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選拔的時間是五天，集合的最後期限是傍晚的五點，而現在，時間已經所剩無幾，集合點才來了二十幾個人。
“百十號人卻隻剩下二十幾個，鳶蝶下手是真的狠啊！”苗狼站在廠房門口看著時間，還不忘和陳善明吐槽。
陳善明頗有一種自己獨醒的高人姿態，“這才哪到哪兒，看著吧，這二十幾個人能剩下超過一手之數的可能性都不大，彆忘了，這還隻是鳶蝶製定的第一輪淘汰機製。”
排成排站著的菜鳥們看陳善明和苗狼小聲的私語，都豎起耳朵企圖聽到一些內幕信息，卻隻能反複的聽他們提起鳶蝶兩個字。
這明顯是代號的字眼讓所有人上了心，不過這裡麵又分了兩種人。
一種是不知道鳶蝶是顧月姝的人，一種則是知道的，所以他們臉上的表情各不相乾。
下午時間17點整，隨著廠房大門的關閉，第一輪選拔過關的菜鳥名單已經徹底確定。
範天雷的目光在這些菜鳥的臉上一一掃過，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給鳶蝶去電話，讓她把下一步指示發過來。”
陳善明點頭，立刻接通了電話，顧月姝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耳朵裡。
“金雕，你這邊按照既定計劃繼續實施就好，反恐處那兒我會打招呼的。”
言簡意賅的話說完，通話立刻就掛斷了。
範天雷見此，再次用眼神掃視了每一個菜鳥，然後皺起了眉，“帶他們去換衣服，就這麼帶著他們走出去，我嫌丟人。”
“一場選拔就把你們這些‘精英’弄得這麼狼狽，我真懷疑你們原部隊的練兵水平。”
“報告！”驕傲如宋凱飛聽不下去了，他想站出來反駁。
範天雷看著他笑了，“不服氣？”
宋凱飛：“不服氣！”
“很好，我就喜歡你們的不服氣，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就證明給我看，嘴上說說，可代表不了什麼，現在，換回你們的軍裝，我們該趕往下一個地點了。”
範天雷最不怕的就是有人不服，畢竟他擺楞不過來，還有顧月姝在呢嘛，她可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專治各種不服。
······
“喂？”溫長林接到顧月姝的電話，再對比現在的局麵，已經明了了這個電話打來的原因。
“溫總，這次演習承讓了。”顧月姝帶著笑意的聲音為演習的結果畫上了句號，“你記得把抓到的人原路送回啊，我這邊還要繼續選拔剩下的人，沒空再跑一趟。”
“我就知道是你的計劃，上午剛商量好，下午你就動手了，範天雷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溫長林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因為演習落敗而沮喪的心都好受了一些。
顧月姝哈哈的笑聲裡是不加掩飾的自傲，“兵貴神速，這不就是你要的出其不意嘛，幫你達成目的還不好？”
“溫總啊，做人呢不要太貪，什麼都想要是不對的，我已經在儘量滿足你的要求了，不說給個誇獎，反而找我興師問罪，這樣不好吧。”
“你還教訓上我了，”溫長林好笑的搖搖頭，意識到對麵看不見，才停下了動作，“這場演習我可是輸家，你就不能讓我發發牢騷？”
“人呢要知恥而後勇，發牢騷是最不可取的，所以你還是帶著人思考總結一下這次演習的疏漏吧。”顧月姝點了他一下，才繼續說道：“你的人放走了二十八個疑似恐怖分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這還隻是五天時間，如果時間持續的更久，他們的身份不是參加選拔的軍人，而是真正的境外不法人士，東海省就不是現在平靜無波的樣子了。”
“溫總，你失職了。”
在溫長林的沉默裡，顧月姝結束了通話，她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後續他要怎麼去整改和進步，那就是整個東海省反恐體係內部的事務了。
她現在要去等待已經開始了第二階段選拔的菜鳥們，當他們成功通過第二道下馬威以後，就能和她 碰麵了。
被顧月姝心心念念著的菜鳥們，此時正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範天雷讓人收拾了市區廠房裡的所有物品，就帶著二十八個菜鳥紮進了深山，還是山頂常年有凍土的深山。
皚皚的雪峰之上，衣衫單薄的菜鳥們和裹得嚴嚴實實的老鳥們對著大眼瞪小眼。
“咯咯咯···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李二牛凍的直咬牙，上牙和下牙完全是不受肌肉控製的咬在一起。
何晨光把李二牛又往自己身邊拽了拽，使他貼的更緊一些，“不知道，我嚴重懷疑他們是想把我們集體淘汰，一個不留。”
“鬨呢？那他們把咱們聚起來是要乾嘛？”王豔兵打了個哆嗦，“脫了褲子放屁？”
“你們都不冷的嗎？這麼多廢話。”宋凱飛個子很高，以前他以這點為榮，但現在，他恨不得自己能矮一點，再矮一點，起碼有人給他擋風，而不是他自己用臉直麵寒風的巴掌。
徐天龍已經將眼鏡摘了下來，不近視的他可以在平時戴著裝飾品效果的平光眼鏡，但在這裡，隻會妨礙他視物。
範天雷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的一群鵪鶉，又看了一眼腕表，遺憾的發出滋滋聲，“可惜，太可惜了，居然隻過了五分鐘，你們是不是以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啊？”
“想不想知道這一輪選拔的期限？”
如願看到他們渴求的目光，範天雷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嘿！我偏不告訴你們，受不住了就直接退出啊！真要凍死了，那就可惜了。”
菜鳥們：怎麼可以有人這麼賤？就這還是參謀長呢？狼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龍潭虎穴啊！
“不要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我，這罪是你們自己找的，如果不想繼續受罪，就趕緊走吧，隻要你們現在喊退出，我一定原樣把你們送回原部隊。”
“至於堅決不退出的，我隻能說，不保證你們會不會直接在這裡凍成冰雕哦。”
“特種部隊的死亡指標，你們該早有耳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