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還有幾個?”顧月姝看了看表,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歪頭對灰狼問道。
“大部分都回來了。”灰狼對於菜鳥們的麵孔可以說是最熟悉的了。
“還有多久?”野狼閒庭信步的走到顧月姝身邊站定,眼睛一直注視著那條菜鳥們歸來必經的主乾道。
“還有十分鐘。”顧月姝剛看過表,所以不用灰狼再費勁看時間了。
“你們覺得他回得來嗎?”野狼低聲問道。
“夠嗆。”灰狼並不看好,因為時間已經不夠用了。
顧月姝沒有發表意見,因為她在那條路上看到了他們這些人期待著的身影,“回不回得來,自己看,人來了。”
菜鳥們蜂擁向小莊,雖然不能給予他什麼幫助,可是他們還是想鼓勵他,讓他堅持走完最後一段路。
“來不及了,時間快到了,他馬上就要出局了。”灰狼為小莊可惜。
“你的表準嗎?”顧月姝和野狼異口同聲。
“我的表可”灰狼下意識的要回話,等他反應過來,立刻改口,“哦對,我的表呀,快一分鐘。”
灰狼臉上的可惜變成了笑意,然後又變成了對小莊的擔憂,他希望小莊可以在這一分鐘的有效時間內走到終點線,也擔心他走不到。
“小莊,快!還有一分鐘,抓緊機會,快!”
菜鳥們鼓勵小莊的聲音,灰狼期盼小莊成功的聲音,以及野狼雖然不說,但是眼睛裡滲透出來的希冀,都被顧月姝這個一點兒都不緊張的人聽在或是看在了眼裡。
有上帝視角的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小莊會出局,因為他注定了要成為特種兵,也很適合成為狼牙的一員。
當小莊站在終點線內抬頭看國旗的時候,他的成功令人所有人開心。
“列兵菜鳥。”目送灰狼走過去與小莊對話,顧月姝跟上了野狼離開的腳步,但她依舊能夠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到。”
“你成功了,你成功了!”
小莊的成功,何嘗不是他們這些教官的成功呢。
將一個根本不知道軍人是怎樣身份,穿上軍裝意味著什麼的人,逐漸的改變成了敢於拚搏,懂得什麼是軍人榮譽的人,這其中要付出的努力,不是兩三句話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你跟著我做什麼?不去和菜鳥們慶祝慶祝?”野狼嘴上嫌棄著顧月姝,腳步卻已經開始放緩,就怕她追著他走急了再扯到傷處。
“他們回來的第一件事大概是洗個澡吃個飯然後倒頭就睡,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休整了,還是跟著你比較好。”
顧月姝想請假,她還得去找那個坑閨女的老爹算賬呢。
“你到底要乾嘛?”野狼站定,雙臂交疊抱胸,一副警惕的神情看著她。
顧月姝唇角彎彎,“不乾嘛,菜鳥們未來兩天不是要做一個休整嘛,我想著這兩天反正沒我什麼事兒,跟你請個假而已。”
“咱們這是封閉式訓練,你覺得我可能準你的假嗎?”野狼一臉你不要異想天開的表情。
“給不給?”顧月姝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不給!”野狼斬釘截鐵。
“不給是吧,那你把老何給我叫到這兒來,隻要你能把他叫來,我就不請假了。”顧月姝覺得自己已經很退而求其次了,但野狼並不覺得。
“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這不是要把何大隊叫來,你這是要把我的命送出去!”野狼抗拒的後退兩步,臉上明晃晃幾個大字“你不要害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能乾點兒什麼?”顧月姝嫌棄道。
“我什麼都不會乾,我就是個廢物,所以你假也彆找我請,人也彆找我給你叫,你自己解決問題去。”野狼能屈能伸,為了不被何大隊秋後算賬,他直接認慫。
顧月姝無語,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你不跟著我了?”野狼見她走的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對著她的背影賤賤的喊著。
顧月姝閉著眼咬牙切齒想發火卻硬是忍住了,這家夥總是知道怎麼挑起她的怒氣,但她現在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還真就不再繼續努力努力了啊!大隊長給的任務完成的真容易,今天不但懟贏了她,還白賺了一頓大隊長親手做的飯,值了。”
野狼聳肩,再勝一局的他心情極好的吹起了口哨,順便思考起了什麼時候去找大隊長兌現一下大隊長答應的這頓飯。
他兜裡躺著的手機通話界麵,最新顯示的通話記錄就在不久前,而通話人正是被顧月姝惦記的何誌軍。
早就預判到了女兒舉動的他,提前把電話打給了野狼,讓他把顧月姝困在訓練營裡。
等時間長了,她忘記了今天他給她認了個小叔的事兒的時候,再把她放出去。
菜鳥休整的兩天裡,請不到假的顧月姝開啟了擺爛的鹹魚時光。
本來該她負責的訓練內容和文件處理,一部分被她分給了灰狼和土狼,一部分堆到了野狼的案幾之上,她則每日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就差學著小豬仔養膘了。
“砰!”忍了一天文件堆積如山摧殘的野狼忍無可忍,直接拎了個鐵盆衝到了顧月姝的住處,大力的敲起了盆。
巨大的聲音讓顧月姝以最後的速度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邊起身一邊還摸著衣服,嘴上喃喃:“哪兒打炮?”
同樣被震得不輕的野狼有些耳鳴,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隻看得見她在嘎巴嘴。
懂唇語的他好笑的拉長聲調,“沒打炮,我就是看你睡得時間長了,所以選了一種比較刺激的辦法叫醒你而已。”
顧月姝穿外套的動作進行了一半,還剩的一隻袖子都不想管了,直接握緊拳頭光著腳下床就去擂他。
“我讓你想用刺激的辦法叫醒我,你挺會玩兒啊!”
“梆梆梆。”顧月姝的拳頭一拳比一拳重,打疼了野狼的同時,她自己的手也疼的不行,這一波算是他們兩個的兩敗俱傷。
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她被野狼拉去處理文件的時候,忍著手疼還要寫字才最炸裂,早知道她剛才捶他的時候就輕點兒了,也不知道她算吃虧還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