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話聲一落,張伯淩的身後就有兩名兵卒,跑上前來,——在路上張伯淩就曾對親信吩咐過,這次行動一切皆聽陳縣丞的,並讓親信對後麵傳話,——對著那大門哐哐就幾腳下去。
那門沒撐過多久,便搖搖欲墜了,在門後麵忽然傳來一個男子不滿地聲音:
“哎,我說誰呀?來搗亂了是吧?”
隻是這聲音剛落,那大門就被那倆兵卒給踹翻了。
隨後後麵的兵卒都源源不斷地向著大門內衝去。
而之前說話的那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正要大喊,就被一個兵卒一腳踹在肚子上,被踹翻在地,疼的在地上隻能吸氣,根本連叫喊聲都發不了。
等後麵的兵卒都進去,去捉拿人了,陳銘、張伯淩林清等人才進到院子裡,有十多名兵卒未曾去往裡間搜尋,這十多人正是張伯淩的親兵,他們專門衛護張伯淩等人的。
……
約莫過了兩刻多鐘的時間,其間隻聽這院子還有後麵裡間更深的院子,都是一片雞飛狗跳的,然後一隊隊的兵卒們便押著一批批的人來到前院蹲下來了。
又過了一刻多鐘,有一名校尉跑了過來向張伯淩彙報:“稟大人,這宅院裡一共是五進的院子,所有人犯二百三十八人,全都被押過來了!”
張伯淩當即下令:“好了,歸隊!”
“是!”那校尉當即去歸隊了。
在這第一進的院子裡麵烏泱泱的一大幫子的人,都被逼的蹲下來抱著頭。他們的四周圍都是兵卒拿著兵刃指著他們,他們不敢亂動。
這時陳銘走上前來,大聲問道:“誰是這裡的主事的?”
而這聲問話後,裡麵卻是沒有人出來說話。
這時陳銘冷聲說道:“沒人應是吧?來人,挨個給我問,問出來了把那人押過來!”
“是!”方才那名校尉又出來,問第一個人,那個人隻顫顫巍巍不敢說話,這時陳銘的聲音又道:“你不會用強啊?腰裡彆的是什麼?是燒火棍嗎?”
那校尉臉一熱,當即抽出腰間的腰刀,又問道:“管事是誰?”那個人仍是不說,那校尉怒了問道:“大人,可以殺人嗎?”
“自己取舍。”陳銘淡淡道。反正今天來,就是要見血的,指望這些人招供出張廣發,不見血?陳銘是沒指望。
那校尉本就是張伯淩的親信,也知道今天事情的輕重,所以才會問能不能殺人,他是想殺人了。
“是,大人!”那校尉聽到自己想要的,便懶得再問這人,一刀捅進了對方的脖子裡,那人嘴裡冒出血來倒在了地上,抽搐兩下不動了。
校尉又問第二人,第二人顫顫巍巍結結巴巴地指出了一個人,那人是個矮胖中年,校尉把那矮胖中年揪出來,那中年胖子甫一被揪出來,就掙紮著說道:
“你們要乾什麼?我這是做的正當生意?為什麼抓我?為什麼闖進我們民宅?還講不講王法了……?”
“哼,正經生意?”張伯淩嗤道,“暗設妓寨,還敢說正經生意?”
被張伯淩這麼一聲說話,頓時那管事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但他咬緊嘴巴,既然對方知道了這麼多事,他決定不再多說。
其實剛才這胖中年甫一被那校尉強拽出來,林清就認出了這矮胖中年胖子是誰了,可不正就是那日,在這宅院的大門口和那張雪晶說笑的那中年胖子嗎?
林清這時候趁著還沒人再說話的當兒,當即對陳銘說道:“陳大哥,我認得這胖子……”當即林清便將那日所見對陳銘說了一遍。
陳銘點了點頭,冷笑著走了過去,對那中年胖子說道:
“說,你幕後主使者是誰?我們已經掌握了比你知道的還多的情報,現在是你立功的時候了!”
矮胖子自然知道對方多半是在炸他,卻是冷笑一聲,不複多說。
陳銘大怒,指著那名校尉,道:“給他上點強度,看他嘴硬到幾時!”
“是,大人!”那校尉當即又抽出腰刀,直接朝著那中年胖子的大腿狠狠地刺了下去。
“嗷~~!”那中年胖子一聲慘嚎,卻是腳下支撐不住,跌倒在地,捂著腿嚎叫著。
“說是不說?”那校尉又緊緊逼問道。
卻說這邊在逼問,林清卻走上前,他想看看這些蹲在地上的人中還有沒有自己還認識的。
說是找自己“還認識的”,其實是林清主要是在找張雪晶是不是在裡麵,畢竟上次就見張雪晶來這宅院了,看看今天是不是還有那麼運氣?
林清就在蹲著的人群中,他在兵卒的身後就這樣來回看著,這時他看了一部分,並沒有發現張雪晶,他覺得這樣看慢,一拍腦門,便對在後麵看審著中年胖子的陳銘說道:
“陳大哥,可否命令這些嫌犯都抬起頭來,我想看看有沒有我還認得的人?”
陳銘聽林清這麼說,便說道:“好,讓他們都抬起頭來!”
林清道了聲:“好,”而後對那些抱頭蹲著的嫌犯們開口發號施令:“都給我抬起頭來!”
那些嫌犯這時也都一個個的抬起頭來,林清打眼一掃,見在最後麵一人卻還是抱著頭蹲著,關鍵是他越看越覺得這身影有些熟悉啊,
他不禁大聲厲喝道:“我讓抬起頭來,你沒聽到嗎?抬起頭來!”林清已經心中猜到這人是誰了,但他要看到這人的臉最終確定!
那人的身子動了一下,但還是保持抱頭蹲著的姿勢,林清心中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避開嗎?
林清當即吩咐一名兵卒:“去,把他提過來!”
那名兵卒之前看到林清叫陳銘陳大哥,而那陳大人又對林清剛才的話言聽計從,這兵卒自然知道這時是要聽林清的話的。
於是道了聲:“是!”接著就走過去,去抓那人。
而那人這時卻是猛地抬頭,大聲怒斥道:“林清,你到底想怎地?你敢動我,小心我爹饒不了你!”
沒錯,這人正就是衛輝縣令張廣發的獨子張雪晶!——此時已經是下午快傍晚時分,張雪晶一散學就來這裡了。
“原來是張兄啊?”林清故作驚詫道,“看來你也是承認了,這處私密妓寨就是你爹設立的啊?”
張雪晶一聽林清這話,也知道自己方才說話說錯了,忙改口道:“我、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而就在林清和張雪晶這邊一說話,頓時在後麵的陳銘還有左司寇參軍張伯淩也都眼睛亮起來,朝這邊走過來,陳銘走來說道:
“喲,這不是學晶賢侄嗎?來溜達巡視自家產業來啦?”