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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符牌顯影與舊案餘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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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溪鎮回來後,沈硯煉丹的心思更沉了。有符牌輔助調和藥性,他煉清蘊丹的成功率越來越高,有時一爐能成七八枚,丹丸的靈氣純度甚至隱隱超過了李長老早年的手筆。

李長老看在眼裡,喜在心上,索性把丹房外院的小丹爐徹底交給了他:“往後這爐歸你用,缺什麼丹料跟周管事說,我去主峰跟庫房討。”

沈硯應下,每日除了修煉,便守在丹爐邊。這天他正煉著一爐“聚氣丹”(比之前的凝氣丹更精純,適合煉氣後期弟子),符牌懸在爐口,金紋隨著爐火輕輕晃動。突然,符牌的金光裡閃過一片模糊的影子——不是丹爐內的景象,而是一片黑漆漆的山洞,洞壁上似乎刻著什麼,隱約有怨魂的嗚咽聲傳來。

沈硯心裡一驚,手一抖,差點碰翻了丹料。他趕緊凝神看向符牌,那影子卻消失了,隻餘下金紋平穩的光澤,仿佛剛才的景象隻是錯覺。

“怎麼了?”周管事正好進來送靈木炭,見他臉色不對,問道。

“沒什麼。”沈硯搖搖頭,心裡卻犯嘀咕——那山洞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和靈霧穀裡藏著巨符的山洞有點像,又不完全一樣。

當晚,沈硯試著集中精神與符牌溝通,想再看到那片影子。符牌在眉心發燙,卻遲遲沒有動靜。直到他拿出從靈霧穀帶回來的半株凝露草(一直用玉盒收著),放在符牌邊,符牌突然金光大盛!

這次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清晰的畫麵:依舊是那片黑漆漆的山洞,洞中央擺著一具石棺,石棺上刻著和符牌同源的金紋,棺蓋縫隙裡滲出黑絲,正是腐骨石上的邪祟氣!畫麵一轉,一個穿灰袍的老者正往石棺裡放枯骨,側臉赫然是——墨長老!

沈硯猛地睜開眼,後背沁出冷汗。墨長老竟還藏著這麼個地方?那石棺裡……難道是他煉腐骨石的“原料”?

他不敢耽擱,連夜去找李長老。老修士聽完他的描述,撚著胡子沉吟半晌:“靈霧穀深處確實有片廢棄的石墓,傳說是上古修士的埋骨地,三十年前瘟疫後就沒人敢去了。墨老頭藏東西,十有八九在那兒。”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沈硯急道。墨長老雖被囚在思過崖,但要是石棺裡還有沒處理的腐骨石,或是更邪門的東西,遲早是隱患。

李長老搖頭:“思過崖有禁製,墨老頭跑不出來。但那石墓確實得去查,隻是你現在修為還淺,靈霧穀深處比北坡危險,我得跟宗主稟明,派兩個築基期弟子同去。”

三日後,宗主派了兩位內門長老,跟著李長老和沈硯往後山靈霧穀去。越往穀深處走,霧越濃,符牌的沉滯感也越明顯——比在藏經閣感受到的陰翳氣濃了十倍不止。

“就在前麵。”沈硯按著符牌的指引,往一片被藤蔓遮住的山壁走。李長老揮袖放出靈氣,藤蔓應聲而斷,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正是符牌顯影裡的山洞。

兩位長老祭出靈燈,率先走了進去。山洞裡比想象中乾燥,地上散落著幾根枯骨,符牌“看”到枯骨上裹著黑絲,怨魂氣濃得化不開。走到洞中央,果然有一具石棺,棺蓋緊閉,上麵的金紋被黑絲纏著,黯淡無光。

“小心。”李長老提醒道,指尖凝出靈氣,輕輕拂向石棺。黑絲被靈氣一碰,突然劇烈扭動起來,尖嘯著往眾人撲來!

“是怨魂!”一位長老低喝,祭出符紙。符紙金光一閃,怨魂被撞得退了退,卻沒消散,反而更瘋狂地湧上來。

沈硯趕緊祭出符牌。金光大盛,照在怨魂上,黑絲滋滋作響地消融,怨魂的尖嘯聲也弱了下去。他往前走了兩步,符牌的金光罩住石棺,黑絲像見了光的蛇,紛紛往棺蓋縫隙裡縮。

“打開棺蓋!”李長老道。兩位長老合力,將棺蓋推開一條縫。沈硯探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棺裡沒有屍體,隻有一堆堆裹著黑絲的枯骨,最上麵放著個黑木盒子,盒子裡竟裝著半塊腐骨石,比之前銷毀的那塊更大!

“果然還有!”李長老怒喝,“墨老頭竟藏了這麼多枯骨!”

沈硯用符牌湊近腐骨石,金光照在上麵,半塊腐骨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碎裂,最後化成粉末。棺裡的枯骨沒了黑絲纏繞,怨魂氣也漸漸散了,隻剩下普通的白骨。

“這些枯骨……”一位長老看著棺裡的白骨,歎了口氣,“怕是三十年前枉死的弟子。”

李長老讓人把枯骨收好,打算帶回宗門安葬。沈硯卻盯著石棺壁上的金紋,眉頭皺了起來——這金紋和靈霧穀山洞裡的巨符、自己的符牌都同源,但紋路更複雜,像是……某種封印。

“師父,您看這金紋。”沈硯指著棺壁,“是不是用來封印這些怨魂的?”

李長老湊過去看了看,點頭:“應該是。上古修士設了封印,墨老頭卻用腐骨石破壞了封印,還用枯骨養怨魂,簡直是喪心病狂。”

就在這時,沈硯的符牌突然貼向棺壁的金紋。金紋被符牌的金光一碰,竟亮了起來,順著符牌的紋路流動,最後在棺壁上顯出一行模糊的字:“玄洲西境,邪祟將醒,淨靈傳承,需護蒼生……”

字剛顯完,就漸漸隱沒了。沈硯愣在原地——玄洲西境?邪祟將醒?這是什麼意思?

李長老也看到了那行字,臉色沉了下來:“看來墨老頭的事不是結束。玄洲西境常年戰亂,據說有邪修在那兒煉邪術,難道真要出亂子?”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也有些凝重:“回去得趕緊跟宗主稟明,這事怕是不簡單。”

離開山洞時,霧漸漸散了。沈硯回頭看了眼被藤蔓重新遮住的洞口,心裡沉甸甸的。符牌在眉心輕輕發燙,像是在提醒他那行字的分量——淨靈傳承,需護蒼生。原來這傳承從來不是隻守一座宗門,而是要護更廣闊的玄洲大陸。

回到宗門,李長老把石墓的發現和那行字告訴了宗主。宗主聽完,沉默了很久,最後道:“派人去西境查探。沈硯,你繼續修煉,符牌的傳承或許還有更多秘密,等你修為夠了,自然會知道。”

沈硯點頭應下。他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提升修為、精進丹道。玄洲西境的邪祟還遠,但他得提前做好準備——符牌選了他,他就不能讓這傳承蒙塵。

丹房的爐火依舊旺著,沈硯拿起丹鏟,繼續煉那爐沒煉完的聚氣丹。符牌懸在爐邊,金紋溫和而堅定。他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麼,但隻要符牌還在,他就有底氣往前走。

玄洲大陸的風,從西境吹來了隱隱的陰翳,但丹房的藥香裡,藏著驅散陰霾的光。這光,在他手裡,也在他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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