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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校長趕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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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光芒在德拉科·馬爾福的左臂上瘋狂流竄,如同熔岩在青紫色的血管紋路間奔湧。繃帶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德拉科的身體猛地向後弓起,脖頸上青筋暴凸,灰藍色的眼睛瞪得幾乎裂開,瞳孔渙散,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嗬嗬聲。他完好的右手在空中徒勞地抓撓。

“德拉科!”阿斯托利亞的聲音撕裂了慣常的平靜,帶著前所未有的驚駭。她手中的魔杖爆發出強烈的銀白色光芒,如同刺破陰霾的晨曦,猛地撞向那暴走的猩紅詛咒。然而銀光撞在猩紅之上,隻發出嗤嗤的消融聲,光芒迅速黯淡,被那暴戾的力量吞噬。詛咒如同被激怒的凶獸,反撲得更加狂暴。

安比岡斯的心臟被冰冷的恐懼攫住,但下一秒,一股更強烈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救人。她尖叫著抽出魔杖,不顧一切地將全部魔力灌注杖尖:“呼神護衛!”一道純粹、熾烈的銀色光柱噴湧而出,狠狠撞向猩紅的源頭。

嗡——

安比的銀光與利亞的銀光交彙,如同兩道堅韌的繩索死死絞住狂暴的猩紅凶獸。紅光瘋狂扭動掙紮,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般的尖嘯。銀光在衝擊下劇烈搖曳明滅,如同風中殘燭。安比感覺魔力像開閘洪水般傾瀉,支撐魔杖的手臂劇烈顫抖。利亞的臉色也蒼白如紙,灰藍色的眼眸中隻剩下不顧一切的決絕。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一股柔和卻無可抗拒的力量推開。

沒有巨響,隻有一道溫暖、平和、卻蘊含磅礴力量的金色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陽瞬間充斥整個醫療翼。光芒掃過,狂暴的猩紅詛咒如同遭遇天敵,掙紮猛地一滯,發出尖銳的哀鳴。

一隻修長、戴著古怪戒指的手掌輕輕按在德拉科劇烈抽搐的額頭上,動作輕柔如拂去塵埃。

“安靜。”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響起,如同撫平驚濤的定海神針。

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銀白色的長須在微風中飄拂,半月形眼鏡後的湛藍色眼眸深邃如海。沒有冗長的咒語。他伸出另一隻手,食指指尖亮起一點極其純粹、如同星辰般璀璨的乳白色光芒。指尖輕點,精準落在德拉科手臂上猩紅詛咒最狂暴的核心節點。

嗤——

一聲輕響。那點乳白星光融入猩紅之中。狂暴的詛咒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毒蛇,掙紮戛然而止。刺目的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收縮、黯淡。凸起搏動的青紫色血管紋路不甘地平息下去。德拉科緊繃的身體猛地鬆懈,癱軟在病床上,大口喘息,眼神渙散。

安比和阿斯托利亞的銀光失去目標,瞬間消散。安比踉蹌一步,魔杖差點脫手,巨大的魔力消耗讓她頭暈目眩。利亞後退半步扶住床柱,呼吸急促。

醫療翼陷入死寂。隻有德拉科粗重的喘息聲。

鄧布利多緩緩收回手,指尖星光隱沒。他湛藍色的目光在德拉科手臂上那雖然平息卻依舊猙獰的青紫色符文上停留片刻。“相當及時的反應,理查德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讚許。

“校長過譽。”利亞微微頷首,聲音微啞。

“‘荊棘烙印’,”鄧布利多的目光轉向德拉科,聲音平靜卻帶著重量,“一種古老的詛咒,以魔力為食,直至回路崩毀。”

就在這時,醫療翼的門再次被推開。西弗勒斯·斯內普如同裹挾著地窖寒意的陰影,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他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蠟黃陰沉,黑袍下擺似乎還帶著一點處理過的汙漬痕跡。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病床上虛弱的德拉科,在那青紫色的符文上停留了一瞬,琥珀色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那雙冰冷的眼睛抬起,迎上鄧布利多溫和的注視。

“阿不思。”斯內普的聲音低沉絲滑,聽不出情緒,“龐弗雷夫人通知我馬爾福的情況惡化。”

“是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點點頭,湛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一種棘手的詛咒,‘荊棘烙印’。需要你調配最高效的魔力淨化藥劑和靈魂安撫劑。配方在……”他報出了幾個極其罕見、甚至帶著禁忌色彩的魔藥材料名稱。

斯內普的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並未提出異議。“我立刻去準備。”他簡短地回答,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站在一旁的安比岡斯。

就在斯內普轉身的刹那,安比的目光死死釘在了他無意滑落的右手手腕上。黑袍袖口之下,腕骨內側,一道淡得幾乎看不見、卻與德拉科手臂上詛咒符文核心結構幾乎完全一致的三角印記,暴露在醫療翼明亮的燈光下。

安比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冰冷的巨手攥住。魔藥教室裡的冰冷怒意、這道印記、德拉科的痛苦……線索碎片在她腦中轟然串聯。

是他。詛咒的源頭是斯內普。

震驚和難以置信讓她忘記了呼吸,臉上血色褪儘,寫滿駭然。

斯內普的腳步倏然停頓。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眼眸,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精準地刺向安比。

時間凝固。醫療翼明亮的燈光下,安比臉上的震驚、懷疑與駭然,清晰地刻印在斯內普冰冷的瞳孔之中。一股比詛咒爆發更令人心悸的寒意,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

斯內普地窖辦公室的壁爐灰燼中,最後一絲暗紅光芒即將熄滅。空氣中殘留著焚毀符文的焦糊味和冰冷怨毒的氣息。就在他盯著桌麵上那個焦黑空洞,感受著針紮般的精神餘痛時,一股微弱但清晰的魔法波動穿透石壁。那不是詛咒爆發的暴戾,而是守護神咒特有的、純淨卻帶著驚慌的意誌波動,源頭是醫療翼。

緊接著,一道銀光閃過,一隻小巧的、由純粹魔法構成的銀色牡鹿輕盈地落在他的書桌上。那是龐弗雷夫人的守護神,它口吐人言,聲音帶著罕見的急促:“斯內普教授!馬爾福先生詛咒爆發,情況危急,速來醫療翼!”聲音落下,銀色牡鹿化作光點消散。

龐弗雷夫人的緊急通知到了。

斯內普蠟黃的臉頰肌肉繃緊。詛咒爆發了,而且是在醫療翼。他幾乎可以想象那混亂的場景。他沒有任何猶豫,黑袍翻滾,如同離弦之箭衝出辦公室。地窖的陰冷空氣灌入肺腑,卻壓不下他心頭翻湧的冰冷怒意和一絲被強行壓下的驚悸。那符文,終究還是被觸動了。

當他踏入醫療翼時,鄧布利多指尖的星光剛剛將最後一絲猩紅抹去。空氣中殘留的邪惡氣息和德拉科手臂上那清晰的、醜陋的荊棘烙印符文,像一記無聲的重拳擊在他心上。那符文的結構與他手腕內側那道隱秘的、象征著恥辱與黑暗過往的傷疤,幾乎如出一轍。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瞬間攫住了他。是驚怒於詛咒的再次顯現,是愧疚於它竟烙印在了自己學院的學生身上,還是被命運以最殘酷的方式,將他竭力埋葬的過去赤裸裸地拖到眼前。

他迅速收斂心神,用最公式化的語氣向鄧布利多陳述了龐弗雷夫人的通知。鄧布利多平靜地報出藥劑要求,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鑿子,敲打著他試圖冰封的記憶。月虧之夜的陰露,鳳凰的淚晶……這些材料,這些方法,無一不在提醒他那個黑暗的年代,那個他錯誤追隨的身影。如今,他卻要用這些禁忌的手段,去救治一個因為自己無法擺脫的過去而遭受無妄之災的學生。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和懲罰。他應下,聲音維持著慣常的冰冷,試圖用專業的魔藥大師姿態掩蓋內心的波瀾。

然而,就在他轉身欲離,試圖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環境和德拉科手臂上那無聲的指控時,安比·岡斯的目光,像燒紅的探針,精準地刺向了他極力隱藏的手腕。

腳步停滯。身體僵硬。他緩緩轉身。當他的視線對上安比那雙同樣琥珀色、此刻卻盛滿駭然與無聲質問的眼眸時,一股冰冷的、足以凍結血液的怒火,混雜著一絲被逼至懸崖的瘋狂,在他胸腔裡炸開。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在尖叫著指控,凶手是你,是你帶來的詛咒。

這無聲的指控如此直接,如此赤裸,比任何惡咒都更鋒利地刺穿了他築起的冰牆。他竭力想要埋葬的秘密,他視為最深恥辱的印記,就這樣被一個他試圖用冰冷和斥責推開的女孩,以最殘酷的方式揭露在燈光之下,暴露在鄧布利多那溫和卻洞察一切的目光下。憤怒是冰封的表象,內裡翻滾的,是深淵被照亮時那令人窒息的恐慌與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被誤解的尖銳刺痛。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用那雙淬了寒冰的眼睛死死鎖住她,讓那無聲的驚雷在他們目光交彙的狹小空間裡反複轟鳴。每一秒的沉默,都是他冰冷的盾牌,也是他無法辯駁的困境。德拉科虛弱的喘息,龐弗雷夫人匆忙的腳步聲,鄧布利多注視的重量,都成了這場無聲對峙的背景音,將他和她隔絕在一個充滿致命猜疑的孤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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