心地掀開黑布。

下麵的鏡子卻隻是一麵普通的現代穿衣鏡,沒有任何異常。

"被調包了?"柯明遠皺眉。

溫靜姝仔細檢查鏡框:"不,這就是問心鏡。看這裡——"她指著鏡框底部一個幾乎不可見的火焰紋飾,"《錦衣衛秘錄》上有記載,問心鏡的標記。"

"但它看起來"

"因為能量耗儘了。"溫靜姝解釋道,"根據記載,問心鏡每次'使用'後都需要'充能',通常是在月圓之夜吸收月光。"

柯明遠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沈青禾:"我找到鄭玄了!北邊廢棄的印刷廠!他挾持了人質!"

印刷廠昏暗的走廊裡回蕩著詭異的笑聲。特調組四人悄無聲息地前進,最終停在一扇半開的鐵門前。從門縫中可以看到,一個穿褐色唐裝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間中央,麵前跪著三個被綁住的人。男子手中捧著一麵造型古怪的銅鏡——鏡框呈火焰狀,鏡麵漆黑如墨,正是真正的問心鏡。

"虛偽的麵具終將摘下"鄭玄的聲音帶著病態的狂熱,"讓你們看看真實的自己"

他舉起鏡子,強迫第一個跪著的人看向鏡麵。那人劇烈掙紮起來,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現在!"沈青禾踹開門衝了進去。

鄭玄反應極快,一個側身避開沈青禾的飛踢,同時將問心鏡對準她。沈青禾本能地看向鏡麵,瞬間僵在原地,臉上浮現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沈青禾!彆看鏡子!"許文山大喊,同時擲出一包粉末。粉末在空中散開,形成一道薄霧,暫時模糊了鏡麵。

柯明遠趁機衝向鄭玄,但對方身手不凡,一個轉身就避開了攻擊,同時從袖中射出一枚暗器。柯明遠勉強閃避,暗器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徐福血脈?"鄭玄突然停下動作,死死盯著柯明遠臉上的血跡,"不已經乾涸了可惜"

溫靜姝趁機繞到側麵,將一瓶液體潑向問心鏡。液體接觸鏡麵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鏡麵上的黑色似乎淡了些。

"黑狗血?"鄭玄冷笑,"太天真了。"他突然將鏡子轉向溫靜姝,"看看你的真麵目吧,溫兆倫的女兒!"

溫靜姝來不及閉眼,目光與鏡麵相觸。令人驚訝的是,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失控,隻是微微皺眉,後退了一步。

"有趣"鄭玄眯起眼睛,"你心裡沒有黑暗?不可能"

趁他分神,柯明遠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擊中他持鏡的手腕。問心鏡脫手飛出,被許文山接住,立刻用特製的黑布包裹起來。

鄭玄發出憤怒的咆哮,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刀——刀身彎曲如蛇,刀刃泛著詭異的藍光。

"錦衣衛的'靈蛇刃'!"許文山驚呼,"小心,刀上有毒!"

鄭玄的攻勢如暴風驟雨,柯明遠和沈青禾聯手才勉強抵擋。溫靜姝則趁機解救了那三個被綁的人質,引導他們逃離現場。

"你們不懂!"鄭玄邊打邊喊,"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偽與罪惡!問心鏡能淨化一切!"

"就像'淨化'那些無辜的人?"柯明遠反問,一記掃腿逼退鄭玄。

"無辜?"鄭玄狂笑,"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黑暗!鏡子隻是讓他們麵對真實的自己!"

沈青禾突然從側麵突襲,短劍直指鄭玄手腕。鄭玄閃避不及,靈蛇刃被擊落。但他不退反進,一個詭異的轉身,從另一隻袖子中射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金針,直刺沈青禾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許文山撲過來推開沈青禾,金針深深紮入他的肩膀。許文山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許教授!"沈青禾扶住他,眼中怒火燃燒。

鄭玄趁機衝向被黑布包裹的問心鏡:"鏡子是我的!淨化必須繼續!"

就在他即將觸到鏡子的瞬間,整個房間突然劇烈震動,牆皮簌簌掉落。所有人都站立不穩,鄭玄踉蹌幾步,撞翻了角落裡的一堆舊機器。

"地震?"溫靜姝扶住牆壁。

柯明遠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這不是地震而是某種力量的波動。他看向被黑布包裹的問心鏡,鏡麵竟然在發光,透過布料散發出詭異的紅光。

"不對鏡子被激活了!"他大喊,"所有人閉上眼睛!"

但為時已晚。問心鏡上的黑布被無形的力量撕碎,鏡子懸浮在空中,鏡麵不再漆黑,而是變成一片血紅色。無數扭曲的人臉在鏡中浮現,發出無聲的尖叫。

鄭玄離鏡子最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當他的視線與鏡麵相觸,整個人立刻僵住了,臉上浮現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不不是我我隻是奉命行事"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那些酷刑那些慘叫不是我本意"

他的手指慢慢抬起,伸向自己的眼睛

"阻止他!"柯明遠衝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鄭玄的指尖已經觸到眼瞼:"它們在看著我在我的眼睛裡必須挖出來"

"鏡子失控了!"溫靜姝試圖靠近,同樣被彈開,"它在釋放所有被折磨者的怨念!"

沈青禾突然站直身體,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隻有一個辦法了。"她舉起青銅短劍,"毀掉它!"

"不行!"許文山虛弱地阻止,"強行破壞會釋放所有怨靈!"

沈青禾猶豫了。就在這時,鄭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根手指已經插入眼眶

千鈞一發之際,柯明遠抓起地上的靈蛇刃,猛地擲向問心鏡。刀刃擊中鏡麵,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鏡子劇烈震動起來,紅光忽明忽暗。

"沒用的!"鄭玄跪在地上,滿臉是血,"問心鏡隻能淨化"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鏡麵突然變得透明,映照出的不是房間裡的任何人,而是一個古老的場景——錦衣衛大牢中,無數犯人正在遭受酷刑。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被活活挖去雙眼

"方孝孺"溫靜姝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方孝孺被處死的場景!"

鏡中的畫麵不斷變換,展示出明代錦衣衛用問心鏡折磨犯人的各種場景。每個受害者臨死前的怨念都化為一縷黑煙,被吸入鏡中。幾百年來,鏡子已經積累了無數這樣的怨念。

"我明白了"柯明遠突然說,"問心鏡不是刑具,而是容器!錦衣衛用它收集死者的怨氣!"

鄭玄抬起頭,空洞的眼眶對著聲音的方向:"不可能祖訓說鏡子是用來淨化"

"謊言。"溫靜姝冷冷地說,"你們的祖先用鏡子收集怨氣,肯定是為了某種邪術。"

鏡子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鏡麵開始出現裂紋。許文山掙紮著站起來:"怨氣要爆發了必須立刻封印!"

"怎麼封?我們沒有法器了!"沈青禾焦急地問。

柯明遠看向溫靜姝,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可能。雖然失去了徐福血脈,但上次激活養靈盅的經曆或許

"血。"柯明遠說,"我們的血曾經有特殊效果。"

不等其他人反應,他已經用靈蛇刃劃破手掌,將血按在鏡麵上。溫靜姝也毫不猶豫地照做。

兩人的血在鏡麵交彙,竟然沒有滑落,而是被鏡子吸收。問心鏡的震動減弱了些,但裂紋仍在擴大。

"不夠"許文山咬牙,也用受傷的肩膀抵住鏡框,"加上我的!"

沈青禾二話不說,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鏡麵上:"四象封印!"

四人的血在鏡麵形成奇特的紋路,問心鏡終於停止了震動。裂紋不再擴大,但鏡子已經嚴重受損,鏡中的紅光被一種柔和的藍光取代。

鄭玄摸索著爬過來:"鏡子我的鏡子"

"結束了。"柯明遠收起問心鏡,"你的'淨化'害死了無辜的人。"

"你們不懂"鄭玄的聲音越來越弱,"世界需要淨化需要真相"

他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口中吐出黑血,很快就不動了。

"毒針"許文山檢查後說,"他袖子裡還藏了一根,應該是準備自殺用的。"

回到特調組辦公室,四人圍著被封印的問心鏡。經過檢測,鏡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邪惡力量,變成了一件普通的古董。

"所以錦衣衛收集這些怨氣到底為了什麼?"沈青禾問。

溫靜姝翻閱著從鄭玄身上找到的筆記:"根據這些記載,明代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鄭玄的師祖——相信通過積累足夠的怨氣,可以打開'修羅道',獲得不死之身。"

"瘋子。"許文山搖頭,"不過問心鏡的原理倒是值得研究。它確實能反映人心黑暗,但效果被錦衣衛誇大了——那些受害者更多是被自己的恐懼和愧疚逼瘋的。"

柯明遠若有所思:"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麵,但正視它、接受它,才是解決之道,而非逃避或挖出眼睛。"

沈青禾突然變得沉默。柯明遠注意到她的異常:"怎麼了?"

"我在想"沈青禾罕見地猶豫了,"當鏡子照向我時,我看到的是"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黑暗連最親密的夥伴也無法分享。

溫靜姝最終打破沉默:"問心鏡雖然失去了力量,但類似的法器可能還存在。明鏡堂也不會就此消失。"

"所以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柯明遠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夜空。沒有了徐福血脈的感應,他反而感到一種釋然——做一個普通人,麵對普通的恐懼和黑暗,或許就是最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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