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衍,“……”
鬱悶又無語的盯著麵前的女孩兒。
他張口想用他教育自己學生那一套來教育她。
卻又覺得不合適,最後起身丟下話:
“吃了飯去我辦公室。”
厲梔還在埋著頭,感覺人走遠了,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她時刻提醒自己,日久能生情。
隻要她臉皮厚一點,長此以往的堅持下去,總會有成效的。
想到傅行衍讓她去他辦公室,厲梔迅速把飯吃了,起身離開的時候,瞧見有不少學生正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她。
那些目光,看上去並不友好。
厲梔毫不在意。
覺得傅行衍在學校肯定很受女生歡迎。
肯定有不少女生都喜歡他。
她這麼正大光明的朝傅行衍靠近,不引來敵意才怪。
厲梔很快趕到傅行衍的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門。
聽到裡麵傳來回應後,方才推門進去。
看到辦公桌前,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埋頭在工作,認真專注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
厲梔輕步走過去,嘗試著自來熟地喊:
“老公,你叫我來做什麼呀?”
聽聞,傅行衍抬頭看她。
女孩兒的一句老公,喊得他都有些懵了。
他神色微變,彆扭又尷尬,最後示意對麵的位置,“坐。”
厲梔點頭,乖巧地過去坐下。
她變得像個做了錯事的學生,被老師喊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雙手搭著膝,拘謹的樣子還怪可愛。
傅行衍明著是在繼續工作。
目光卻不時瞥向她。
這小妻子雖然20了,但看著未免太小了些。
個子不過一米六多?
還長著一張帶嬰兒肥的小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鑲嵌在臉上,閃起來跟寶石在發光似的。
這種女孩兒,叫他怎麼跟她以夫妻的關係相處。
傅行衍放下手中的鋼筆,乾脆正視她,耐心跟她道:
“我不管我媽給你多少錢,交代你的任務是什麼,但是我告訴你,你不需要留在我身邊。
我們之間也不存在夫妻義務,所以你大可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被這段婚姻給束縛了。”
厲梔抬頭,挺直了腰杆跟他對視。
“我不覺得這段婚姻是束縛啊,相反,我覺得跟在你身邊,我挺開心的。”
怎麼會不開心呢,有很多錢拿,又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處。
她可不要太喜歡這種生活。
“但是你打擾到我工作了。”
傅行衍很不高興。
他娶她,不過是想讓她替他儘孝,陪著母親。
現在她卻跟在他身邊,要是讓他的學生同事知道他娶了一位這麼小的妻子,還不知道彆人怎麼想他。
“我說了不會打擾到你工作的。”
厲梔見他有些生氣,趕忙想對策。
她靈機一動,忙又道:
“這樣吧,我以後儘可能不在人多的地方跟你說話,也不讓旁人知道我們是夫妻,而且我已經在圖書館裡有份工作了,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她皺著眉頭,抿著小嘴鼓起了腮幫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生憐憫。
傅行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得這麼好說話了,竟是不忍再多說,最後也隻是叮囑:
“那就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也不許再喊我老公。”
厲梔忽而又換了一張臉,笑得燦爛,“遵命,傅教授。”
看著她那一臉又變得活潑的樣子,傅行衍總覺得這女孩兒,像是有兩幅麵孔。
算了!
娶都娶了,隨便她裝吧!
他示意,“你出去。”
“好嘞。”
厲梔起身來,準備走時,門口忽而傳來了敲門聲,她立即睜大雙眼看向傅行衍,莫名有種偷感。
“我需要藏起來嗎?”
傅行衍覺得沒必要。
他是老師,經常喊學生來辦公室裡訓話很正常。
何況這小妻子看著就跟他的學生們一般大,一般人應該不會亂想。
他示意,“直接出去。”
厲梔會意,上前拉開門。
她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門口的人,竟是個熟人。
是她那老父親在母親生她時難產去世不到一年,娶進門的後媽帶著的拖油瓶。
比她年長了五歲。
真沒想到,裴清清這種人不僅選擇了學醫,還就讀這所大學。
這是在為將來繼承她父親的醫院做準備?
裴清清看到厲梔,也顯得十分驚詫。
她瞥了一眼辦公室裡,看到傅教授在,卻又裝作不認識厲梔,越過她進了辦公室。
厲梔還定在門口沒走。
隨後便聽到裴清清的聲音傳來:“傅教授,這是您交代我完成的作業。”
厲梔沒再停留,闊步走開了。
張舒琴那個女人,為了將她趕出裴家,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教唆自己的女兒一起汙蔑她,陷害她。
甚至說她是克星。
最後不僅成功讓父親給她改了隨母親姓,還讓裴清清跟父親姓。
十歲就不讓她上學,將她送去了山裡的道觀壓製邪氣。
她好不容易在十七歲那年奶奶過世回家,卻又被張舒琴母女跟她那同父異母的弟弟陷害,說她推弟弟摔下樓。
父親一氣之下又將她送去了道觀。
那些年,她潛心鑽研玄學,想要解了傅家的詛咒,便沒多餘的心思去管家裡的事。
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
在傅行衍的學校裡,碰到了跟她父親姓的裴清清。
裴清清甚至還是傅行衍的學生。
厲梔低笑,這麼好的緣分,她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當初費儘心思將她趕出裴家的張舒琴母女了。
然而,就在厲梔沒走多遠時。
裴清清追了過來,“厲梔。”
厲梔停住腳步,卻沒回頭。
裴清清疾步來到她麵前,姿態高傲地打量著,滿臉鄙夷。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跟傅教授認識?”
厲梔笑起來,裝得人畜無害。
“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傅教授那種德高望重的人。”
她抽出手機,假裝玩,實則是打開了錄音。
“那你怎麼會從傅教授的辦公室裡出來?”裴清清又問。
厲梔皺著眉頭,敷衍道:“我在這裡上班啊,撿到傅教授的工作證,給他送過來不行嗎?”
裴清清才不信,擺出那副長姐的姿態訓道:
“你不在道觀裡好好給弟弟祈福,私自跑下來還在學校裡工作,就你這種初中高中都沒讀過的人,就算當保潔我們學校也不可能會收你。”
厲梔笑起來,張揚又得意。
“那不好意思,我是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
“就你?”
裴清清懶得聽她胡說八道,瞧著不過三年不見,厲梔越發亭亭玉立。
明明是山裡長大的,皮膚卻白得發光,五官清秀。
她滿眼嫉妒,警告道:
“我知道你從小什麼都喜歡跟我爭,但是我告訴你,不許靠近傅教授,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